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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落地,堆砌一地雪白,飘然有声,雪簌簌的下着。

窗户被风刮的嗡嗡作响,坐在窗边蒲团上的沈洛雪伸手将窗子关好。

屋中全是暖炉,热烘烘的很暖和。

沈洛雪伸手给自己和林思彤各倒了一杯茶,笑道:“皇婶,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林思彤笑着问道:“洛雪,有酒吗?”

沈洛雪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她摇摇头,“酒易醉人,也会伤身,还是少喝为妙。”

林思彤伸手端起面前的茶杯,也抿了一口,苦笑一声,“我看你并不是想劝我少喝酒,而是因为你皇叔,所以你不敢让我喝酒。”

“关心皇婶的身子,占有九分,还有一分,确实是因为皇叔。”沈洛雪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在这世上洛雪无所畏惧,但是,洛雪与皇婶一见如故,所以,才劝着皇婶少喝些酒。”

林思彤抬手端起茶杯,将杯中温热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叹出一口热气,“洛雪,谢谢你啊!”

“皇婶无需道谢,洛雪身为晚辈,关心长辈是应该的。”

林思彤噗的一声笑出声,“洛雪,你可真会说话呀。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爱听。”

沈洛雪一边给林思彤倒茶一边笑着转移话题问道:“方才听皇叔说,您有心事?不知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不如与洛雪说说,洛雪愿为皇婶分忧!”

林思彤最大的忧愁便是她和慕兮云的感情好像不复当初了。自薛沐来到摄政王府后,她和慕兮云之间好像有龃龉了。

林思彤听过沈洛雪的名声,她曾经只觉沈洛雪很厉害,武功高强,做事也能随心所欲,智谋双全,想要什么都可以靠自己的能力争取,又一直无所畏惧。

她曾经只是崇拜沈洛雪,毕竟每个人的快乐源泉不同,所以她曾经认为最幸福的事,就是嫁给慕兮云。

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

可如今,这一切都在薛沐来摄政王府后全都变样了。慕兮云和薛沐虽从未做过出格之事,而慕兮云嘴上和他的身体也都没有背叛过自己,可有些事她总觉得不对,她只觉他们的感情好像变得支离破碎,淡了不少。

林思彤也曾让慕兮云将薛沐赶出府去,为此事她还和慕兮云大吵大闹过,慕兮云虽为此事妥协,让薛沐住在偏房,与自己的正房相隔甚远,可薛沐一日不出摄政王府,林思彤便一日只觉心里烦闷。

现在林思彤虽不再出言作声,但她只觉心脏很痛。痛到她想起了沈洛雪这传奇的二十四年,有些羡慕了。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林思彤一直在想,她是不是也可以去试着过一过像沈洛雪那般自由自在的生活。先去看看繁州夜市里的十里长街市井连,火树银花尽繁华。再去瞧瞧丽州的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游船泛舟清波上,丽州飞雪霜满天。最后去闾巷草野,尝一尝村酒野蔬,住一住竹篱茅舍,见一见书中写的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再走一遭塞外边疆,去看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呢?

林思彤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我就是想问问你,怎样才能活的跟你一样自由快乐,随心所欲呢?”

“自由快乐,随心所欲?”沈洛雪浅笑,“皇婶说洛雪的自由快乐随心所欲是指什么?”

林思彤解释道:“我看到你身为女子却能有男人一样的胸襟智慧,你武功高强,才思敏捷,做任何事都不输于男子。洛雪,你这般厉害我真的惊羡不已,所以,你是怎么做到的?”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而沈洛雪的二十四年便是如此。她能有今日的成就全是她拿命换来的。世人只知她是梓寒三十三年间的天下第一,却不知她伏低做小时,忍了常人所不能忍,被人欺压,遭人凌辱,受人白眼,遭人谩骂,这是她从小就要经历的。

而她练功时,寒冥宫和嗜血剑法都会让他的身体冷若冰霜,仿佛置身于冰窖,虽有谢婉替她护法,帮她缓解,可最后还是她一人咬牙挺过,而流云掌又让她置身于熊熊燃烧的烈火中,每次她热的炎气上身时,都要承受五脏六腑被烈火所吞噬的痛苦,很多次她都会疼到昏厥。

沈洛雪因是女儿身,也或者是因为沈容川不待见她,所以哪怕她上战场为国出征,哪怕她在战场上多次受伤,差点死在战场,也不曾有人心疼过她一分。

她最后想用战功换虎符,可沈容川到死都不曾将虎符给她。她心灰意冷,如今的她只想夺权。

这天下,男子可争得,女子亦可,她想用实力告诉世人,谁说女子不如男?巾帼亦能胜须眉。

沈洛雪应道:“其实皇婶不必羡慕我,皇婶若是想做一样能做。”

“可是我没做过,所以不知道该如何做?”林思彤长叹,“我从小就被当做大家闺秀培养,学的都是琴棋书画,女工刺绣,念的都是四书五经,诗词歌赋,曾经我从不想着骑马射箭,饮酒作乐,因为我从小被灌输的知识便是这些都是男儿学的,女子学不成体统,可后来我听说了你的事,我就好羡慕。可是又一直不敢去学你。”

“心无桎梏,身无藩篱。不囿于物,不萦于心。皇婶,生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朝代,对女子而言是一种悲哀。但出生不能选,所以我们只能既来之则安之。皇婶,心中有枷锁,处处是牢笼,但若能勇敢冲破所有障碍,那皇婶想做的一切事都可达成所愿。”

沈洛雪一番话让林思彤喟然太息,她笑着举杯以茶代酒敬沈洛雪,道了句,“洛雪,谢谢你。”

沈洛雪端起茶杯与林思彤碰杯,“皇婶客气!”

