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浅捂着胸口,心脏砰砰乱跳,节奏十分不规律。
终于有人发现他的异常。
“你怎么了?”
花浅恍惚地对上他关心的眼神,眸子水润,略有不安。
“不知道,可能有点累了吧……”
听说裴经赋昨天晚上就去执行任务的时候,心里就滋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
这种感觉,他以前也有过。
有过两次。
一次,是秦霁死的时候。
另一次。
是韶鹿死的时候。
心脏炸裂开细细密密的疼痛,巨浪一般覆顶。
花浅脸色变得苍白,身体承受不住一般向下滑倒。
身边的人都吓坏了,手忙脚乱将他扶住。
“你怎么了?”
“哪里不舒服?”
“老付,快点叫医生过来!”
花浅坐在地上,靠着一个人,手紧紧抓着胸口那块的衣服,心脏仿佛被尖刀刺中,窒息地抽搐。
脸色苍白,大汗淋漓。
“好痛,这里好痛……”
系统也被吓坏了。
可是扫描花浅的身体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可他一个劲儿的说自己疼。
所有人都在叫花浅的名字,包括系统,可花浅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一般。
那些声音在耳边形成了模糊的噪音,最后被完全吞噬干净。
他像是待在一个真空的环境。
安静。
死寂。
万籁俱静。
半眯着眼睛,望着刺眼的阳光。
仿佛有轰轰隆隆的爆炸声,从耳边划过。
灰尘,阳光、血液,交织着,呼吸逐渐暂停,手指无力垂下。
废墟里绝美的白色身影,源源不断的血液,从他漂亮的嘴角往外流,形成一幅让人绝望的画面。
花浅最后缓缓闭上了眼睛,一滴泪水从他眼角滑落。
画面、声音,就此暂停。
花浅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空气里布满了黄色的模糊的斑点,窗外投进来的暗黄色的夕阳,带着一种厚重的悲怆感在地板上涂抹整齐的光斑。
整个裴府陷入一场巨大的悲伤和压抑之中。
花浅平躺在床上,静静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
“你醒了?”
过了一会儿,耳边传来一道温和关心的声音。
花浅转头看去。
伊承运坐在床边,身上的白大褂整洁如旧。
花浅坐起身来。
旁边有几个人听到动静也走了进来。
都是花浅能够叫出名字的人。
他们第一次聚得这么齐,除非发生重大事件,否则不可能这样的。
其中有一个中年男子,经常和裴经赋同进同出,裴府的人都叫他徐爷,他在组织里的地位应该也不低。
他用一种复杂到沉重的眼神看着花浅。
花浅安静低垂着浓密的睫毛。
徐爷声音艰难地开口,“……有个消息,你可能很难接受……”
花浅睫毛微微颤动,苍白的小脸一片平静。
伊承运深吸口气。
“我来说吧。”
伊思源小心翼翼,“裴先生,这次执行任务的时候,牺牲了。”
话音落下。
空气里一片沉默,静得发不出半点声响。
花浅揉了揉干涩酸胀的眼睛,一点眼泪都没有。
“我知道了。”过了半晌,他才低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