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我现在也回不了地府,这件事你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小殿下摸摸下巴,“说起人皮这事,我好像也见到过贴人皮的怪物。”
唐念眉头一皱:“什么时候?”
“就是昨日,你让我守着客栈,我瞧着客栈里也没什么奇怪的,就偷溜去了后院,想去看看后厨有没有什么东西好吃。
“后院里的人不多,我绕了一圈才在后厨的水罐旁看见一个背对着我的人,好像在对着罐子里的水照着什么,他的身上还泛着一点鬼气。
“我看得不是很真切,就想现身瞧瞧。
“结果就瞧见他在那儿按自己的脸,现在想来应该就是在穿人皮。
“我的突然出现把他吓了一跳,他身上的鬼气立马消失了,紧接着他转身就跑进了一间厢房,但是等我再追进去,什么人也没看到。
“后院实在太安静了,我害怕打草惊蛇就没有再查探。
唐念想起在叶宅地下看到的四通八达的暗道,她有个大胆的想法。
说不定,那个暗道就连接着整个景宁城。
她把自己的猜想告诉小殿下,毫不意外得到了小殿下的认可。
“那这样你想要抓人就更麻烦了,进了暗道你连他会跑去哪里都不知道。”
小殿下的话就像是给唐念泼了盆冷水。
唐念决定不和这个一点都不会说话的小子继续这个话题。
“后来呢?你有去扶摇戏楼吗?”
小殿下对扶摇戏楼非常好奇,那天回到房间没有看到小殿下,唐念下意识就觉得小殿下应该是去了戏楼。
“对啊,我去了,被拦在了门外。”提起这个,小殿下一瞬间就没了劲。
唐念狐疑的眼神扫视小殿下:“你不会就这样光明正大地从大门走吧?”
小殿下瞬间炸毛,紧接着整个人又恹恹趴在桌上,轻轻鼓着嘴。
“我像这么傻的人吗?”他有气无力地答道,“我是隐了身的,但是在这个戏楼里就像是遇到了鬼打墙,怎么走都没办法走进去,只能出去。”
“我还试了不隐身,直接闪身进去,也不行,还是被拦在外面。”
他以前都是在别人的口中知晓鬼打墙的模样,没想到还真的碰上了。
不过说来也是,他堂堂阎王之子,哪只鬼敢对他下手,更不用说下手了对他有没有用。
“难道是幻术?”唐念摸摸下巴,“季舒鹤也说他进不了戏楼,戏楼里还有只大妖,但是我一点妖气都没有感觉到。”
“大妖?和你这只凶兽比,哪还有什么大妖?”小殿下撇撇嘴,“等等,你说的季舒鹤是什么人?”
唐念把之前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小殿下。
小殿下坐起身子,皱着眉盯着唐念:“你就这么相信一个你第一次见面的半妖?你就不担心这一切都是他主使的?”
唐念摇摇头:“我觉得不像,再说了,这个决定楼穆也是认可了的。”
小殿下忍不住小声腹诽:“也就楼穆会陪你瞎闹腾……”
“你在说什么?”唐念眯着眼,摁了摁手指的关节。
小殿下一个激灵,眼睛滴溜一转:“我是说,师姐,你是怎么找回楼穆的两魄的?”
楼穆的魂魄可都不是好找的,就算是他去,每个半天都找不回来,没想到那天唐念竟然回来得这么快。
“你老爹直接让范大哥找来给我了,怎么了?”
唐念一脸懵,这不是小殿下的意思吗?
让她去地府不就是去找师公的帮助吗?
这老爹……
小殿下心里暗骂一句,面上却不显分毫。
难怪呢,那天她这么早就回来了。
他原本还想撮合一下师姐和那只臭狐狸的。
虽然他看那只狐狸很不顺眼,但是师姐现在非常需要他……
主要是娘亲的交待……
如果是唐念亲自去找,楼穆的两魄是会有自主的意识,唐念必须要让它们心甘情愿跟她走才行。
可老爹一出手,哪还需要这么复杂。
好好的机会就这么浪费了, 他得再想想。
“没怎么。”小殿下打着哈哈把这事翻篇了。
唐念蹙眉看着眼前明显隐瞒着什么的小殿下,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没多问。
“今天晚上还有最后一出戏,我和楼穆都要到场。如果像季舒鹤和叶琉念说的那样,今天就是我们最后的机会,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百姓都去送死。”
“师姐,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还真是稀奇。”小殿下笑着摇头,他发现,唐念在外游历久了,也越来越有人的情感了,这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唐念瞪了眼他:“你今晚守在客栈,这里能看见戏楼,如果出了什么事,接应也方便。
“行。”小殿下也没多说,听从唐念的安排。
小殿下刚想走,就被唐念喊住。
“你那天拿走的玉镯子,是不是将臣的?”
小殿下撇撇嘴:“将臣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叶琉念说这个玉镯是叶琉思从将臣的墓中带出的。”
“这就奇怪了……”小殿下摸摸脑袋,“师姐,这件事你就别管了,等老爹愿意让我回地府了,我去查个清楚。”
无论唐念怎么问,小殿下就是不肯说。
唐念无法,只能让小殿下回去。
直到天快黑,楼穆才回到客栈。
回到房间,唐念还没来得及说话,楼穆就径直越过她,给自己倒了杯茶。
“怎么了?”唐念看着楼穆的样子有些好笑。
楼穆没好气地剜了眼唐念。
难得可以看见一向冷清的楼穆做出这种动作,唐念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还好意思笑,我这可是在帮你。”
“是是是,辛苦楼大人了。”唐念笑着行了一礼,虚伪地谢道,“那不知楼大人,可有查探到什么消息?”
“没有。”楼穆一手撑着桌子,“我的耳朵听不见,能不让叶琉思看出端倪就不错了。”
唐念自是不相信楼穆的说辞,但还是安慰了一番,把叶琉念给她的消息说给楼穆听。
“叶琉思那样子,你保不住她的。”
“怎么说?”唐念也有些好奇,坐在了楼穆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