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栀用余光扫视周围,她目前所在的位置离巷口不远,如果努力拼一拼说不定能跑出去。
唯一对她不利的是男女力量悬殊,对方还有两个人,有可能她还没跑几步就被两人追上。
他们似乎看出她的意图,对视一眼,迅速朝她伸手,想要将她制服 。
孟栀心里害怕,看准时机将书包用力一甩,将黄毛甩退两步,从空出来的地方跑出去。
“我去,力气挺大啊!”黄毛摸了摸鼻子,吃惊道。
“哥,不能小瞧了她。”
“小姑娘,下雨天这巷子附近都没人,你跑出去也没用。”
孟栀不管不顾往前跑,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顾不上坑坑洼洼的地面,鞋子踩进水坑里,泥水瞬间灌满了鞋子,又湿又重。
小巷幽长仿佛没有尽头,而正如他们说的一样,附近连个鬼影都没有。
绝望涌上心头,孟栀腿软的没力气,只凭肌肉记忆不断朝前奔跑,耳畔的讥笑声越来越大......
忽然,她被一股拉力狠狠攥住,下一秒朝墙边甩去。
“咚”的一声,后背和后脑勺猛地撞上青苔石墙,孟栀痛得闷哼一声,眼泪差点飙出来。
“跑什么跑?跑得过吗?”黄毛青年咧着发黄的牙齿,叼着一根烟。
“哥,别他么废话,这妞长得不错,细皮嫩肉的,一脸清纯样,但不太老实,打一顿就好了。”戴着鸭舌帽的男人笑得一脸谄媚。
黄毛青年扔掉手中夹着的烟蒂,细细打量,这张脸真不错,又白又嫩,特别是那双眼睛,就算是瞪着人,也水汪汪的,看上去楚楚可怜。
鸭舌帽男朝黄毛使了个眼色,黄毛立刻心领神会上前。
把手撑在墙上,试图把孟栀扯到怀里。
烟味混杂着不知名的臭味扑面而来,孟栀忍着恶心,继续甩着手里的书包阻止两人靠近。
巷子很偏,外面虽然有条马路,但来往行人很少,下雨天更鲜少有人路过。
“小妹妹,别这么倔。”黄毛皮笑肉不笑,“省点力气,哥哥们最是怜香惜玉,要不然等会可有你受的。”
鸭舌帽男一脸淫笑,伸手就要去拉她。
孟栀抄起书包狠狠地砸在鸭舌帽男的脑袋上,用尽浑身力气。
“我操!”
他没想到弱不禁风的小姑娘,跑的都虚脱了还有力气,动起手来果断狠绝。
只可惜......
没力气了。
黄毛压根不管同伴,只冷笑地看着孟栀,“呵,继续砸啊,还有力气吗?干嘛做这些无谓的挣扎呢?”
鸭舌帽男摸了摸有点昏沉的脑袋,咬牙道,“哥,别跟她废话,敬酒不吃吃罚酒,直接上,给她点颜色瞧瞧!”
两人不再废话,直接朝孟栀围上来。
孟栀浑身无力,下意识伸手反抗。
就在她绝望之际,恶心的味道并没有出现,随之而来的是清冽好闻的皂角味。
孟栀睁开眼,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眸,下一秒便看到眼眸的主人一脚踹在鸭舌帽男的肚子上。
不等他反应,又一个回旋踢,鸭舌帽男人被踢地连连后退,直接摔坐在墙边泥泞地上。
微胖的身体瘫在地上,“草泥马谁啊!”
黄毛意识到危险,抄起旁边散落的棍子。
“顾时宴!小心。”
孟栀心提到嗓子眼,却来不及阻止黄毛的动作。
顾时宴听到孟栀的声音,下意识往后一闪,将将躲过袭击。
黄毛见一招不中,一鼓作气继续朝顾时宴砸去。
顾时宴余光瞥见孟栀可怜巴巴的样子,手臂青筋暴起,毫不费力地一把夺过棍子。
随即用力一扯,一拳砸向黄毛的鼻子。
呆愣的黄毛还未反应过来,又是一拳砸向他的脸颊。
顾时宴眼中染上戾气,咬着后牙槽,“你敢动她!你她妈敢动她我就弄死你!”
说完,一拳又一拳用力地打在黄毛脸上,黄毛被打倒在地,鼻青脸肿地怒骂,“我去!狗子你在干嘛,还不快上!”
瘫坐在墙角的鸭舌帽男这才反应过来,看着狠戾的男人心里犯怵。
这人不要命似的,黄毛被他打的鼻血直流。
“哥,这位大哥,别打了,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以后不敢了。”
鸭舌帽男毫无骨气就地求饶。
顾时宴一把揪住黄毛的衣领,又是一脚将他踢到地上,随后将他的双手压在身后。
他冷漠狠绝地看着两人,声音如极地寒冰,”我已经报警了,有本事跟警察求饶。”
闻言,鸭舌帽男子猛地一缩,看了顾时宴一眼,又朝黄毛看去。
黄毛脸上污泥混着血,狼狈至极,鸭舌帽男连滚带爬地跑了,“不关我事啊!”
黄毛吐了口唾沫,“狗东西果然不讲义气,你以为你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吗?”
话音刚落,一辆警车停在巷口。
小巷太窄,警车开不进来,三个年轻警察一路飞跑进来,“谁报的警?”
顾时宴松开黄毛,“我。”
—
孟栀手机有一键录音功能,早在她遇到两人时就按下了录音键。
一段录音将黄毛的罪证全部记录下来。
从派出所做完笔录,顾时宴紧紧攥着孟栀的手腕。
陈让在派出所门口朝两人挥手,他旁边还有个穿着流里流气的少年。
“宴哥,电瓶车给你送来了。”
顾时宴从陈让手里接过钥匙,说了句谢了,不由分说把孟栀推上车,随后自己跨坐上去,钥匙一转,唰得冲了出去。
“宴哥!你还去不去网吧?”陈让大喊,回答他的是一嗓子的冷风和一鼻子的灰尘。
他摸了摸鼻尖,问一旁的少年,“看样子宴哥不回来了,是吧?”
少年痞痞一笑,“有小姑娘了还理我们这些爷们啊!让哥,走吧!”
—
“顾时宴......”
孟栀局促地站在狭小的客厅,对上顾时宴幽深的眼眸,有些无所适从。
顾时宴一言不发,转身走到浴室打开热水器,又走到房间从柜子里翻出一件白t和校裤,走出来放到孟栀手上。
“身上都湿了,全是泥,先去洗洗。”
“我没事......”
顾时宴一手抚在她后脑,语气不容置喙,“乖,去洗澡。”
说完,推着孟栀往浴室走。
拗不过他,孟栀半推半就走进浴室,关上门的瞬间,满面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