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三十号的夜晚,梦城迎来了有史以来最危险的一次畸变种袭击事件。
正在修建城墙的西区首先遭殃,一共被八只畸变种袭击,建好的墙体被摧毁一半,死亡人数十七人,其中三名为异能力者,最终畸变种全灭。
基地最重要的中心区和南区遭到白色蟒蛇攻击,初步估算为粉色晶核等级,中心区大楼坍塌,所幸内部人员撤离及时。
但白蛇所过之处大量建筑被毁,先后使一百多位平民受伤,死亡人数二十一人,南区部分城墙被毁,白蛇离奇消失。
这些都是公之于众的消息。
同时,不为外界所知道的,是基地的地下实验室被不明人士入侵,当晚在场的所有实验人员全部被枪杀,实验室被炸毁,所有资料和仪器也都毁于大火和坍塌,损失严重。
八只末世起源畸变种消失不见,不知道是被带走了,还是依旧藏在梦城之中。
不过末世起源无法被杀死的印象依旧深入人心,他们担心那些人压制不住末世起源,万一让它们逃了出去,那可就是一场大灾难。
因此即使一夜未睡,梦城上下还是开始了紧急排查,看那几个入侵者是否还藏在城里,万一他们还没来得及离开,一定要把人抓住,问出末世起源的下落。
一份份伤亡报告摆上桌面,陆老拿起自己的老花镜擦了擦,忽然问道:“实验室里有没有火系异能的痕迹?”
正在分析报告的下属一愣,回答道:“法医说昨天大部人都是死于枪杀的,小部分是吸入浓烟后窒息而亡,最后的火灾也是由定时炸弹引起的,就目前来看,没有找到明显使用异能的痕迹,看起来更像是有预谋的无异能力者作案。”
陆老沉默了一会,才摆摆手:“知道了,东西放在这,你先去忙别的吧。”
“好的。”
办公室的门合上,烧开的茶壶咕嘟咕嘟冒着泡,白蒙蒙的水雾熏热了玻璃,模糊了视线,那坐于其中的老人手握上拐杖,幽幽的叹了口气。
……
北区,上游,熟悉的军车又一次出现在这里。
但这一次,车上的人没有下来,只是静静的把车停在那里。
缪音没有管他,而是继续交代自己的事情。
她的队伍会在今天分成两部分,一部分被她带去月城,剩下的留在这里。
“从现在开始,他就是我们队伍的一员。”缪音看向晁博延。
后者则是单眼眨了一下,风流的笑道:“你们好,我是晁博延,早就听说小老板手下有一群不得了的异能力者,如今一看,果然都是能人异士。”
屠毫靠在车边默默啧了一声,移开了视线。
“都认识一下吧,接下来他也会留在梦城,跟你们一样,听龚景明的指挥。”
没错,留在梦城的这一批人,接下来都要听龚景明的话行事。
基地里盯着他们的人太多,因此缪音不会把自己的打算和接下来发生的事告诉他们,她只会告诉龚景明,等到计划的那一刻到来时,龚景明会告诉他们该做什么。
听见缪音喊他的名字,龚景明神情清醒了一些。
他昨晚操控着红鬼伞引起了西区的畸变种袭击,一夜没睡,直到得到缪音的指令才回到这里,现在看起来有些疲倦。
晁博延多情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冰冷的疑虑,又很快隐藏起来,挑着眼尾暧昧道:“原来不是让别人听我的吗?看来我在老板心里的份量不如他呀,真是太让人伤心了。”
缪音沉思了一下,恍然大悟道:“确实,你离开我的时间太长了,缺少了一个凝聚团队力的关键步骤。”
听闻此言,在场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悄悄噤了声,有种生怕自己被波及的既视感。
“哦?”晁博延发出疑惑声,在发现气氛变化时心里不自然的警惕起来。
“你还没有感受过见咒的焚烧吧。”
“……”
“让他感受一下。”屠毫开口道,“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家伙可是前科累累,你得让他长长记性。”
晁博延唇角的笑容一僵,看向屠毫的眼神里已经带了杀意,话里藏刀。
“怪不得跟你接单的人都说以后绝不跟你合作,大家的眼睛果然都是雪亮的,小老板,你应该不会信这种黑社会的话吧?”
缪音无聊的卷着自己的发尾,心想这两人怎么两辈子都在吵。
所以就算是她死了,晁博延也不可能屈居屠毫之下,也不知道前世这两人争成什么样了。
不过屠毫说的没错,她确实很想给晁博延一个教训,免得她走了,这家伙就开始翻天。
龚景明现在的状态,可承受不了杀手刻意的挑拨煽动,要是玩崩溃了,那就麻烦了。
打碎一个人最好的方式的方式,就是让他颜面尽失,被恐惧包围。
而让一群人迅速互相理解的方式,自然也是互相看尽丑态。
晁博延背后一凉,惊觉自己好像带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屠毫说的有道理,你确实该好好融入一下我们了。”缪音勾唇浅笑,发动了见咒。
下一刻,晁博延就痛倒在了地上,脖子上青筋暴起,仿若置于火焰地狱,痛到几乎无法呼吸。
“呵。”屠毫轻笑了一声。
“好了,那么部署的事就说到这里,准备一下东西,剩下的人,跟我去月城。”
她指了指地上的人:“注意一下,别让他死了。”
缪音轻飘飘落下一句话,便起身离开,不管晁博延的死活,任由他痛到发疯,只好由在场的几人看着。
她走向那辆军车,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上。
“怎么这个时候来找我了,不怕引火烧身吗?”
彭泗收回停留在晁博延身上的目光,说道:“你要走,我来送一下,顺便给你们开城门,现在不好出去。”
“只有这个?”缪音靠在后背上问道。
他顿了顿:“末世起源,你弄哪里去了?”
空气静默了几秒,缪音笑了一下,回答道:“现在才开始担心这个问题吗,给我地图的时候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