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间,一名侍卫匆匆来报,说是报喜的来了,三爷高中会试榜首,会元!
众人一听,登时个个喜溢眉梢,小宁儿她们还手舞足蹈了起来,今儿明儿又有大餐造了!!
元春美目流转,黛玉贾珺相视而笑,莫逆于心。
今儿王熙凤也没去商号里边,而是专候在此处,她笑道:“赏钱都备好了,快拿了赏他们。”
贾珺笑着点了点头,侍卫领命自去。
另一边,一道熟悉的身影也款款而来,不是鸳鸯又是何人?
“会元郎,老太太请。”
贾珺哈哈笑了两声,自随她去,黛玉她们几个也跟了上去。
望见黛玉几个也去,鸳鸯悄悄憋着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一时来到荣庆堂,便见贾母、邢夫人、薛姨妈、李纨等皆在,连着宝二爷和袭人也在。
且说宝玉昨儿一连洗了七八回,那味儿才去了大半,可到底还是残留了不少,尤其是长发的味道最是难洗。
贾珺正纳闷呢,怎么才刚踏进屋就闻着一股味儿来,原来是在这等着他哩。
黛玉几个一踏进来也闻着那味儿了,只可惜一脚入了门,想退也退不得了!前者下意识退了半步,谁想那早有经验的薛宝钗已经悄悄儿的挡在了她后头。
今儿再没个门让你逃的了!
身后挡住,黛玉一猜就知道是宝姐姐,心里骂道:“好你个宝丫头!且等着!”
心中骂完又朝鸳鸯看去,这会子的鸳鸯却是极为老实,眨着傻白甜的大眼珠子看着黛玉,一脸不解。
黛玉心内再骂,但脚步却是不能停。
元春因错过了先时那些好戏,故并不知她们的小九九,只在奇怪怎么老太太这里会有那种味道。
探春微微一叹,放慢了呼吸。
前几日回了史家又忙忙回园子里住的史湘云也闻着这怪味儿了,她悄悄瞥见三儿屏着气,手也悄悄的伸向那腰间,要探春破功!
因人是一齐进去的,大家的注意力也多在贾珺身上,所以些许小动作倒是没人注意到。
这点子怪味对贾珺来说不算什么,何况还是绵绵稀疏的来,不是什么扑面的刺鼻来,毕竟怎么说也过了一日,早是洗了大半了。
一时见过,众人落座。
黛玉和湘云二人被贾母招过去挨着坐,宝钗寻薛姨妈去了,元春几个倒是中规中矩的寻了位子坐。
鸳鸯倒茶,贾珺端起来喝了一口,贾母便是笑道:“珺哥儿给祖宗挣脸了,咱家可不曾有过什么会元郎。”
贾珺也笑回道:“都说女婿半个儿,姑父还是个探花哩,若非有姑父的不吝赐教,孙儿哪来这样的学问?”
贾母点了点头,道:“这倒是,进士及第,殿试第三名,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得的,有他助你,何愁取不到功名。”
说着不觉扭头朝宝玉看去,心里叹了一口气,要是如海也能教教宝玉可就好了。
正叹间,又见他眼里满是凶光,恶狠狠的盯着贾珺,毫不掩饰,当下又是一叹。
贾珺自然也注意到了宝玉怨恨的瞪着他,但他根本就懒得去理这个人。
别犯傻作死朝他出手就行,不然有一千种死法等着他。
不过他倒是朝贾母看去,眼里带着某些意思,幼稚的同宝玉过招还不如“质问”贾母,毕竟今儿这贾母请他来断然不是只为高中榜首一件事,不然宝玉也不会在这坐着。
贾母自然看懂,她内心其实也不愿意相信贾珺会平白无故的干出这些事来,只是宝玉要死要活的闹她,加之她心里也在想着是不是宝玉确实是在哪儿无意得罪了这黑心珺老三。
那手法一看就是熟人作案,这个猜测也是情有可原。
所以她才想探探口风,若果真有就兄弟见说开罢事,何必行那些埋汰事?
犹豫片刻,只得和声和气的朝贾珺说道:“珺哥儿,你可知昨日一早东郊紫檀堡发生的事?”
贾珺喝了口茶,回道:“倒是略有耳闻,说是有流贼闯入了宝二哥院里欲要杀人劫财,若非他命大遇着几个过路好汉出手相帮,这会子可是生死难料了。”
话里虽是“听说”,可在诸如贾母和袭人这样的“有心人”面前如何听不明白?这话已经很直白了!
遇着流贼,他的人出手相助!不然这会子就是去收尸了!
埋汰?关系本就不好,若非念着政老爷的情谊和看在元春的面上,你连埋汰都轮不上。
宝玉听说,待要起身同贾珺掰扯,亏得袭人用尽力气死死按住了他才没能站起来。
接着贾母带着冷意的目光盯着宝玉!叫他再不敢妄动分毫!
这一下子贾母再不怀疑贾珺了,前两回都是有因可循,宝玉恶了他两回,也遭埋汰了两回,如今可没再恶他,珺老三这样的人物都是理字当先,断不会无事生非,特特编排这样一出戏来。
流贼是真流贼,搭救也真搭救,当然,埋汰也是真埋汰。
如此看来,宝玉和她这个老太婆都得谢这孙儿一遭!
贾母叹道:“咱们贾家欠那几个路见不平的好汉一条命。”
贾珺道:“都是江湖儿女,不拘这些。”
贾母点头,略过此事,转而说道:“你今中了会元,是咱府里的大喜事,这宴可不能不摆,今儿也都别走了,就在花厅上请个戏班子庆贺庆贺何如?”
贾珺一听,转眼看向林黛玉,见她悄悄儿的朝自己摇着头,心里不觉一乐,这是在这吸怕了呢。
想了想便道:“老太太不必操劳费心,说不准这会子凤姐姐已经在园子里张罗起来了呢,咱们吃现成的就行,何必劳心费力呢。”
贾母听说,笑了笑,道:“这个主意好!就该吃她现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