苏小琪一棒子敲错了人,棒球棍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滚出去一米远。
打晕白式雪在她的意料之外,她本想赶紧捡起棒球棍,继续对温月进行攻击。
听到响动的司机还以为温月她们放行李箱的时候把后备厢的车门碰到了,赶紧拉开车门下车查看。
见到身强力壮的男司机后,苏小琪胡乱地把棒球棍踢到一边仓皇离去。
白式雪被送到医院后就进了急救室,温月在门外手脚冰凉,铺天盖地的恐惧将她整个人卷起。
崩溃了几分钟后,她逼着自己稳住心神,联系了班主任孙老师,又马上报了警。
警察比孙老师到得快,巧的是对方正是前几天来学校处理田佳慧校园霸凌案的带头警察。
看到满眼都是鼻涕眼泪的温月,警察同情道:“怎么又出事了,人现在怎么样?”
温月含着泪颤抖着张开嘴,“不知道,进去半小时了。”
十分钟后,孙老师裹着寒风碎雪匆匆赶来,温月看到孙老师再也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
“白式雪一定不会有事的,别哭。”孙老师重重地拍着温月的背,像是在安慰温月,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实心的棒球棍一棒子下去击中脑袋,轻了会让人昏迷一会儿,打重了会出人命。
苏小琪没像之前又遮又掩,这次就是冲着要温月的命来的。
警察在温月断断续续的交待中了解了苏小琪全部的作案过程,快车司机也愿意配合调查,二中门口路边的监控有两个,苏小琪是彻底没跑了。
这边没有警察的事了,现在就看白式雪的伤势情况。
孙老师眉弓弯成了川字,频繁地吞咽着口水。
“怎么还不出来?”
温月双手无力地紧握着,“孙老师,白白要出事,我也不活了。”
“你说什么傻话!”孙老师恼怒道:“医院里面别说这种丧气话!”
说话间医生揉着酸痛的肩膀出来了,没摘下口罩也能看出来对方的复杂神色。
两个人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医生,我学生怎么样了?”
医生搓了一把额头,眼神里都是萦绕不散的疑惑。
“病人做了ct,身体状况良好,头部轻微脑震荡,按理来说早该醒了,但病人现在一直昏迷,具体什么情况要继续观察。”
孙老师紧锁的眉头皱得更紧,形成了一道沟壑。
温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苏......小琪是冲我来的,白......白白替我挡下了,在里面躺着的人应该是我!”
孙老师拉过温月的手,眼角泛着红。
“医生,那现在我们能做什么?”
“先去重症监护室观察着,等病人醒过来。”
受了之前的教训,温月这次谁也没瞒着,上午高三还要上课,温月给沈策发去了信息。
中午沈策看到了消息第一时间就回了电话,没一会儿沈策就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了医院。
沈策一动不动地站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外,如果不走近发现不了沈策的全身都在微微颤抖着。
孙老师在走廊上来回踱步着,“温月,告诉白式雪家里人了吗?”
温月悲伤得失了神,孙老师问起她才反应过来还没通知白式雪的家人。
“孙老师,我没有白白家人的联系方式。”
“我也没存。”孙老师连忙在包里翻着手机,“我打个电话给学校档案部,白式雪转学的时候都有留父母的联系方式和家庭住址。”
“不用告诉。”
熟悉的清冷声线从半空中传来,温月泪眼蒙蒙地顺着声音望去,白式雪优哉悠哉地飘在半空中,淡定又缓慢地打了个哈欠。
温月眼底的情绪从悲伤瞬间变成惊讶,“你咋又......”
白式雪冲着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别一惊一乍的。”
再次看到白式雪的灵体,温月没办法镇定下来。
孙老师和沈策都向她看过来,孙老师手里已经握着手机翻起了通讯录。
沈策捕捉到温月看向空气中的惊讶眼神,眯了眯眼睛,眸底的神色闪了闪。
白式雪飘到孙老师身边,目光落在她的手机上。
“你和孙老师说不用喊我爸妈过来,再给黄圆圆打电话,让她带着吃饭的家伙事过来。我现在虽然离体了,但是半截身子能进去,脑袋进不去不知道为什么,让她来给我看看能不能处理。”
温月抿着嘴重重地点头,低下头用袖子蹭了一把红肿的双眼,对孙老师说道:“老师,您先不用联系学校档案室。”
孙老师疑惑地望着她,“为啥?”
“我有白白哥哥的联系方式。”一直沉默的沈策突然开口,“我去联系吧,联系档案室还要查档案,太耽误时间了。”
孙老师瞥给他一个“你怎么不早说”的眼神,随后让沈策马上给白式雪哥哥打电话。
温月刚想去阻拦,沈策轻咳一声,冲着她使了个眼色。
温月微微发愣,几秒后反应过来,背对着孙老师和他对着口形,“你也能看见白白?”
沈策轻轻摇头,举着手机假模假样地打电话,还故意把声调提高让孙老师听见。
白式雪撇撇嘴,“全是演员啊,很爱演。”
温月朝着白式雪偷偷勾了勾手指,让她跟着自己走到孙老师听不到的地方详聊。
“你确定你能回去?”
温月眼里的担忧都要溢了出来,白式雪无所谓地耸耸肩,“不确定。”
“什么?!”
“所以让你把黄圆圆叫过来,就算她没办法她爷爷也一定有办法。其实我靠近自己身体的时候有吸力,但我目前还不想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温月瞪着眼睛,“为什么?”
白式雪微眯着眼,幽深的目光看向医院长廊的尽头。
“我刚才,见到沈策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