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浅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多想,你和闻丞不一样,闻丞是个傻小子,可是你应该明白呀,人一辈子不可能只有一个两个朋友,哪能那么小气。”
花浅说完翻了个身,闭上眼睛睡了。
宁斯却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看着男孩黑乎乎的后脑勺,他身上散发着温暖清甜的气息,在被子里与他融为一体,将他包裹,缠绕。
可同时,他的灵魂好像深陷进一个黑暗的世界。
那些黑暗从四面八方的向他蔓延,仿佛要将他吞噬。
心脏被海怪湿淋淋的触手缠住了,窒息地抽搐,发出尖锐疼痛的鸣叫。
「你和闻丞不一样。」
「人一辈子不可能只有一个两个朋友。」
「哪能那么小气。」
宁斯突然朝男孩的背影扑过去,将他紧紧抱住,温软白皙的小脸,死死埋在他的后颈中。
他的温度和香气顺着呼吸,流淌进四肢百骸。
男孩十分用力。
花浅这会儿前所未有的困,眼皮睁不开,却感觉到身体被禁锢得疼痛,混沌中哼唧了一声。
宁斯缓缓放松了力道,潮湿幽暗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人的偏执和幽暗。
次日清晨。
花浅吃过早饭拿着手机,有点急急忙忙的,“我去找闻丞,他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估计想问我去他家里睡的事儿,我不跟他好好解释,他肯定又要发火……”
宁斯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闻言,眸光轻闪,“可是,如果他哭起来的话,你对付得了吗?”
花浅在玄关换鞋,闻言顿了顿。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好像真的听到了闻丞撕心裂肺的哭声。
怎么办?脑袋已经开始疼了。
“那咋办?”
宁斯喝了一口牛奶,放下杯子,拿着帕子,优雅斯文地擦了擦嘴角,“不如交给我吧。”
“你?”
宁斯温和地笑了笑,“我好歹和闻丞从小一起长大的,更了解他,事情交给我好了,绝对不会让他因为这件事情再闹。”
花浅觉得交给宁斯处理完全可行。
宁斯看起来就很靠谱的样子。
“好。”花浅回到沙发上坐下,又忍不住说:“实在不行你可以告诉他,我可以两家一个星期轮换一次住的。”
花浅扶着脑袋有点头疼的样子。
小孩子的事情竟然如此麻烦。
可恶!
宁斯背对着他在玄关换好鞋,眼里闪过一丝暗色,声音温和,“好,我会告诉他的。”
宁斯找到闻丞家里。
闻丞急匆匆的,眼睛发亮,“浅浅呢?今天该来我家住了吧?他人呢?”
“别找了,他没来。”宁斯从闻丞身边绕过去,走进他的房间,在沙发上坐下,双手环胸,“他也不会来你家住。”
闻丞愣了一下,然后就要哭。
只是眼泪还没酝酿出来,宁斯声音略带着冰冷说道:“你敢哭试试。”
闻丞岂会怕他,眼泪说来就来。
宁斯又淡淡地说了一句,“你想被浅浅讨厌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花浅就已经成了对付闻丞的绝招。
闻丞哭声连忙一顿。
宁斯垂着狭长的眸子,在眼底落下浅浅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