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浅有点懵逼。
牧炎和薄介不都在坐牢吗?
他们怎么逃出去的?
“他们想出去就出去?他们不是囚犯吗?他们有没有把法律放在眼里。”
蔡敬眼里露出难得一见的狠厉,“他们这群人,别说法律,他们就连自己的生命都不放在眼里,是一群穷凶极恶之徒。”
花浅喃喃,“所以牧炎和薄介,现在都出狱了?”
蔡敬点了点头。
至于他们用什么方法离开这里的,花浅没有问,像他们这样的人,想要出去,有的是办法。
简直无法无天了!
花浅突然想起一件事,“那你今天来找我,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我应该也要出狱了?”
钱良策他已经找到了,而且,他是台雀会的成员,台雀会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弃他于不顾,薄介现在已经出狱了,很快也会把他带出去的。
蔡敬点头,“是。”
“那什么时候?”
“现在。”
花浅微微一怔。
蔡敬将手放在花浅肩膀上拍了拍,脸色显得有些严肃,“你回去之后一定要多加小心,以薄介那群人的敏锐程度,可能早就怀疑你被策反了,要不你……”
蔡敬有些犹豫。
他不知道该不该开口,让花浅回去。
花浅乌黑清澈的眸子,仿佛洞察一切,竟让蔡敬有些不敢对上他的目光。
“是又有什么任务要交给我吗?”少年声音轻轻地问。
不需要隐瞒他啊。
他都知道的。
蔡敬垂首,目光落在自己的军服上,头一遭感到无地自容,头一遭觉得自己行径卑鄙,不配这身戎装。
“是,你还有最后一个任务,你要回到薄介身边,薄介三日后有一项重大交易,到时候,我们会配合你的行动,将台雀会一网打尽。”
三日后……
意味着,这三天花浅以何种方式度过,又或者能不能成功度过,都是未知数。
如果薄介早就已经怀疑他,他现在回到薄介身边,简直生死难测。
可是和真正最终的任务比起,他的安危不值一提。
国家自然也不会把他的性命放在心上。
毕竟,他终究是台雀会的一员,纵使心怀归正之意,在他人眼中仍属邪恶一方,他们对他的信任或许从未存在,一切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
“我知道了。”
蔡敬错愕地抬起头,可在少年平静的脸上,却看不出什么来。
他不相信,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可能这一去,就回不来了。
可他仅是一句简单的‘我知道了’。
没有失望,震惊,愤怒。
就这样平静接受了。
蔡敬心脏更疼得厉害,他觉得自己做错了,可是没有办法,他无法违抗上面的命令。
蔡敬眼眶红得仿佛要哭出来一般,笑得比哭还要难看。
花浅平静地说:“那我现在就走,简静明……我也就不和他告别了,下次见面再说吧……”
如果自己下次还能活着出现在他面前。
那他会把很多事情都告诉他。
心中诸多无法言说的爱意。
全部告诉他。
那时,他应当会有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和这一身清白光正的监狱长,堂堂正正地在一起,那时没有人会说三道四,也无法对他们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