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兄妹拿了蘸料回来,换顾时宴和孟栀。
孟栀跟在顾时宴身后,她微仰着头目测,自己只有他肩膀这么高。
下一秒,他停下来,弯下腰,拿了一只蘸料碗给她。
余光看见他只放了酱油和香醋,一小勺大蒜,一点点小米椒,一勺牛肉酱,最后淋了点香油。
孟栀也不爱将很多调料混在一起,她几乎拿了和他一样的蘸料,只不过她的碗里多了些花生碎。
四人点了鸳鸯锅,红汤翻滚,顾时宴用公筷下了牛羊肉卷和丸子。
等服务员下虾滑问他们下哪个锅时,顾时宴记得孟栀不爱吃辣,下意识脱口而出。
“加在清汤锅,有人不吃辣。”
说完看了孟栀一眼。
微不可察的动作没人注意,服务员很快熟练地将虾滑全都下到锅里。
没一会,虾滑浮了上来。
顾时宴拿起漏勺,挑了三四个虾滑放到孟栀碗里,“别光顾着吃土豆。”
孟栀脸一红,“我爱吃土豆呀......”
顾时宴挑眉笑了。
“土豆姑娘?”
孟栀脑子里冒出一颗圆滚滚的土豆,竖着两个羊角辫,穿着一条玫红色的喇叭裙,长了两条细细的腿在桌子上旋转跳跃,然后一个跨步,跳进了火锅里......
孟栀摇摇头,被脑海里的画面吓到。
又圆又胖的土豆,她才不是呢!
她不由自主地撅起嘴抗议。
“才不是。”
顾时宴愣了愣,一句简单的玩笑,小姑娘还当真了。
他哭笑不得,下一秒,曲起手指敲了敲小姑娘的眉心。
“跟你开玩笑呢。”
有点疼。
孟栀蹙起秀眉,好看的桃花眼瞪着他。
眼里全是不满。
林南澈眉毛微挑,两个幼稚鬼的谈话真是幼稚到极点。
土豆姑娘?
我还虾滑小子呢......
他趁着两人不注意,拿起漏勺又挑了几个虾滑到自己碗里。
裹着蘸料,一口一个,别提多丝滑。
真好吃,哈哈。
他抬头拿起漏勺准备再捞几个,对上顾时宴和孟栀直勾勾的眼神,吓了一跳。
“干嘛?这么看着我?”
嘴里还嚼着虾滑,心底心虚地问。
顾时宴笑了笑,“没什么,就觉得你挺能吃。”
“哈哈哈,我还以为是啥......”林南澈捞起五六块虾滑,正要往自己碗里放,便看到顾时宴拿了孟栀的碗放在他面前。
他心里嘀咕一句,漏勺抖了抖,虾滑落进孟栀的碗里。
孟栀反应过来,看了眼顾时宴,然后又朝林南澈说了声谢谢。
“谢啥?”
林南澈摆摆手,“你该谢......”
剩余的话被顾时宴幽深的眼眸逼退,他哈哈一笑,心里把顾时宴吐槽个遍。
大猪蹄子!
小气鬼!
反正能骂的都骂了一遍。
林笙雨看着她哥吃瘪的表情笑开了花,落井下石地白了他一眼。
“一个大男人跟女孩子抢虾滑。”
林南澈瞪着吃里扒外的妹子,嗷嗷叫,“你们这是道德绑架,凭什么男的不能吃虾滑?谁规定的!”
林笙雨指了指自己,“天王老子规定的。”
孟栀噗嗤一笑,火锅的热气将她的脸晕染的更加红润。
她笑眯眯地看着林南澈被林笙雨说的哑口无言。
对上孟栀看戏的眼神,林南澈拍了拍胸口,装出一副心梗受不了的表情,“你、你们仨就是一丘之貉,没一个好的。”
顾时宴好整以暇地笑笑,“有进步,成语开口就来。”
林南澈一个大无语白眼送给三人,趁他们不备,从林笙雨碗里夹起一块虾滑塞进嘴巴里。
“哼哼”两声挑衅地看着她。
顾时宴再次开口,“幼稚这两个字,原封不动还给你。”
—
从海底捞出来,孟栀吃撑了。
胃口不大,但架不住顾时宴的虾滑投喂,再加上她爱吃的土豆也是饱腹感特别强的食物。
孟栀偷偷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苦笑了一下。
都凸出来了!
完蛋了,孟栀下定决心晚上回房间做六组开合跳,再跟着周萍以前发她的舞蹈视频练一小时。
顾时宴的视线随着孟栀,在看到她摸自己小肚子时不自觉的笑了笑。
下一秒便看见她小幅度地拍了拍小肚子,像拍皮球似的。
忍不住的,他笑出了声。
走在前面的孟栀听见笑声,疑惑地转头,对上他来不及敛去笑意的深邃眼眸,四目相对,孟栀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她听见心中仿佛有一串风铃,随风叮铃叮铃地响。
再也不受控制。
离电影开场还有一个来小时,四人吃太饱,完全没有继续逛的意愿。
可这会除了咖啡厅也没地方可坐。
忽然孟栀看到电梯拐角处有几把收费的按摩椅,建议,“要不,我们按摩半小时?”
林南澈勾着唇,打了个哈欠,“孟栀,可以啊,小妮子挺会享受。”
林笙雨揽过孟栀的细腰,刻意压着嗓子,“妞,跟爷走,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说完,作怪的手轻轻扭了扭她腰间的软肉,吓得孟栀“啊”的一声 ,从林笙雨爪子下逃离。
“啊笙!”
孟栀蹙着眉,睁大眼睛看着始作俑者。
顾时宴眉头一挑,视线停在她纤细的腰上。
伸出手比划了下,心里嘀咕一声,“还真细。”
在看孟栀,她性格内敛,就连被调戏后生气的样子也带着软萌可爱。
“栀栀,跟你开玩笑哈哈哈。”
“啊笙,我要摸回来。”孟栀红着脸追上去。
惹得林笙雨左右逃窜,之后躲在林南澈后面,探出个脑袋喊,“啊......你学坏了,是不是和宴哥学的,就他跟你一个班,把你教坏了。”
顾时宴收回视线,不紧不慢开口,“林笙雨,别乱甩锅。”
语气懒洋洋,轻飘飘的,仿佛是个看客。
孟栀和林笙雨中间隔了一个林南澈,孟栀只能绕着跑,跑到后面,开始气喘吁吁。
顾时宴伸手拉了孟栀一把,很快就放开。
“刚吃完,小心肚子疼。”
林南澈叉着腰,幽幽地叹了口气,“你们两个小姑娘怎么比小子还闹腾?按摩椅还坐不坐了?”
孟栀嘴角一抽,余光看始作俑者臭阿笙还在嘚瑟地笑,红着脸瞪了她一眼。
她的丑样肯定被顾时宴看见了。
真想把最佳损友四个字印在林笙雨的脑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