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求?”
“你靠近些。”
声音有气无力,但月殊不敢大意。
她手里捏起一把飞刀,慢慢靠近过去。
“说吧。”
银月费力地撑了撑身子,眼睛定在楠姑娘处。
“保她。”
他说得极低,“既然你觉得背后有人布局,那她就是无辜的。”
“错已筑成,所有罪责由我来赎。”
“如何?”
月殊犯难。
在和燊手底下保住楠姑娘,实在不是一件易事。
银月不急不缓道,“你的药不错,啊楠的腿如今已经痊愈。”
“或许,三皇子也不想看她死。”
最后一句说出口,月殊才真正动摇。
“行。”月殊心中百味杂陈,“不过,她若不听我安排……”
月殊可没忘记,在黑风口楠姑娘带人伏击她一事。
海盗窝里长大的姑娘,谁知道她是否像银月一样偏执又易发疯。
“我会说服她。”
银月去了一桩心事,整个人鲜活许多。
他用手指梳理了一下头发,终于露出整张脸。
“有句话你说得很对,我确实很蠢。”
“不然我也不会因为一个辨不清来源的消息,就派人去抓皇子。”
月殊心中一凛。
这么说来,从银月湾抓君尧开始,就已经有人布局。
好大的一张网!
究竟是谁?
……
月殊领了林阳后又去找和燊。
他牵着马,马慢悠悠走着,不时低头吃草。
有种岁月静谧的美好。
无患站在树下,听到脚步声瞧了一眼。
脸立刻拉得老长。
他没好气道,“你怎么又来了!”
“无患,不得无礼。”
和燊把绳丢给他,示意他一边去。
月殊又挨了一记眼刀子。
“何事?”
和燊移步,慢慢顺着林子往前走。
她敛眸跟上,问和燊,“和大人,不知回京的队伍中可有擅长丹青之人?”
“回头帮你问问。”
他没问她找画师做什么,月殊也没解释,轻“蒽”一声后告辞。
随风过来,看到和燊看着月殊离开的方向发呆,气呼呼道,“少爷,上京大把贵女,属下不信找不到比她更好的!”
“你懂什么!”
无患不服,梗着脖子反驳,“少爷才不懂,这女人铁石心肠,心里压根就没有少爷!少爷在她心里但凡有一丁点的地位,来来回回这么多次,她不会连您受伤也没发现!”
无患感觉自己要被气炸。
和燊彻底冷下脸,“我与她早已和离,此生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我受伤,与她何干!”
听到这话,无患便知和燊还是嘴硬。
“把心思放正,你若再如此,以后便留在府里不要跟出来!”
和燊死鸭子嘴硬,无患也无可奈何。
低头认错后,心不甘情不愿去跑腿落实画师的事。
画像真正画出来已经是一天后。
一行人此时已到雷州。
此地距离上京大约还有半月路程。
和燊并没有带队入城,夜幕降临之时,下令就地休整。
每次休息,他选的都是临水之地。
花嬷嬷一如往常,抱着罐子去取水给月殊备用。
行军之人不注重细节,往水里方便也是常有的事。
花嬷嬷就往上游走了一段。
她不知道,这些固定的行为已经被人留意许久。
她装好水正要往回走。
一个黑影从水里窜出来,一下捂住她的口鼻。
“别出声,否则杀了你!”
花嬷嬷吓得哆嗦,脖子上架着刀,她哪敢不配合。
“说,森家家主在哪个帐篷?”
花嬷嬷疑惑,问,“你是谁?找她做什么?”
“自然是来救她的!”
说完他好像才后知后觉说漏了嘴,恶狠狠把刀逼近了些。
“老东西,瞎打听什么!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