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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办?”

许然问祝微烟,她似乎没意识到大难将至,还在乐乐呵呵调着酒。

“什么怎么办?”

祝微烟随口回应。

“如果你的能力之后越来越强,头疼越来越剧烈,而能力限制器又被你捏碎了……”许然担心地问。

“不怎么办。”

祝微烟回答,她终于放下手中的鸡尾酒杯,抬头看看许然,“这个问题现在已经没了。”

“没了?你不头疼了?”许然疑惑地问。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摘下那串贝壳手链,而是要一颗颗捏爆它吗?”

祝微烟认真地问许然。

许然看着祝微烟,又看看她纤细的手腕,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于是摇摇头。

“为了装酷耍帅?”

许然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如果是别人,许然会觉得,这个猜测很不靠谱,但眼前这位,可是祝微烟。

“当然不是。”祝微烟否定了许然的猜想,“我在做测试。不过,刚才我真的很酷吗?”

十八岁的祝老师眼睛亮晶晶,像塑料亮片那样一闪一闪。

“像一层层解开封印那样,很酷。”

许然承认。

祝微烟眉开眼笑,把一旁的酒杯推过来,“喝酒喝酒,算我请你的。”

许然果断拒绝。

“你知不知道,古代有一种残酷的刑罚,叫鸩杀啊。具体来说,就是逼别人喝一杯毒酒,”他低头看着橙色的酒体,像看着一杯液体毒药,头有点发晕,“我是不会以身试毒的。”

“不喝就不喝,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祝微烟眉毛竖立,瞪许然。

许然意识到,他们在不知不觉间,又跑题了。

“你刚才说到,做测试,具体测试什么?”他问祝微烟。

“当然是测试我头疼的原因啊。”

祝微烟回答。

“如果我真的是因为能力过强,导致头疼,那么,随我捏爆的颗数增多,头疼就会加剧。”

“嗯。”

“在前面几颗的时候,的确如此,头越来越疼。在我捏爆第五颗时,痛感抵达了顶峰,好像有一把利斧,寒光闪闪,正从上到下劈开脑袋。”祝微烟深吸一口气,露出后怕的神情,“幸好,我坚持捏爆了第六颗贝壳。”

第六颗,第七颗,随着一颗颗能力限制器爆裂化为粉末,祝微烟的实力节节攀升,与她预想的相反,头痛并没有加剧,反而以极快的速度衰退下去。

当她捏爆最后一颗时,祝微烟已恢复全盛之姿,从此刻起,她的实力超越了历史上所有着名的巫,巫族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强者诞生了。

头痛……消失了。

“消失了?”许然愣了一下,“回光返照?”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祝微烟幽幽地说,“这最起码证明了一点,我的头疼,并非因为实力过强。”

“那能因为什么?”

“还能因为什么,污染呗。”祝微烟轻松地说,“我猜,我的头痛,来自于与这个笼罩世界污染的对抗过程。”

“当我十岁时,潜意识里,已经感受到这个污染的存在,并被动与它对抗,随我年龄的增长,我的实力越来越强,这种在潜意识中的对抗越来越剧烈,头也越来越痛,次数逐渐增加。这能很好地解释,为什么在捏爆前五颗贝壳时,我的头越来越疼,而后面几颗,头痛逐渐减弱。”

“你是说……”

“是啊,”祝微烟欣赏着许然惊讶的神情,“在解除第五颗贝壳时,我的实力已经足以正面对抗污染;在解除之后的几颗贝壳时,随实力增长,我压制了它。”

许然词穷了。

要是此时,有人跑过来告诉他,祝微烟是从酒吧里诞生的前卫与叛逆之神,他没准真会相信。

“也没必要这么惊讶。”祝微烟把手伸到一边,抄起一瓶朗姆酒,开始尝试新品类,“抵抗自身的污染相对更轻松,相比之下,布置一场跨越很多年并弥漫整个世界的污染,要难得多。”

透明的液体在酒杯中摇晃,不知不觉间,祝微烟又发明了几种全新的鸡尾酒。

“诸葛禅之前找过我。”

祝微烟忽然说,声音并不高。

“什么?”

“别装傻。”祝微烟皱皱眉头,“他找我表白了。”

许然装作没听见的样子,把手背在身后,慢慢撤离柜台。

他可没忘,那天,诸葛禅闷闷从祝微烟办公室里走出来后,告诉他表白没结果,临走前,还扫了一眼他提前准备的香槟。

“你不会说,你不知道这件事吧?”祝微烟蓦然提高了声音,“许然?”

许然装不下去了,他回过头来。

“知道一点。嗐,你们两个人的私事,没必要对我说的。”他尴尬地朝祝微烟笑笑,“喜不喜欢什么的,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祝微烟似笑非笑看着许然。

“不是你怂恿他这么干的?那天,诸葛禅可说漏嘴了。”

许然清清嗓子,在心里嘀咕,诸葛禅啊诸葛禅,你可真是……

“我拒绝他了。”祝微烟收敛神情,“当然,这和喜不喜欢没什么关系。我喜欢他,那天也会拒绝他;不喜欢他,那天也会拒绝他。当时我和他说的很明白,我之所以拒绝他,是因为……”

“我要死了。”

祝微烟对诸葛禅说。

“什么?”诸葛禅下意识看看祝微烟手中的能力限制器,“这不是……”

“它仍然限制着我的能力,但我的实力上涨太快了。”祝微烟对诸葛禅说,“最近两年,头疼又开始了。”

祝微烟扬起手臂,敲敲自己的脑袋,声音轻轻的,“疼。”

诸葛禅愣住了。

“你为什么不早说?”他嗓音变得低哑,像是扯着沉重的心在发声,“怪不得你最近这么爱喝酒。”

“早说有什么用?”祝微烟笑笑,滚烫的眼泪夺眶而出,流到扬起的嘴角时,已变得冰凉,“早说晚说,不都是要死的。”

“我当时觉得,自己没几天活头了。头疼会越来越剧烈,总会有一天把我逼疯。”祝微烟对许然说,她略微低下头,看自己在酒杯中的倒影。

这一次,只有微笑,没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