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宇醒过来时,还没来得及打量四周,就忽然感受到无数的烂菜叶子、臭鸡蛋不断地朝着他身上砸来。
还有激动者,不顾阻拦冲了上来,对着他就是拳脚相加。他想要挣扎反击,手脚却被束缚着。
他躺在地上,迎接着众人的拳头,耳边传来的是众人的咒骂声。
“混蛋,畜生啊!表面装作正义凛然的模样,私底下竟然是残害那些女子的凶手。畜生,今儿我非得打死你!”
“三年了,你这个畜生装了三年了。我家闺女被你折磨了三年,我还傻傻的把你视为救命稻草,向你磕头恳求致谢的。把我们玩弄于鼓掌之间,你很得意吧?”
“禽兽,我想到我家孩子被你折磨成那个样子,我只恨不得杀了你。”
“王八蛋,我们怎么就没想到是你呢?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这个畜生!”
郑宇满身狼狈,透过人群,他看到许闻澜和南慕景满脸冷意、满身杀气的看着自己。
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完了,彻彻底底地完了。
想到南晓晓的不对劲,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却早已落入了许闻澜他们为他打造的网中。
绝望、害怕、怨恨等情绪涌了上来,郑宇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脸,此刻疯狂地抽搐着。他看着满脸凌厉的许闻澜,竟然疯狂地大笑了起来。
他的笑让本就愤怒地老百姓更加愤怒了,更多的老百姓扑了上来。拳头如雨点落在郑宇的身上,那一刻,郑宇终于知道为何许闻澜他们明明早就知道自己是凶手了,却还要跟自己演那么一场戏。
他们要的,就是在国家律法对他惩罚之前,让老百姓出上一口恶气。
面对老百姓的怒火,他笑得更加的肆无忌惮。眼泪顺着他的眼角落下,他的眼里满是癫狂。
就当他以为自己就要这样被打死之时,孟霏晚提着剑,面无表情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手起刀落,郑宇只感觉下身一阵巨痛,被巨痛包裹着,郑宇昏死了过去......
“畜生。”孟非夜冷着一张脸收回剑,拿出手帕将剑擦干净之后,满脸嫌弃和愤怒地骂道。
周围的百姓看着郑宇不断涌出鲜血的下身,瞬间呆住了。直到孟霏晚提着剑离开之后,大家才反应过来,纷纷叫好:“好,好,实在是太解气了!”
“就应该把这个畜生给废了,他那东西,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女子!”
“我只恨我手上没刀,不然我也得去捅他几刀。”
见大家气也出了,孟霏晚也做了她一直想做的事情之后。南慕景才朝着一旁的人使了个眼色,冷声道:“本殿下理解大家的心情,此人所作恶,死不足惜。但国家有律法,如今他已经被缉拿归案,自当按照国家律法惩处。”
南慕景说完,凌木立刻带人上前,将他给拖了下去。百姓们虽然还处在愤怒地情绪之中,但刚刚出了气,他们心里也明白他们要按照规矩办事,便让出了路,让人将郑宇拖走。
“此人罪大恶极,待大理寺卿调查清楚,犯人认罪之后,立刻处死!”南慕景神色凝重,嗓音凌厉道。
郑宇被拖下去之后,南慕景也进了县衙。剩下孟非夜和许闻澜在外面,将百姓疏散了之后,才缓缓走进了县衙之中。
南慕景一见许闻澜进来之后,立刻朝着他有些愧疚地道:“子疏,这些时日委屈你了。刚刚那茶水还是滚烫的,没烫着你吧?”
“无碍,太子无需自责以及担心。再说了,全力缉拿凶手,这些事是微臣应该做的。”许闻澜朝着南慕景十分恭敬地道。
“太子,那郑宇该如何处理?”凌木上前,朝着南慕景恭恭敬敬地问道。
“还得留着他一命,让他认罪伏法。找医师给他止血续命,至于伤口就不用处理太好了。本殿下要让他日日夜夜饱受痛苦,让他为他所做之事,付出代价。”南慕景满脸凌厉地朝着凌木交代道。
“是。”凌木点头,随后朝着南慕景行了一个礼之后,便退下了。
“戏要演得真,那人才会上钩。我得真真的发了火了,大家才会相信晓晓被掳走了。”南慕景继续有些愧疚地朝着许闻澜道。
“太子,这些都是我们提前安排好的,您真的不用自责。”许闻澜有些无奈地朝着南慕景道。
“孟兄,应该也能理解的吧?”南慕景突然转过头,看向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孟非夜小心翼翼地问道。
许闻澜瞬间顿悟了,感情他这是怕孟非夜心疼,阻碍他和孟霏晚继续往下发展啊。那一瞬间,许闻澜看向他的神情,也变得极为复杂了起来。
“啊?您说什么?”孟非夜刚刚还在想着郑宇的事情,南慕景突然扭头问他话,他一下子都没有反应过来。
南慕景有些尴尬地朝着孟非夜道:“我说,我发的那些脾气不是有意的,也是为了咱们的戏看上去更真,你应该能理解吧?”
“当然啊,再说了那点火气对于子疏来不算什么的。反正不是打在我身上,我当然不在意啊。”孟非夜见气氛莫名的尴尬和紧张起来之后,立刻笑嘻嘻地开起了玩笑。
孟非夜的话说完,南慕景的脸色是好了许多,许闻澜的嘴角倒是不自觉地抽搐了起来。
他有些不满地凑到了孟非夜的耳旁,朝着他咬牙切齿地小声道:“这般不心疼我,看我待会儿回去怎么收拾你。”
孟非夜一听,脸上的笑意立刻垮了下来。他极为无辜地朝着许闻澜眨了眨眼,委屈道:“那这不是为了安慰太子嘛?说实话,打在你身痛在我心。我心里的伤痛,谁也能看见呢?”
孟非夜说完,还不忘假装擦了擦眼泪。
许闻澜见他耍宝,脸色也好了许多。反倒是一旁的南慕景看着两人,瞬间又觉得自己变得多余了起来......
“好了,你们两个当着我这孤家寡人的面,能不能低调一些?”南慕景已经感觉自己多余很多次了,这一次终于忍不住满脸哀怨地朝着两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