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时他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啊。我原本还以为银龙主上根本不知情呢,我甚至还在思忖着要如何把这件事说出来呢。
我想起我刚来到灵雎峰的时候,曲歌对我的关照,这事他也只是嫉妒而冲昏了头脑吧,我在心里理解着曲歌的。于是便简单收拾一番,来到祠堂看看曲歌。
祠堂的大门关闭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我用力推开了大门,踏入其中,目光在昏暗的光线中搜索着曲歌的身影。祠堂内静谧无声,只有我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中回荡。我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终于,我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曲歌,他静静地跪在那里,身影显得有些落寞。我轻轻地走近他,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他听见了那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却仿若未闻,并没有回身看过来。我慢慢地走到他的身边,站定后,深深叹了一口气,声音中满是无奈与惋惜:“何必呢?”
此刻的他,面色苍白而憔悴,原本英俊的脸庞上笼罩着一层阴霾,那深陷的眼窝中透露出无尽的疲惫与迷茫。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从说起。他的头发略显凌乱,有几缕发丝垂落在额前,更增添了几分颓然之感。他的身躯微微佝偻着,仿佛背负着沉重的负担,无法挺直脊梁。他的眼神黯淡无光,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如同失去了灵魂的躯壳一般。
“我是不会留下来的,我的使命不在这里,就好像你的使命是爱上他一样,而我的使命是在邺都。我一心想回到那里。如果相爱,任何人和事都拆不散,如果不相爱,即便我不出现,你们也是不爱。曲歌,这点道理你都不明白了吗?”
他静静地听着我说完这些话,身体微微颤抖着,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缓缓抬起头,看着我,眼神中满是迷茫与哀伤。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似乎不知该从何说起。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声音,仿佛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感。脸上滑落两行清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下,眼神逐渐变得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与光芒。
我在他的身旁缓缓蹲下,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的肩膀,想要给他一些安慰。我看着眼前这个心碎的曲歌,轻声说道:“曲歌,你去给他认个错吧。如果你不想留在这里,那就去追寻你真正想要的;如果你还想留下来,那就陪着他,这都是你的自由选择。爱,一定要得到吗?在身边默默守护着,不也是一种爱吗?你先把自己的心好好理清一下。无论你是走是留,需要我做些什么,我都可以。”
这时,他缓缓抬起头,与我对视,他那猩红的眼睛里满是痛苦与迷茫,喃喃地说道:“一切都太晚了,已经回不去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带着无尽的绝望。
我看着他这般模样,心中满是不忍,再次轻声安慰道:“我不介意你做的事情,我会去找主上为你说情的。你不要太难过了,事情也许还有转机。无论如何,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我紧紧握着他的肩膀,希望能给他一些力量。他微微低下头,发丝垂落下来,遮住了他的面容,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但我能感觉到,他的内心依然充满了痛苦与挣扎。
“太晚了,我……我……我已经找到了阿福的爹娘,可是,我却没有及时回禀,也没有派人去救他们。我心里想着,我要代替他们,好好地去爱阿福,无微不至地照顾阿福。”他的声音充满了自责与懊悔,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斤重担,从他的喉咙艰难地挤出。
他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掉落。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与煎熬。他低下头,用手捂住脸,声音变得沙哑而破碎。
我惊呆在了原地,一下没接受,跌坐在了地上。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曲歌所说的话。怎么会这样?我以为一切都还来得及,以为还有机会去弥补,去挽回。
没想到曲歌竟然已经做出了如此惊天动地的事情,我的内心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主上肯定是不会原谅他的了,而阿福,那个无辜的孩子,真是太可怜了。
“上次你离开的时候,我看到主上那痛苦不堪的样子,我的心就开始后悔了。从那一刻起,我就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弥补这一切的过错。于是,我小心翼翼地照顾着阿福,无微不至地关怀着他,希望能够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挽回一些什么。我满心期待着,盼望着一切都能慢慢好起来。可是,可是你却又回来了,你为什么要回来啊?为什么要再次闯入我们的生活,夺走这原本已经摇摇欲坠的一切呢?”他的声音充满了痛苦与哀怨,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深深的绝望。
他的眼神变得空洞无神,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不断涌出。他的身体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倒下。而我,站在他的面前,听着他的话,心中也涌起了无尽的悲伤和无奈。
我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指责,起身跑出了这让人压抑的祠堂。
外面的阳光刺眼而灼热,我却浑然不觉,心中被痛苦和委屈充斥着。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盲目地奔跑着,不知道要去哪里,只觉得自己需要逃离这里,逃离这一切的痛苦和绝望。
风在我耳边呼啸,我的发丝凌乱地飞舞着。我的脚步越来越沉重,但我却不敢停下,仿佛只要一停下来,那些痛苦的回忆就会将我吞噬。
不知跑了多久,我终于体力不支,瘫倒在了地上。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中的痛苦却丝毫没有减少。我望着天空,心中满是迷茫和无助,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