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帆和娄晓娥两个人，过年出去拜年的人，也是差不多，李副厂长，几个工厂的关系好的人，他们的结婚介绍人，老的街道主任。
张帆也聚了几次会，还是李副厂长这帮人。
过年几天，就这么热热闹闹的过去了。
新年第一天上班，到了所里，大家也是互相说着新年好，说着吉祥话，显然，这个年，大家都过的不错。
“这几天怎么样？”张帆给老李泡了一杯茶，开始聊了起来。
老赵，程才，还有赵鹏，丁一等人，都已经在上班的第一天，就要到新的工作单位报到了。
所以，现在曾经的哥四个，就剩下张帆跟老赵了。
按理来说，这上班的第一天，应该是全体人员开个大会的，鼓舞鼓舞士气，让大家尽快从节日的松散中，快速的转换状态，尽快的投入到工作当中。
可是，这个工作第一天，就有些不同了，局里来电话，说等下会有几个新同志过来。
不用想都知道，现在所里，空出来了这么多位置，肯定是要填补上来的。
张帆已经提名了柱子担任副所长，无论是个人情况，经历背景还是这么多年破的大案小案，柱子都是当之无愧的。
局里那边也同意了，说是年后出人事人命。
这有了一个副所长，应该还是差一个的。再有就是还有几个小组的骨干，暂时也还没有人选。
都要等着局里那边的决定。
所以，这第一天的会，就没有开，等着人都到齐了，在一起开吧。
欢迎新同志和新年的工作鼓励，就发给你在一起就是了。
“别提了，我没事过来看看，值班的人都忙的很，小偷小摸可是抓了不少，就大年初二那天，就听说，抓了十来个入户盗窃的。哦，对了，初二是你值班，那你肯定最清楚了。”老赵靠在沙发上抽烟，很是烦躁的跟张帆聊着天。
过年这几天，整个所里，就数他最忙了，张帆一个甩手掌柜的，什么事情，都交给他了。
就算是放假，他每天还是要跑一趟所里，看看情况，在临时的调整一下，组织一下。
整个过年，也没怎么休息。
张帆笑笑：“可不是，前两年穷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多小偷。这怎么日在好了，小偷倒是多了起来。”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大年初二那边，张帆在所里值班，就收到了不少人过来报案，说是家里被偷了。
到了下午的时候，所里的值班人员都不够用了，张帆也没办法带着看报纸喝茶了，跟着同志们一起出案发现场。
都是溜门撬锁的入户盗窃。
大年初二这一天，约定俗成的都是去女方家里，回娘家，看丈母娘。
所以，派出所片区的年轻人家里基本都是没有人的。
这不就，给了这些人可乘之机了，院子里人少，这看门的工作，就没有平时那么紧了。
再加上过年，大家也都放松了下来。
这不久，发生了不少这种案子。
不过，案子也没有太过复杂，都是附近的一些闲散人员干的。这谁家有人，谁家没人，谁家啥时候有人，这种消息都知道的，肯定是这附近的人了。
所以，也没有费太大功夫，一帮半大小子都被抓了回来，平均年龄十六七。
关于背后的原因，张帆和老李两个人都懒得去分析了。
“现在关了多少人？”张帆问道。
“我昨天统计了一下，现在咱们所里，两个关押室一共关押了46个人，其中35个都是咱们片区的，还有十一个，应该是流动作案的。”老李说道。
“成，你看着办吧！”张帆又丢了一包烟在桌子上。
自己的工作调动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只是现在调令还没有下来，老李也还不知道这些事情。
不过，张帆已经全都放给老李去做了，就不想在指手画脚了。
“还能怎么办，老规矩，都给送到乡下去。让这帮小子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去。”老李习惯性的把烟就揣进了口袋，笑着跟张帆说着。
“所长，这次局里会派什么人下来啊？有消息没？”老李问道。
老李都这个年纪了，经历的人和事那就多了去了。虽然现在张帆的调动情况，他还不知道，但是过年的时候，他也是去拜访了他的领导的。
从那边也知道了一些消息，别的不知道，他的所长位置是没有问题的。
这么听下来，就是张帆肯定会调动了。
在联想到张帆从年前开始，到现在的撒手行为，两相一对比，就算猜不出全貌，也能猜出个七八了。
“谁知道，我可是舒舒服服的歇了几天。”张帆还真的没有打听这些事情。
大年初三的时候，张帆带着媳妇，去看了一趟曹局，这么多年，曹局对张帆还是很照顾的。
聊了一下，不过，张帆也没有打听所里后面的事情。有什么打听的，这一年，风就要开始了，轧钢厂派出所也不能幸免的，简单的总结，也就是一个字，乱。
都知道的事情，还有什么打听的。
曹局，也是没有说太多，不过能看的出来，曹局已经有了很多的担忧，或许是为自己的，或许是为系统的，总之，就是聊聊天，都能感觉到曹局很是疲累。
张帆没有多坐，最后曹局也就是勉励了一下，好好工作，好好生活。
听听这叮嘱，都把重点放在了好好生活之上了。
这开工第一天，局里派的人没有过来，应该是还没有决定好，局里也是第一天上班啊，为了这么个位置，估计还有的考虑呢。
不过，好消息还是有的，柱子的升职文件，在这一天就下来了。
从这大年初六开始，何雨柱同志，就成为了轧钢厂派出所的副所长了。
别的事情不管，这家里有了好事，回去肯定是要庆祝庆祝的。
老爷子在这天还是没有去上班，他不去上班，老周和娥子也就是在家里歇着。
“老爷子，您怎么还不上班啊？”回到家里，一大家子人给柱子庆祝着，张帆悄悄的问向老爷子。
