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洪再次上下扫了月殊一眼,笑得有几分促狭。
“公子,这一片的房子可不便宜。”
月殊穿得穷酸,实在不像能买得起的人。
“实话跟你说,本公子是代我们东家看房。”
“你们东家?可有名号?”向洪立即问道。
襄阳地界上,哪些是有钱人,他心里可门清。
没时间在这里跟个穷书生浪费时间。
“和家。”
“上京和家?”
月殊微点了头,用扇子碰了碰他肩膀,提醒,“别声张,东家回不回来还不一定,但宅子得备着。”
大皇子与太子博弈之时,和家便已陆续抽身。
闽南乱民肆虐的时候,和家索性跟闽南这边断得干干净净。
和焰临走时将房屋地产也尽数卖掉。
向洪当时还帮着做了几个大单。
他有些狐疑看着月殊,“我与和少爷也打过好几次交道,怎么从未见过你?”
最主要是这打扮,实在跌和家的面儿。
月殊开了一点钱袋给向洪看,“开门让本公子进去瞧瞧,若是可以,待会直接付定金。”
钱票子近在眼前,向洪哪还不动心。
他赔着笑脸不断道歉。
手脚麻利地掏出钥匙把门打开。
“公子,请!请!”
月殊看过后很满意,交了八百两定金,约定明日午时办手续。
余下的银子还是个问题。
月殊回忆了下账本,森家在潮水街有三间珍宝铺子,那是专门用来批发海产珍品的。
虽说现在是冬季,但临近年关,应该也会有不少客商前来。
天快黑的时候,她便溜达到了铺子附近。
潮水街的铺子大都在收东西,各家管事在柜台前算账。
月殊路过森家铺子门口,往里头瞟了眼。
两个小二也在收东西。
管事指挥两人把最后一棵珊瑚抬了进去。
今夜醉仙楼有酒局,为了宴请新来的太守大人。
所以潮水街的店铺都关门比较早。
“你们听说没有,新来的太守大人年轻得很呐~”
“年轻好啊!”有人意味深长地笑笑。
年轻,代表经验不足,他们这些商场里浸营多年的老把式才能拿捏得住。
也有谨慎的,提醒道,“世家贵族出来的,可别小看人家的本事。”
月殊跟在不远处,听他们谈论了几句,并未放在心上。
一辆辆马车驶出潮水街,繁华的街道上只有风不时吹过。
月殊紧靠着小巷的墙壁,等天完全黑下来,才翻墙进了后堂。
她记得店里还留了一人,怎么后堂处却黑漆漆的?
安静得落针可闻。
她放轻脚步靠近窗户,正想听一听里头动静。
后堂连接前厅的门忽然开了。
一个女人提着一盏小灯率先走进来。
“聂老二,你确定今晚店里没别人?”
聂老二关了门,一把搂住女人的腰用力捏了一把。
“心肝儿,我哪敢骗你!绝对没人!你今晚放心大胆地试,看中哪个戴哪个!”
女人娇笑一声。
二人跟连体婴似地,从月殊藏身的发财树前走过。
两人没有回房,搂抱着往库房走去。
月殊轻手轻脚跟上去。
聂老二一手搂着女人,另一只手还提着酒和吃食。
女人一进库房就扑向那些珍宝,不住手地往脖子和手腕上戴。
“死鬼!好看吗?”
聂老二开了酒,眯了一口,才美滋滋夸道,“美!美得很,比刘老财家新娶的小妾还要美!”
女人假装生气。
嘟起嘴。
头用力扭到一边。
“好啊!”
“有了我还不够,还整天惦记别的女人!”
聂老二忙上前去哄。
在他身后,窗户开了一道小缝。
迷香正一缕一缕地飘散进来。
“乖乖!你就是最好的!我怎么会去想别的女人?”
聂老二迫不及待就要上手,带着酒气的嘴拱上女人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