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名，虚空之影，非唯一。”
查尔斯脸上露出不情愿的表情，最终还是把自己的灵式说了出来。
“开启期间，自身虚空化，免疫所有实质性伤害。可将其他一人也虚空化，但我的虚化时间会减半。”
“你一个人能持续虚空化多长时间？”
“十二个小时。”
许然有点不敢相信，这是他头一次了解到前五十名的灵式。
出于保护原因，一般这些灵式效果及拥有者都会保密。
“这么厉害的灵式，才排三十一名？”
查尔斯笑了笑，没有说话。
“肯定是因为前三十名的灵式更厉害喽。”
通讯器那头，李君影说。
他正坐在办公室里，被“晋升”过的平板，板身面积整个凭空扩大了将近四倍，连接着无线鼠标和键盘，看起来更像是一台台式电脑。
分屏里足有数十个聊天界面，有的界面里，上方称谓是盖副校长，有的屏幕里，“弥洛彻学院埃萨尔群”的英文界面高悬，一行行聊天消息夹杂着图片快速出现，又被新出现的消息挤着向上滑动。
他就这样同时盯着十几个聊天界面，搜集着所有可能的信息。
“放心好了，许然。”
李君影眼神保持不动，对许然说话。
“你选择接下这个委托，并不代表你必须救人，我们弥洛彻学院的准则，一直是先保护超凡者自身安全，再考虑其他。”
“如果你和查尔斯不接下委托，一小时后，如果协商无果，弥洛彻学院埃萨尔分部将会选择强行介入，他们的力量足以解决二级以下的所有问题；七小时后，如果埃萨尔分部无法解决问题，半个非洲、欧洲，以及一部分亚洲的弥洛彻学院力量将会介入。不用勉强自己。”
李君影一边说，一边点开其中一个聊天界面。
“如果我们介入呢？”
许然问。
“‘虚化’的持续时间是六小时，六小时后，如果没有收到你的消息，弥洛彻学院埃萨尔分部介入；十二小时后，洲级力量即将介入。”
许然看了看查尔斯。
“你那个什么虚弱到底靠不靠得住啊？”许然问。
“是虚空之影。”查尔斯纠正道。
他接着说下去。
“除了少数几个灵式之外，持续时间内，没人能造成伤害，不过……”
查尔斯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许然追问。
“不过虚空之影比较特殊，使用后，十几天内无法再次使用。”
许然了然，可能正是这个原因，才影响了虚空之影的排名。
“哎，‘真实之创’能不能伤害到你？”许然忽然想到。
“能，但是我不怕。”查尔斯说。
“为什么？”
“因为‘长生’有极强的恢复能力。”
可是我没有啊。
许然攥着通讯器，愁眉苦脸，拿不准到底要不要接下这个要命的差事。
“我刚才了解到，米底拉虽然没有常驻分部，但仍存在常备军火库，大约有一百支枪，几十颗手雷，弹匣与枪的配比为五比一。”
许然眼前一亮。
“在哪？”
“靠近你们这个方向的城市边缘，在一个倒闭饭馆的柜台下面，饭店名‘幸福板面’。进入密码是六六六六六五,五个六加一个五。”
许然看着查尔斯，查尔斯不置可否。
“我接受。”
“好，”李君影回复道，“按照米底拉的时区，现在是九点二十，我将于九点三十开始计时。博物馆附近，应该存在一台微型基站，覆盖面积不足一公里，在你进入米底拉后，我将无法联系到你。如果情况不对，请及时退回博物馆附近，重新联系。”
“收到。”
“我会尽量联系埃萨尔附近的其他超凡组织，以及闲散超凡人员，前去帮助你们，但不保证能起到效果。”
“好。”
“‘亡者’的效果是，复活刚死去的生物，并可以通过并未完全损坏的神经，下达简单的指令，复活早已死去的生物，无法下达指令。所以，记得打头部。”
“好。”
“那么，祝你好运。”李君影轻声说。
“也祝你好运。”
“那我呢？”查尔斯看着柜台，心生不满。
他的法老弟弟仍然努力撞击着玻璃，头骨都要撞平了。
“祝你长命百岁。”许然回忆着刚才的信息，心不在焉。
“？”
查尔斯不再看他的法老弟弟，他挥舞着小手电，找到博物馆的灯光开关，“啪”地摁开。
明亮的光劈头盖脸砸下，让许然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查尔斯从旁边找了把椅子，掂了掂分量，抓着椅背，在空中高高抡起，然后用力挥下去，旁边的玻璃展台一下被击得粉碎。
他毫不在意地把成堆尖锐的碎片拂在一边，手伸到展台最里面，抽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剑。
青铜铸就的剑柄上，有细微的青绿纹路游走，剑格上凸起几个小小的三角形，像高耸的金字塔一样，直指剑脊。
几千年后，剑身没有仍任何锈迹，闪着不属于历史的雪亮的光。
查尔斯从剑尖，自上而下轻抚，手指柔和得宛如亲吻爱人的肌肤。
“好久不见，老朋友。”
他用古埃萨尔语打着招呼。
这种原始的语言，晦涩繁琐，曲曲绕绕，让人想到与它们相匹配的文字。
方尖碑上的眼睛、稻穗与锯齿。
许然把通讯器挂回耳边，切成普通模式。
“我们走吧，查尔斯。”
查尔斯握住剑，轻松切开旁边几个展台的玻璃如割纸，他将其中的古剑一一取出，扔给许然。
“这些都是近代的仿制品，只不过被‘晋升’过，很难辨别出是赝品。收起来吧，等会儿起码可以当棍子用。”
“世界上到底有多少‘晋升’超凡者？”许然忍不住问。
这种超凡者都泛滥到有精力造假了吗？
“几百名吧，很多。‘晋升’是一个完全正面且没有战斗力的灵式，几乎没有人选择会隐瞒它。”
查尔斯压腿展臂，似乎在做热身运动。
“你在干什么？”
查尔斯指了指玻璃窗户：“从这里跳下去。”
“我们为什么不走回去？”
查尔斯指了指一楼。
“你忘了吗，楼下，有几架大象骨骼，我可不想招惹它们。”
二楼的地板忽然传来的轻微的振动，在货架的间隙中，几具庞大的骨架正摇摇晃晃地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