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司柠身形已经冲进了人堆中，抬手间匕首已经收掉了几人的性命，在帝国中享有盛誉的魔法师们慌乱逃窜着，仿佛身后有夺人性命的恶鬼在追赶。
大魔导师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他神色凝重的问道。
“你们究竟是谁？”
“取你性命的人。”
司柠勾唇一笑，下一刻，小少年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了大魔导师身后。速度之快让对方瞪大了眼睛，还未反应过来时就被一刀收掉了性命。
“于老！”
“于老死了，我要杀了你替他报仇！”
几个双眼泛红的魔法师冲了上来，一副要拿司柠出气的样子，但还未能近小少年的身就被一道风幕重重弹开，但显而易见都是徒劳的。
一具具尸体从半空中掉落，在大理石地板上淌开一大片血迹。现场围观的群众早已经跑的没踪影了，家家户户都紧闭着大门，连一点动静都不敢发出。
直到最后一个拦路的魔法师都被杀掉后，司柠才上前解开了水碧等人身上特制的铁链。
“柠柠，你不该来的。”
水碧一说话口中的鲜血就抑制不住的涌了出来，尽管身上的束缚已经被解除，她还是一副油尽灯枯的模样，连同水音与老人鱼王两人都是如此。
仿佛是看出了司柠的疑惑，老人鱼王嘴角带着苦笑。
“在你来之前，赫晚就已经在我们身上下了剧毒。不论我们今天在断头台是否会被得救，最后都免不了一个死。”
从老人鱼王后知后觉回到商船上，却发现造神药剂丢失时，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人鱼族血液的特殊功效隐瞒不住，同样赫晚也不会放过他们。
但司柠能来确实出乎了他的意料，因此老人鱼王看着面前的小少年眼神越发温和，他招了招手，示意司柠靠他更近一些。
“司柠，你不必太担心赫晚...你们这些小辈不知道。神之一族主神的位置从来不是靠打杀获得的，天地自会为万千世界挑选最适合的主神。
但前提是主神必须含有神之一族的血统。”
所以赫晚才会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杀掉司柠，又大费周章的灭掉人鱼一族。说到底，也是自己连累了他们。
“好孩子，别哭...”
见小少年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不断掉落下来，老人鱼王长长的叹了口气，语气释然。
“不必太在意离别，生死轮回本是上天都注定好了的，顺应规律就可以了。”
水碧亦是点了点头，体内的能量因为承受不住人形，双腿蜕化成了鱼尾的形态，熠熠生辉的鳞片失去了光泽，无力的耷拉着。
“司柠...”
水碧语气微顿，语气带上了犹豫。
“如果可以的话，帮我给这个世界的海洋生物一个安宁的环境。
他们皈依自然，都是心思纯良的生物，本不该被帝国卷入战争中。”
“水碧姐姐，我答应你。”
小少年没有丝毫犹豫就点头同意了，水碧见此才松了口气，放下了最后的牵挂，与水音、老人鱼王三人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司柠将他们的尸体埋葬在了大海深处，人鱼一族自古以来就是神秘的种族，在这方小世界中更是水中的王者。即使是死去了，司柠觉得他们也是喜欢待在水中的。
从海底离开时已是深夜，司柠又去了一趟皇宫。这一次他刻意降低了自己身上的气息，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道路两侧家家户户都紧闭着门窗，居住在这一带的都是帝国中最普通的群众。因为白天的事情受到了惊吓，天黑后竟是连蜡烛都不敢点，一点声响都没有。
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远处的皇宫中依旧灯火通明、载歌载舞。即使死掉了一大批魔法师与帝国中唯一的大魔导师，帝国中的国王依旧没有放在心上。
除了魔法部中还有不少备用的魔法师外，帝国早已统一了大陆。森林被踏平，林中的猛兽也成了帝国中贵族们的宠物，海洋之中的生物也都性情懦弱没有任何攻击力。
人族在这片大陆上才是唯一的统治者，国王想的正美，忽然被不远处凭空碎裂的窗户吸引了注意力。昏暗的灯光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陛下，这季节应该是有飞鸟逃窜，不是什么大事。”
有机灵的内侍看出了国王脸上的担忧，上前关切的询问了一句。已经年近五十岁的国王脸色一僵，摆了摆手。但下一刻，他就本能的后背汗毛倒立。曾经在战场上拯救过他无数次的直觉告诉他，有极度危险的人物隐藏在他身后。
下一刻，风刃拔地而起，老国王慌乱的朝一侧避让才躲过了致命一击。但留在原地的王座却在霎那间四分五裂，变成了一摊粉末。
衣着暴露的舞姬们停顿片刻后才终于回过神来，尖叫着往外逃去。司柠也不在意，因为她们本就不是自己的目标。当容貌同样出色的小少年与身形高大的男人出现时，国王心中竟有释然。
白天时他就听说两个人类在断头台闹事，不仅救走了人鱼族，还斩杀了帝国最负盛名的大魔导师与一干魔法师们。果然到了晚上，他们就又回来了。
“你似乎早有预料我们会来。”
司柠眯了眯眼眸，打量着面前的国王，他掌握了这方小世界全部的权力。不同于大部分中年男人的油腻，面前的男人虽然已经中年，体格却十分健壮，看的出来长期保持着锻炼。
因为长期征战使得眼底带着戾气，司柠低笑了一声没再废话，抬手就用匕首将他给抹脖子了。担心还不够到尾，他甚至还在尸体的心脏处补了几刀。
这下应该是死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