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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蕴川满脸酒水,抹了把脸,也没忘用手臂扩住蓝若深,护着他不被泼到。

这会儿他本已经鸣旗收兵,在蓝若深和一众小厮搀扶下准备回竹园了,谁料居然能被个小姑娘给“偷袭”了。

蓬乡县主还不解恨,指着胡蕴川的鼻子痛骂:“天打雷劈的黑心种子!不知天高地厚!今儿一朝给你个教训,本县主过门儿后定要你好看!”

胡蕴川倒是没生气,反而笑出声:“好个泼辣的小妞,爷不和你一般见识!”

蓝若深清清静静的看着明艳高贵的小县主:“姑娘家,话不要说的太满,容易造业。”

蓬乡县主冷笑:“你,还有你,你俩给本县主等着。”

甩了帕子就走,那厢水郡王妃已经过来接人,蓬乡县主被一群侍女围住,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蓝若深对着身边侍立的听海,吩咐:“去吧。”

“是,主子。”

听海立即应喏,趁着人多杂乱,跑到蓝康的粗使小厮身后。

那蓝诚张罗戏班子上新戏,给贵宾们上点戏本子,还不忘回头看那蓬乡县主和水郡王妃浩浩荡荡的倚仗,在女宾里,高贵无两。

“蓝基那小子真是好狗命!明明也是庶出,亲娘扶正,他就能和县主议婚!可恨我蓝诚命薄,亲娘死的早,否则怎么着也得先轮到我才是!”蓝诚嘴里嘀咕,眼里嫉妒怨恨,看着这些四五品级的官宦贵宾都极其不爽,凭什么蓝基就能应酬一二品大员,王公贵族?

如此一来,蓝诚难免有疏忽,半晌也没给人家上齐戏单子。

“怎么回事?还不开唱?”

“那小子,快把册子拿来!磨磨蹭蹭的!”

蓝诚的小厮金豹见主子出了差错马上描补:“这就给大人您上,您看看还喜欢哪出?”

听海用袖子挡住脸,鬼祟的在边上:“爷,何不去送送水郡王妃和县主?将来都是一家人,关系和睦,总能得些好处!”说完,迅速溜了。

蓝诚以为是自己的小厮金豹在说话,眼珠一转,顿觉得有理。

“我出去送客,你留下。”他吩咐金豹,立刻大步离开。

金豹想叫他却脱不开身,嘴里泛苦,要是出了差错,二爷又推到他身上。

#

那厢,水郡王妃已经带着蓬乡县主走至侯府大门口了,蓬乡县主却不肯走了。

蓬乡县主哀求:“母妃,我担心世子爷,我去看看他再走。”

水郡王妃疾言厉色:“不许去!与蓝家的亲事,让我回去再思量些时日。”

“为何?母妃明明答应我的!”

“今日你没瞧见蓝大公子身边的仙鹤,胡婿爷身上的伤痕吗?平阳侯府从上到下立身不正,蓝基更是个没用的!这点事都压不住,将来怎么执掌侯府?”

水郡王妃人老成精,感觉到仙鹤来的诡异,豢养禽鸟类的皇族王室不在少数,她感觉有势力在暗中操控,蓝基这世子能不能坐的稳还另说呢。

蓬乡县主紧绷着小脸:“我不管!我非蓝基不嫁!父王母妃不同意,我剃了头发做姑子去!”

“你个不懂事的坏丫头!”水郡王妃气的轻轻拍了女儿一下。

蓬乡县主那泼辣的样子突然就罢工了,泪汪汪的看着母亲。

水郡王妃最看不得女儿这样,搂住女儿:“罢了……你想去看就看吧,我派人来接你。”

这时,蓝诚出现了,对着水郡王妃母女行礼问安。

水郡王妃见他谦逊懂事,点点头:“有劳蓝二爷了,蓬乡被我和王爷宠坏了,若有冒犯的,希望你能提点她几句。”

蓝诚谦卑恭顺的作揖,彬彬有礼的微笑:“都是一家人,说句不客气的话,蓬乡县主娘娘是小可弟妹,小可自然要护着的,王妃娘娘您放心,稍后,待看过四弟,我亲自送县主娘娘回王府。”

水郡王妃如此才放心:“有劳你了。”

蓬乡县主很高兴的催促蓝诚:“二哥哥,快带我去看看四郎!”

她对蓝诚印象极好,毕竟刚刚谁都不向着她这边,只有蓝诚帮她说话。

蓝诚被蓬乡那娇嫩婉转的声音叫了声“二哥哥”,整个人心神荡漾,马上答应着:“嗳!县主随我这边来——”

路上,蓬乡县主都叽叽喳喳个不停。

“二哥哥,四郎无事吧?身上的伤可要紧?”