“这两天都没啥事，过了初八再去。”老爷子还是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张帆也就没有再问。
所有的表现，都是为了最后的结果。
这些，应该都是老爷子故意这么做出来了。
既然计划好了，那就看着老爷子表演也就是了。
“柱子啊，现在成了副所长了。恭喜啊！以后可要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啊！”老爷子也给柱子庆祝着。
“保证完成任务！”柱子还跟在部队一样，跟老爷子保证着。
看的小雨水一阵偷笑。
再次听到这句话，张帆有一种陌生的熟悉感。
这怎么都劝人好好生活啊。看来，没有一个是傻子的，大概，这些人，都已经感觉到了什么。
又过了几天，到了大年初九这一天。
派出所终于等来了人事调动通知。
张帆调任轧钢厂保卫处，任副处长。老李升任轧钢厂派出所所长。一位叫做张向前的同志，派到派出所任副所长。
“所长，这个张向前，你听说过没？”看着文件，老李挠着脑袋，问向张帆。
“李所长，以后叫我张副处长。”张帆跟老李开着玩笑。
“所长，别跟我说这个，咱们部队的规矩，不管啥时候，你都是我的所长。”老李正式的说道。
说是部队的规矩，其实也没有那么正式，就是大家约定俗成的，只要做过你一天的班长，以后无论你在什么位置，见面，还是一句班长称呼。
“行了，不跟你闹了。张向前，没有听说过，你们以后自己磨合吧，我可要到轧钢厂报到去了。”张帆说道。
“急什么，你的报到时间是一个月后，这一个月还是要管着派出所的。”老李笑着跟张帆说道。
想到这个，张帆也是一阵的郁闷，别人调动工作，看老赵，看程才，年前发通知，过了年直接就去报到了。
等到了他这里，还要工作一个月才能走。
其实，这也是正常，你做了这么久的所长位置，怎么能说走就走，肯定还是要扶持一下新人，过渡一下队伍不是。
只是，张帆这会，真的有些不太想在这边待着了。
不说别的，就这张向前的名字，一听感觉就不是个好相与的。张帆怎么感觉，这个名字应该都不是他父母起得，而应该是这个人，参加工作之后，自己改的名字。
向前，向前，听着吧，这名字中，就透露出激进的味道。
这还是张帆第一次凭借一个人的名字，来判断一个人的性格。不过，想想，这个时间点的事情，张帆怎么盘算，都估计大概就是自己猜想的那样。
到了第二天，局里领导，才开车带着几个人来到派出所。
张帆组织人进行了热烈的迎接。
一套程序下来，局里的领导才走。
张帆也才有功夫，仔细打量一下，这个张向前。
这个人身高大概一米七左右，身材结实，皮肤略黑，看起来很是干练的样子。剪着部队的那种平头，一双大眼睛，黑亮黑亮的，也在打量着所里的人。
总体来说，张帆并没有从这个人的身上看出来什么，普普通通，大部分的部队转业来派出所的同志，差不多都是这样，没有什么特别的。
这个人的简历，张帆也看了一下。
二十七岁，部队转业后，一直在基层派出所工作。
档案也很是简单，看不出什么特别的东西。
但是，张帆还是感觉出了一些不同，那就是送他过来的那位局领导，平时送到各个派出所的人，都是局里主管人事，组织部门的领导。
而今天过来的这位领导，张帆记得，应该是局里主管工会部门的领导。
一点点细微的改变，都代表着后面可能产生的各种情况。
本来，这些跟张帆倒是也没什么关系，毕竟自己就要离开派出所了。可是，柱子还在这里工作啊，能多看看，总要多看看的。
后面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一些，这个张向前，应该也是刚刚过来，没有表现出很强的攻击性。
大家一起开了会，互相做了介绍，之后就鼓舞士气，调动积极性。
每年都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今年的会开的晚了几天罢了。
“张哥，这个新来的张向前，你怎么看？”回家的路上，柱子突然问向张帆。
按照以前的情况，这种事情，柱子也是从来都不问的。现在估计也是感觉到了情况不同了，自己也琢磨了起来。
“看看再说吧。不过，柱子，这以后，所里可就是你自己了，要时刻都警醒着点，别被设计了。”张帆还是提醒了一句。
“哎，老爷子就是偏心，怎么你们都走了，也不带上我啊！”柱子抱怨了一句。
从娄晓娥调动工作关系开始，柱子就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什么，现在张帆的工作也调动了，柱子就算再迟钝，也都能感觉出来，有事情要发生了。
“臭小子，你还埋怨上老爷子了，等会去，让老爷子收拾你。”张帆拍了他一把。
“不就是么，你跟嫂子都调动了，等雨水放假，也要去部队了。这不就剩下我们家了么！”柱子可没有认怂，还是坚持的说着。
“行了，别说那么多了。日子还要过，这以后啊，别那么冲头，别那么拼了，多做多错，少做少错吧。”张帆说道。
听到这个，柱子愣了一下。
自从张帆来到四合院，跟柱子搭伙在一起之后，可一直都是劝柱子要拼搏，要奋斗，要努力经营。
也就是因为张帆的鞭策，柱子从一个在轧钢厂混吃等死的大厨，成了现在的公安侦查员，还拜了新师傅，学习到了更多的东西。
可是，这会，张帆却说，让他少做少错了。
一时间的转变，让柱子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一路上，两人也没有再说什么。
这一天的晚饭，整个桌子上，都显得有些沉闷。
张帆和柱子的沉闷，是因为晚上回来的谈话。
娄晓娥的沉闷，是因为今天在部队发生了一些事情，她也又看到了一些老爷子的事情。
总之，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