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特喵的以后还怎么有脸面说自己是算盘精呢!哪有算盘精把自己的房子也算没了呢!
“那……那你现在住在哪里?”阎埠贵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唉……”提到住处,王巧花重重地叹息一声:
“还是住在咱们原来的家里,但每个月得给老刘交三块钱的房租。”
一听到钱,阎埠贵的老毛病又犯了,他紧紧捂住胸口,满脸心疼地直抽搐:
“这么多?你从哪儿弄来这么多钱?”
王巧花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自从你和家里的孩子们都被关进去后,家里一下子就失去了经济来源。我没办法,只能四处去找些零碎活儿干,一个月下来勉强能挣到六七块钱。
我和解娣每天就靠喝玉米糊填饱肚子。现在可好了,你终于回来了,肩上的担子也能轻一些了,呵呵……”
说起靠喝玉米糊糊过日子,阎埠贵定睛凝视着王巧花,这才注意到她真的消瘦了许多,面容憔悴,由于长期的辛勤劳作,她身体似乎也佝偻了起来。
这一幕让阎埠贵心头一阵酸楚:
“巧花啊,真是辛苦你了!我们还是先回家吧!”话音刚落,便传来一声咳嗽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咳咳!老阎啊,你这次出来可算是件大喜事啊,难道不该摆几桌酒席好好庆贺一下吗?”
阎埠贵闻言,怒火瞬间涌上心头。心想究竟是哪个挨千刀的如此藏尽天良,竟然说出这般混账话来。
他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未听闻有人出监狱后还要设宴庆祝的荒唐事。今天倒要见识见识到底是谁这么不识趣。
阎埠贵猛地转身,定睛细看,只见林冲从人群中挤出来。待看清说话之人竟是林冲时,阎埠贵心中的怒气顷刻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其实早在踏进院子那一刻起,他就得知如今的林冲已是轧钢厂的副厂长,这样的人物自然不是自己能够招惹得起的。
“呵呵,玩笑了,林副厂长您也看到了,就我的现在这个情况,别说请客,现在连自己糊口都难啊。
现在我还想着怎么请您帮忙找一份工作呢!”
呦呵,林冲没想到阎埠贵这玩意真会打蛇随棍上:
“这话说的,能不能糊口那是你能力的问题,请不请客是你对大院住户们的态度,你要是看不起咱们这些街坊邻居,当然也就不想请客了,这也在情理之中的事情,我们也都能理解不是!”
阎埠贵挤出一丝笑容,颇为为难的看向林冲:
“林副厂长我真的没钱请大伙儿吃席,您看这样行不,这一顿我先欠着,等什么时候宽裕了我再补上行吗?”
请不请客对于林冲来说也无所谓,林冲就是想恶心一下这个老东西,谁叫他曾经算计过自己呢,这都是报应啊:
“老阎不是我说你,不请就不清吧,干嘛还要给大伙儿画饼呢?你这就是分明不把大伙当邻居看啊,咋的了进去两天就看不起我们这些穷街坊了吗?”
话一说完,林冲便转身迈步离开,根本没给阎埠贵任何辩驳的机会。
望着林冲渐行渐远的背影,阎埠贵张开了张嘴,一时竟然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虽然心中恼怒异常,但更多的却是忌惮和畏惧,以至于完全没有勇气跟林冲翻脸。
周围的住户们纷纷将目光投向阎埠贵,然后摇了摇头,随即转身离开。临走时,他们还不忘冷嘲热讽一番:
\"唉!罢了罢了,大伙都散了吧!
指望阎老抠请客吃饭,他怕不是能把一个鸡蛋给你做出四道菜来哟!咱们啊,还是乖乖回家啃窝窝头去吧!哈哈哈.......\"
众人的讥讽之声仿佛一根根尖锐的钢针,狠狠地扎进了阎埠贵的心窝要知道,他阎埠贵可是个极爱脸面之人,如今被院里的邻居这般戏弄嘲讽,气得他那张脸时而涨得通红。
\"老阎--\"一旁的王巧花满脸忧虑地看向阎埠贵。
阎埠贵深深吸了口气,紧接着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回家--\"
夜深人静的时候,后院的房门被敲响:“咚咚!”
听到敲门声,林冲咧嘴一笑,走出房间打开后院木门,就见阎埠贵拄着拐杖站在房门外面:
“老阎这么晚了有事吗?”
“呵呵——”阎埠贵尴尬的笑了笑:“林副厂长这么晚了打搅您休息了,真是不好意思啊,我这里有件好东西想请您给鉴赏一下!”
林冲皱着眉看向阎埠贵:“老阎都是一个大院的邻居不用那么的客气,叫我小林就好,至于鉴赏那就算了,我对祖传的东西没有鉴赏能力!”
“呃——”
阎埠贵的尴尬的笑了笑:“呵呵,林——小林说笑了,这一次不是什么祖传的东西,我这里有一本戏曲类的书籍,是《永乐大典》的一部分,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永乐大典》可是个好东西,不过林冲有点不相信阎埠贵:“要是这样的话我可以鉴赏一下!”
阎埠贵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用报纸包裹的旧书本递给林冲,就在林冲接触到书本的是瞬间,书本瞬间消失。
“叮!检测到《永乐大典》戏曲类第二卷,兑换价格积分,请问是否兑换”
“否!”
当书本消失的那一刻,阎埠贵笑呵呵的表情瞬间定格在脸上,他瞪大双眼把报纸拿起来甩了甩,又左右上下的看了看。
“咳咳——”林冲咳嗽了一下,一脸戏谑的看向阎埠贵:
“老阎你这到底是玩的哪一出,上次是祖传的玉镯,现在是凭空捏造《永乐大典》你可真有意思!”
“我——”阎埠贵张张嘴竟一时无法反驳,他记得拿出来的时候明明还在的,怎么就在递出的一瞬间就没了呢,他虽然也怀疑林冲,但是人怎么可能让一本书凭空消失呢,除非他是神仙。
“小林你听我说,我真的有一本好书要给你,那可是当年我花了五块钱买的啊。”
“停!”林冲伸手打断阎埠贵:“老阎我知道你这个人抠门,但没想到你这人还不实诚,满嘴的谎言。
算了,都是一个大院子住着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也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你就说说大晚上的敲我房门究竟想干啥!
“我……”阎埠贵被噎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天可怜见他这一次可是真的带着诚意来的啊。
然而现在不是计较这些事情的时候,阎埠贵深吸一口气:
“小林,你看能不能帮我介绍个活儿干呀,工钱少点倒无所谓,但也别太少了就行,比如到你们厂里做个财务一类的工作!”
“呵呵——”林冲闻言发出一声冷笑,并用充满鄙夷与不屑的目光将阎埠贵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
“怎么着,合着你的意思是既想要高工资,又想工作轻松是这样吗?”
“呃……”
阎埠贵先是略微迟疑了一下,随即便用力点了点头,脸上还露出一抹颇为自得的笑容:
“嘿嘿嘿……小林不是我给你吹,要说在算账这方面,我阎埠贵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所以我去你们厂里当个会计,那是绰绰有余!”
“呼——”呼出一口气,林冲忍着想要扇阎埠贵的冲动:
“老阎你一个犯过错误的人,是谁给你的勇气提出这样过分的要求,贾张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