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寒涧看到秦霁和凤朔置气的样子,忍不住勾了勾唇。
他向来算无遗策,唯有这横空出世的镇国将军超出他的意料。
不过他相信,这位镇国将军也超乎了凤朔的意料。
虽勇猛无敌,却是一个一根筋的憨子。
不懂审时度势,不懂趋炎附势。
同时也不争不抢,不刻意追求,不在乎金钱权势。
脑袋里只有打仗打仗打仗。
让凤朔想要拉拢他都没办法。
不过这却是他温寒涧乐见其成的。
只是……
这个秦霁对花浅,好像有点不一般,温寒涧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秦霁。
而这个身高八尺有余的莽夫,此时却十分乖巧地站在养心殿前,直勾勾地看着养心殿内的方向,仿佛能透过那层层纱帐,看到什么似的。
温寒涧向来聪慧敏锐,一旦有什么不同之处,他总是第一个注意到的,心里不由多了几分算计。
凤朔又跟秦霁说了几句话,秦霁依旧不理他。
凤朔很恼火,如果只有他们两个就算了,偏偏温寒涧也在旁边,死对头看着自己的笑话,他淡定的表情都差点维持不住!
心里又气又无奈,他偏偏拿秦霁没有丝毫办法。
最后只能说正事。
“今夜就麻烦爱卿守在这里了。”
这句话秦霁倒是听到了,连忙严肃地点了点头,“我……臣谨遵吩咐。”
凌晨,元逊很快查到了可疑之人,温寒涧和凤朔听到消息,便连忙赶了过去。
秦霁依旧像尊雕塑一般,迎风站在养心殿门口,目光如炬,神色严肃,没有半分松懈,仿佛身后守着什么宝藏一般。
黑夜万籁俱寂,一点声音都没有。
突然,身后的养心殿发出一声细微的嘤咛,宛若猫叫。
秦霁突然瞪大眼睛,耳尖泛起一阵酥麻,忍不住揉了揉耳朵。
一米九的大男人左右看看,粗粝的手指搓着衣角。
犹豫了下,还是推开了养心殿的门,轻手轻脚地走进去。
秦霁来到床边,看着床上满脸通红,睡得并不安稳的少年,乌黑的眼睛里浮现些许茫然和无措。
短暂慌了几秒,秦霁去摸花浅的脑袋,触手一片滚烫。
丰富的生存经验,让他瞬间意识到花浅是发烧了。
还好李太医提前预知了这一点,留下了一些药,而秦霁自己本身经常风餐露宿,舞刀弄枪,会受伤生病,所以知道一些处理方法,可能比那些太医的嘱咐还要管用。
秦霁吩咐宫女熬药,然后自己准备了些温水,帮花浅敷额头,擦手擦脚,然后坐在床边帮他按摩穴位。
等药熬好了,秦霁看着宫女的手在花浅身上碰来碰去,忍不住皱起眉,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药。
宫女吓得当时就跪下了,磕了个头,“将、将军……”
其实这养心殿的宫女一直战战兢兢的。
经常在战场上的人,身上浸淫着一种让人胆寒的血腥和煞气,根本没办法不害怕,这些宫女比在凤朔身边的时候还要紧张。
“起开,我来!”
宫女心里偷偷吐槽。
你跟个蛮牛一样,你会喂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