“等会儿,还要劳烦二哥哥,拿着我水郡王府的令牌去请沈太医!他乃太医院院首,别人我都不放心……”

“是是,弟妹放心吧,都包在我身上。”

蓝诚忍着嫉妒,点头哈腰的答应着,路上假山石多,他还趁机搀扶着蓬乡县主的玉臂纤腰,趁机揩油。

蓬乡县主性子天真烂漫,泼辣直爽,何况大厉朝比较开化,对同家族,定亲的男女大防没有那么严格,她就任由蓝诚扶着,一路跟随的丫鬟婆子也没觉得不妥当,反而觉得蓝诚体贴小意,极好相处。

祠堂是不允外人许进来的。

大冷的天儿,总不能让蓬乡县主在外头候着。

蓝诚柔声:“县主,祠堂你暂时进不得,为了不惊动大人,暂时委屈你在滴露小筑里稍候,我去通报一声,让四弟出来见你,他都是皮外伤,伤势很轻,你放心。”

蓬乡县主不疑有他,点点头,脸蛋绯红:“嗯。”

蓝诚走后,蓝静敏轻手轻脚的从滴露小筑的后院跑出来,后面还跟着两颊红肿,狼狈沮丧的皮妈妈,那皮妈妈手腕朝前交叠,姿势异样,戴着厚厚的袖套,袖套里是被捆麻了的手,她被青棠和小翠儿压着走,嘴里塞着小核桃,也不敢出声喊叫。

她们一行人走远了,也没人发觉异常。

滴露小筑里,蓬乡县主转过身,不耐烦的看着拖沓的一群婆子丫鬟,命令道:“你们全都出去!”

想着待会儿见心尖尖上的未婚夫,不愿意旁人打扰。

其他人不敢违逆都出去了,只剩下贴身大丫鬟菟丝和小圆迟疑担心:“县主,奴婢二人还是留守吧?”

“真啰嗦!你们就在外间儿候着!”

于是,菟丝和小圆在外间给蓬乡县主烹茶,滴露小筑原有的丫鬟婆子也不敢打扰,都出去了。

主仆三人谁都没看到,上方潜藏的梁上“君子”。

那人脸上涂抹着红白油彩,高大英伟,白衣小生的扮相,虽然俊俏,眼神却邪佞。

他悄悄放下一根细长的丝线,掏出瓶“鸳鸯合春水”慢慢顺着丝线滴答下去,正好流进了烧着水的小铜壶里,整整一瓶。

“主子,茶水点心备好了。”

蓬乡县主等的胸口像是揣了兔子,剧烈跳动,紧张期待,灌了些热茶。

“四郎怎么还不来?二哥哥太慢了!”

正抱怨着,蓝诚满身风雪的进来了。

“二哥哥辛苦了,蓬乡多谢你,快喝点热茶。”蓬乡县主高兴的迎上来。

蓝诚讪讪的一笑,灌了两杯热茶,才道:“县主,四弟受罚,父亲不让他出来,他让我转达,他多谢你来看他。”

其实,蓝诚根本没去祠堂,因为蓝基早就被挪去了润翡堂,现在被蓝老太太和张夫人、太医、丫鬟婆子围着各种关怀呵护,他才不去“锦上添花”,于是胡诌了个理由。

蓬乡县主大眼睛慢慢红了:“他不喜欢我。”

蓝诚着急:“四弟想出来的,身不由己。”

“你们都出去!”蓬乡县主突然发怒,撵走了所有人,独留下蓝诚。

“二哥哥,你告诉我,四郎是不是在侯府过得很不如意?是不是蓝大公子和那姓胡的总是欺负他?”

蓝诚几乎要喷笑出来,因为太荒唐了:“县主,你多虑了,四弟在府里是最尊贵的,说一不二。”

蓬乡县主不信:“那为什么他的表情那么的……啊……”

追问戛然而止,蓬乡县主的脸开始赤红滚烫,眼前发晕,身子发软发酥。

蓝诚也发现了她的异样,忙把她打横抱起来,只听她哭道:“二哥哥,我好难受……我病了……”

蓬乡县主被抱到榻上,难受的扭动。

蓝诚看的喉结滚动,身上冒火,但他还想要命,不敢真的做什么,忙去灌了杯茶让自己冷静冷静,又给蓬乡倒了一杯,喂她:“这么冷的天,一定是得了风寒,县主你呀,对四弟一片痴心,若能对我有对他的一半,我死也……”

“蓝二哥哥我好难受……”蓬乡县主哭闹起来,投怀送抱,柔胰缠住蓝诚。

蓝诚脑子里的一根线儿彻底断裂,猛地翻身上榻。

“嘶啦……嘶啦……”石榴红的衣裙散落在地上,碎裂,沾满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