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奉脚步落在他们后面。
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慢,直到他已经停下脚步,前面的两人还没有任何察觉。
直到花浅推开宁斯的家门,两个人准备进去。
他才回过头,疑惑地看着宿奉。
“怎么了?”
宿奉将书包甩在肩膀上,笑容漫不经心,“已经和人约好打巅峰赛的,我先走了。”
花浅愤怒地看着他。
宁斯唇角依旧是一丝恰到好处的优雅微笑。
宿奉冲他们两个摆了摆手,转头离开了。
花浅看着他的背影逐渐走进夜色中,被黑暗吞噬,突然有一种浓浓的酸楚抓住了他的心脏。
可是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怎么了?”
宁斯疑惑地看着他。
花浅摇了摇头,“没什么,赶快回去吧。”
他也想知道。
第二天上课。
花浅坐在最后一排,手撑着脑袋,看着旁边空荡荡的位置。
另一只手拿着一根笔,一会儿将笔帽合上,一会儿又将它弹开。
不知过去了多久,上课铃声响起。
嘈杂的教室渐渐变得安静。
宿奉依旧没来上课,花浅的心情有点糟糕,还有一丝莫名其妙的失望。
虽然昨天他已经表明今天不会来上课,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老师先走进教室。
这一节刚好是班主任老孙的课。
花浅隔着教室里同学一排排的人头,准确地对上了老师的目光,逃避一般地低下了头。
就在这时。
有人轻轻踢开了教室的后门。
“报告。”
少年声音懒散,却丝毫不折损他的魅力,像是咖啡厅里慢悠悠的大提琴音。
花浅猛地抬头转过身去,紧紧盯着少年。
也就是宿奉。
老孙摆了摆手,“先坐下吧,下课到我办公室一趟。”
在此之前,宿奉已经旷课整整两天了,之后他的日子绝对不好过。
宿奉撇了撇嘴,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他在花浅身边的位置上坐下,将书包拿下塞进桌兜里,然后就趴下了,只留给花浅一个黑漆漆的后脑勺,他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耳机塞进耳朵里。
花浅微微抿着唇,眼里含着一丝笑意。
他的手熟练地摸向宿奉的口袋,里面空荡荡的,他又熟练地绕过少年的后腰,突然发现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的后背好像变得宽广了一些,即便趴在那里,也能隔着单薄的制服,感觉到他健壮而紧致的背肌。
难道瞒着他偷偷健身了?
花浅的手攀过他的后腰,伸进他另一个口袋里,从里面拿到了另外一只耳机。
花浅还没来得及将耳机塞到自己耳朵里。
身边的少年突然像抽风一样动弹了一下,抬起头,幽幽漆黑的眸子盯着他。
花浅摸了摸鼻尖,正在上课的教室静悄悄的,他水汪汪的眼眸宛若只小鹿,小声问:“怎么了?”
宿奉轻啧一声,似乎有些烦躁,又重新趴下了。
花浅莫名其妙地盯着他的后脑勺看了两秒,最后将耳机塞进自己的耳朵里,里面是一首熟悉的轻音乐。
在前不久,他们两个还是亲密无间,无话不谈的铁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