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爷迈着他的大长腿走来了,依旧走路带风。
士兵们和副官都朝他敬礼,唯独末荧喝完一杯温水就打了一个喷嚏。
佛爷脚步一顿,抬手抚上她的额头,末荧微微后仰,“停,我没啥事,可能就是有点着凉,你还是看看火车吧!”
他收回手,问副官:“怎么样?”
“这辆军列,没有番号没有标识,是凭空出现的。”
“人呢?”
末荧指了指一边,“那呢!”
某士兵把顾庆丰带了过来, 末荧说道:“昨晚就是他守的夜,我和他撞个正着。”
士兵说道;“他叫顾庆丰,”
顾庆丰慌张摆手:“两位长官,我什么都不晓得,小姐可以证明的。”
末荧点头:“确实,魂差点都被吓飞了。”
副官问顾庆丰:“昨晚列车进站,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请如实回答。”
然后末荧就听到他叽里呱啦说一大堆长沙话,说什么可能是由于战备的原因,列车突然抵达不是第一次了。
佛爷问道:“车里面挂着死人,也不是第一次吧。”
顾庆丰陷入沉默,副官说道:“一般军备列车进站的时候,会通知当地的警卫,可是这辆车兵并没有通行记录,是凭空出现的。”
佛爷问顾庆丰:“进站时间?”
末荧抢先回答:‘我来的时间,快零点了。’
她看向火车,“上面有076的字样,还有日章旗。”
佛爷皱眉:“小日子?”
末荧又打了个喷嚏,默默裹紧衣服。
佛爷丢给末荧一个手炉,抬腿往火车那边走,副官也过去了,“佛爷,这种军列大多产自东北,后来一度开到西北,被国民政府征用,重新涂改。”
可是这辆列车锈迹斑斑……
佛爷问末荧,“里面的人什么时候死的?”
末荧走过去说道:“火车来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而且整个列车都是焊死的,就跟个能行走的墓一样。”
副官说道:“气割瓶已经送到了。”
佛爷示意他们动手把车厢割开,顾庆丰这时拉住了末荧,“长官,张小姐!”
士兵还想拉住顾庆丰,末荧拦住士兵,“他说话要说,让他说完。”
然后就是叽里呱啦的长沙话,末荧听的是一脸蒙圈,原本还让佛爷翻译一下,结果他直接让人把顾庆丰带走。
末荧只听到顾庆丰喊什么恶鬼要来长沙了,这是辆鬼车。
她看着火车上的日章旗,干笑:“好像确实是鬼啊……”
天已经大亮,太阳都露出来了,末荧靠在柱子边上打瞌睡,能感觉到肩膀被一个大掌扶着。
末荧揉了揉眼睛,“佛爷,你不用拿我当小孩看。”
“从长沙传出你是我妹妹的传言之后,我就在官邸给你备了一间房,你今晚去我那。”佛爷完全没给末荧反驳的机会。
末荧无奈:“行,听你的,哥。”
『也没见你叫陈皮一声师兄啊。』
“因为我真的不想叫,还是叫他橘子皮得劲。”
“佛爷!打开了!”副官喊道。
张启圸走过去看着被撬开的门,“封锁整个长沙,今天不进任何火车。”
末荧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越过张启圸直接进了车厢,佛爷一愣连忙进去,他拉住末荧:“这里面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下次不许贸然进来!”
末荧眨了眨眼睛,指了指车厢内,粗略一看两旁都是棺材,布满了厚厚的一层灰。
“哥,我说对了,这就是一个行走的墓。”
张启圸拿着手电越过末荧,“你好好跟在我身后。”
“这是车厢,又不是墓穴,还能诈尸不成?”
张启圸转身眼睛盯着末荧,“你接着说。”
末荧给自己的嘴上了拉链,“行,我不说了。”
佛爷拿着手电照着棺椁,上面刻着四十五,末荧问道:“怎么全是四十五,同一个墓里的?”
他把手电挪到一边,有几具尸体,都是面朝下的,他们身上的衣服好像是被什么扯开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