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光线很昏暗,而正对牧炎,背对着他的地方,有个高大的身影,坐在一把破旧的椅子上,他慵懒地后靠,伸着一条修长的腿,他穿着和他们身上如出一辙的灰色囚服,宽松的衣袖被挽在手臂上,遒劲有力的肌肉鼓鼓地将衣服撑得紧绷起来。
他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小山。
他那黑色的轮廓,宛若蛰伏的巨兽,花浅心里瞬间闪过一丝极致的熟悉感,他没有来得及去追究,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与此同时,那高大的身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那一瞬间,他极其伟岸的身影带来了强烈的压迫感。
花浅身体里来自生物保护本能,瞬间启动了,他紧紧捏着拳,有些僵硬地低头,乌黑的瞳孔里漾出细细发颤的涟漪,“老大……”
那一米九二的高大身躯,缓缓转过头来,狭长的眸子充满桀骜和邪气,颧骨上指甲盖大小的疤,为那张立体而俊美的脸,又增添了几分宛若猛兽般的野性和张狂。
花浅在他的目光下,有点不敢呼吸。
拥有如此压迫感,只要面对他就会感到窒息的人,在原主记忆里,就只有那一个了。
那就是台雀会的头目,即便那群心狠手辣,穷凶极恶之徒,面对他也要毕恭毕敬的地下之王——薄介。
花浅脑袋有点发晕。
他想不通,有什么事情能够吸引薄介亲自来到这里。
如果现在告诉他,薄介是因为犯罪被抓到这里的,打死他他都不会相信。
薄介望着他,微微勾唇,声音低沉嘶哑,“好久不见,阿默。”
花浅看着他,心情有点凌乱。
一时间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
最后只是淡定地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地上生死不明的牧炎,“老大,他是我的朋友。”
薄介眉毛微微挑动。
花浅观察着他细微的表情,心里一瞬间闪过很多思绪,脑海逐渐清明了起来。
薄介来到这里,并不是因为他。
花浅这就淡定很多了,“不知道他什么地方得罪了老大?”
薄介声音含着一丝让人琢磨不透的笑意,宛若阴冷的毒蛇从耳边爬过,令人毛骨悚然。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花浅水汪汪的眼睛迷茫地看着他。
薄介瞳孔骤然一暗,粗糙的手指挑起了花浅的下巴,在他娇嫩的皮肤上,轻轻摩挲,“把他带下去。”
之后房间里另外两个人就把地上的牧炎拖了下去。
牧炎从他身边路过的时候,花浅瞟了他一眼,他身上带着暗红的血迹,大片大片的血,让他更担心了。
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下一秒,冰凉的触感就落在他眉头上。
花浅表情有些僵硬。
薄介在那把破旧的椅子上重新坐下,健壮的手臂,缠着花浅的腰肢,猛地用力,花浅就无法控制地坐在了他腿上。
他的大腿十分结实有力,散发着热度。
花浅表情越发僵硬。
薄介宽大的手掌放在花浅的背上,在他单薄的背脊上,缓缓流连,动作隐隐透着几分暧昧缠绵。
“不用担心他,他不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