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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一切都准备就绪,我们抬着黑大哥的遗体,缓缓地向墓地走去。

一路上,气氛庄严肃穆,只有脚步声和偶尔的抽泣声打破这片寂静。到了墓地后,大家齐心协力地挖好了墓穴,然后将黑大哥的遗体轻轻地放入其中。随着一锹锹的泥土落下,黑大哥渐渐被掩埋,他的一生就这样画上了句号。

安葬完黑大哥后,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院子。此时,王婶儿正陪着那女人和孩子坐在屋里,看到我回来,王婶儿站起身来,走到我身边,轻轻地说道:“孩子,这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呀?”我咬了咬牙,坚定地说道:“王婶儿,你放心,我会负责到底的,不会让他们受苦。”说罢,我走到那女人和孩子面前,蹲下身子,看着他们的眼睛,温柔地说道:“大嫂,以后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们。”那女人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微微点了点头。

但是经历此事后,那些原本在王婶儿家帮忙盖房子的人便没有再来了。或许是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又或许是觉得这里沾上了晦气,总之,院子里一下子变得格外冷清。

这天夜里,王婶儿脚步沉重地来到我住的房间找我。她一脸愁容,眼中满是愧疚与无奈,轻轻地说道:“木姑娘,我,老婆子真是连累你们了。”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深深的自责。

我连忙起身,走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安慰道:“不用这么说,婶儿。谁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这怎么能怪您呢。”我看着她那饱经风霜的脸,心中满是怜惜。

王婶儿叹了口气,又接着问道:“那,初一咋办呐?”她的眼神中满是担忧,毕竟初一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在她心里,早已拿初一当亲人看待了。

“不用担心,明日我去官府看看再说。”虽然嘴上这么说着让她不要担心,但是我的心里其实也是一点主意都没有。我皱着眉头,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各种可能的办法,但每一种似乎都充满了困难与不确定性。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看着王婶儿那满怀期待的眼神,努力让自己表现得镇定一些。我拍了拍王婶儿的肩膀,说道:“婶儿,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全力想办法把初一救出来的。”王婶儿微微点头,眼中依然满是忧虑。

夜已经很深了,王婶儿离开后,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中不停地想着初一的事情,想着明天去官府该如何应对。

第二日一早,天色还只是微微泛起鱼肚白,我便匆匆起身,简单洗漱后直奔衙门口而去。清晨的街道格外冷清,只有我那略显孤单的脚步声在石板路上回荡。

到了衙门口,我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心情也愈发紧张和忐忑。终于,在漫长的等待后,衙门口缓缓打开,那沉重的大门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深吸一口气,迈步向前,向门口的衙役请示。那衙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随后示意我跟着他进去。我紧紧地握着拳头,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进入衙门内,我一眼便看到了坐在高堂之上的县官老爷。他身穿官服,头戴官帽,一脸威严,不怒自威。他那犀利的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让我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寒意。

我知道,以我一介布衣的身份,按照常理是应该跪下的。但不知为何,在那一刻,我心中却有着一股倔强的念头。我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过卑微,我担心一旦我表现得太低三下四,恐怕马上就会被轻视甚至被清理出去。

于是,我挺直了腰板,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怯懦。我只是神色镇定地抬起手,礼貌性地行了一个礼,声音平稳地说道:“林木木,见过县老爷。”

此时,旁边那个尖嘴猴腮的师爷立马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大胆!”他那尖锐的声音在大堂内回荡,充满了谄媚与讨好县官老爷的意味。“见了县太爷,还不跪下。”他那绿豆般的小眼睛狠狠地瞪着我,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一般。

我听后,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屑,但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我微微仰起头,眼神坚定而又犀利地看向师爷,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上跪苍天,下跪君王。阁下确定要我下跪?只怕承担不起。”说这话时,我的声音清冷而又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我的下巴微微扬起,展现出一种高傲的姿态,一点胆怯的意思都不曾流露出来。

此刻,大堂内仿佛弥漫着一股无形的紧张气息,这正是我与县老爷无声的气场对决时刻。县老爷坐在高堂之上,目光如炬地紧紧盯着我,那眼神中带着审视、探究,甚至还有一丝威严的压迫感。而我,毫不退缩地回望着他,眼神坚定而又大胆,毫不畏惧地迎向他那犀利的打量。

我深知,我这天天替皇上做事,与王孙贵族在一起所积累下来的气势并不是白白练的。那种在宫廷中、在贵族圈子里所熏陶出来的气质和自信,在这一刻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这气势并非与生俱来,而是后天在那特定的圈子里逐渐养成的。

它体现在我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中。在这紧张的对峙中,我仿佛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良久,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县太爷那一直紧紧盯着我的目光终于有了些许松动,他缓缓地开口说道:“也罢。”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这些都是小事。”他的话语中似乎带着一丝无奈,又或是一种妥协。他的表情依旧严肃,但眼神中却多了几分思索。

“不过在你们的院子里发生了命案,”县太爷的声音略微提高了一些,语气也变得更加郑重,“这件事一定要严查。”他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沉甸甸的分量,在大堂内清晰地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