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知道老大怎么想的,我可以理解……老大什么都不需要告诉我,如果这样,可以让你安心的话。”
薄介愈发觉得愧疚,抿着唇一句话都没说。
花浅看着薄介一副做错事的样子,眼底深处掠过一丝精光,偷偷在心里比个耶。
小样!还拿不下你?
他确实也根本不需要知道薄介在这里做什么,他只需要沿路留下痕迹,让蔡敬知道他在这里就行。
可是,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之后要到某个小岛。
那他要怎么告诉蔡敬自己的位置呢?
在自己走之前,蔡敬也没在他身上安什么追踪器啊。
而且以薄介的防备心,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也根本不会让他有机会给外面发信息。
难办!
花浅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之中。
他望着窗外无边无际的夜色,海天一般墨黑,海上漂浮的船,显得如此孤独。
可在薄介看来,少年仿佛发呆一般的神色,是因为心中难受。
他以后,会学着如何信任一个人……
深夜,他们来到海岛。
花浅坐在薄介准备好的轮椅上,被他亲自推了下去,他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圈,就微微低下头,仿佛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样子。
“嘿……”
牧炎从另外一个连接板上下来,走了过来,像以前那样没心没肺地和花浅打招呼,只是目光掠过他的腿时,眸光不易察觉的晦暗了些。
花浅抬头对他淡淡地笑了笑,心情错综复杂。
牧炎和钱良策的恩怨是不死不休的,他最后的结局已经注定了,要么死在钱良策手里,要么死在蔡敬手里。
现在看来,恐怕是要死在蔡敬手里了。
牧炎感觉到他眼神之中的冷淡,心里微痛,随后又笑得漫不经心,一个人向孤岛深处走去。
花浅心里已经有了盘算。
一路上,目光都在有意无意地寻找着。
逐渐真的发现了几种能用的东西。
但是发现了这些东西没用,他得能出去才行,可是现在他的腿……
于是当薄介把他送到房间,要转身离去的时候,花浅连忙拉住了他的衣袖,轻轻拽了拽。
薄介回过头,眼神带着微微的疑惑,“怎么了?”
花浅脸色苍白,额头沁出大颗的汗珠。
薄介看到他这样子,一下吓坏了,蹲下来扶住他,“怎么回事?是腿疼吗?”
薄介这一刻悔得捶胸顿足。
花浅虚弱地点头。
接着脑袋便往旁边一歪,华丽丽地晕了过去。
这一下,直接把薄介吓得心脏骤停。
他连忙大喊,让人把医生带过来。
只是医生来到,手下又叫他去商量事情。
天亮就要开始交易了,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
薄介临走前,狠狠地瞪着医生,“他要是出什么差错,小心你的脑袋!”
医生忙不迭地点头。
房间里十分安静。
孤岛之中全是热带雨林,这座坐落在其中的平房,也是十分破旧,墙面斑驳,玻璃窗全部都有缺口,一个黄色的灯泡被吊在房梁上,晃晃悠悠。
花浅身下的被子一股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