语毕,两人一饮而尽。

林思彤伸手打开窗户,冷风飕飕的往屋里涌入。空中天色已暮,华灯初上,街上处处都是花灯和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还有来来往往的人群。

大雪已停,只有寒风还在呼啸。

林思彤看着沈洛雪的眸子,眸光微动,笑意渐盛,“洛雪,你会轻功吗?”

沈洛雪不语,只点了点头。

林思彤看着远处那拔地而起的高楼,高楼后是一座七星宝塔。她指着那宝塔,问道:“洛雪,我想站在那宝塔上看一看,你可以带我去吗?”

沈洛雪轻笑一声,“乐意效劳。”

沈洛雪站起身走到林思彤面前,她一伸手就轻而易举的将端坐在蒲团上的林思彤打横抱起,林思彤笑着夸赞道:“洛雪,你力气好大呀?如果是个男子,你抱不抱得动?”

“习武之人,力道本就会比常人大一些。在我眼中,男女都一样。”沈洛雪望着那座塔却发现这塔比普通高楼都要高一些,便关心道:“皇婶,等会我施展轻功飞过去时,你别往下面看。那栋宝塔太高了,我怕吓到你。”

林思彤微微点头,她伸手勾住沈洛雪的脖颈,头埋在她的怀里。沈洛雪施展轻功,一个纵身一跃,她身形闪烁,移形换影间,已停在房檐上,又借着房屋的砖瓦飞檐走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很快就飞上了那坐宝塔的塔顶。

沈洛雪低头看着还埋在自己怀中的林思彤,温声细语道:“皇婶,我们到了。”

七星宝塔的塔顶高耸入云,站在塔顶上,能看到丰都里所有的地方,上至繁华的闹市,下至不被人注意的街角。

两人坐在塔顶上,促膝长谈。

林思彤一时兴起问道:“洛雪,你明日能不能带我去草原上策马扬鞭?”

沈洛雪反问道:“洛雪若没记错,皇叔好像是个文武双全之人,皇婶这么向往骑马射箭,悠闲自在的生活,为何不叫皇叔带您去体验一把?您想去军营,皇叔自少年时就在沙场上征战四方,还戍边十年,他在沙场上混迹多年,比洛雪更有经验,所以皇叔也可以带您去见识一下的。”

沈洛雪笑着去看身旁的林思彤,这才发觉方才还在大笑的林思彤只在一瞬间就低下头,眉眼是说不出的伤心。

沈洛雪以为自己这番话伤了她心,以为她觉得麻烦自己便立马改口言语温和道:“皇婶,洛雪差点忘了,皇叔常年忙于朝政,哪有时间陪皇婶做这些小事。方才是洛雪思虑不周,口无遮拦。为了向皇婶赔罪,洛雪今晚就带皇婶去骑马泛舟如何?”

林思彤知道沈洛雪这是在安慰自己,慕兮云回京后,摄政王一职形同虚设,他何时上过朝堂?又怎么可能常年忙于政事?

林思彤嘴角勾起一笑,“好,洛雪,去云烟阁点几个面容清秀,长相俊美的小倌,咱们带着他们去草原上骑马饮酒,寻欢作乐。”

云烟阁是为丰都贵族女子专设的青楼,里面都是长相俊俏,身材高挑,善琴棋书画,诗酒花茶,会唱歌跳舞,诗词歌赋的美男子。年纪都不曾超过三十岁,而最小的也满了十八。

沈洛雪也经常光临此地,也曾在这为花魁一掷千金过。而这云烟阁的花魁每年一换。

沈洛雪笑容更加无奈,这骑马饮酒可以,但若带上小馆,她沈洛雪倒无所谓,反正在寻花问柳这方面她名声已经臭了。但若是慕兮云知道,她的王妃带着小馆去寻欢作乐,他非得杀了沈洛雪不可。

沈洛雪倒是无所畏惧,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没有事。沈洛雪怕麻烦,可也不想与慕兮云多做纠缠,更不想多个强大的敌人。

“爱妃玩累了吗?”

远处传来慕兮云的声音,沈洛雪心里叹出一口气,救星终于来了。

沈洛雪和林思彤站起身,只见慕兮云一身黑衣从远处的屋檐上飞身而来。月光下,清朗俊秀的脸似度上了莹莹光晕,美的好不真实。

慕兮云站到林思彤面前,沈洛雪对着慕兮云行了一礼,“皇叔!”

慕兮云颔首嗯了一声。

林思彤的脸沉了几分,不满道:“你来做什么?”

慕兮云笑的温柔,“当然是来接爱妃回家的。”

林思彤瞪了一眼慕兮云满脸笑意的脸,她转身和沈洛雪告别后,尽管极不情愿,也转身和慕兮云离去。

待慕兮云和林思彤走的无影无踪后,沈洛雪语气才微冷,“出来!”

沈洛雪语音刚落,只见一男子身穿青衣站到沈洛雪身侧,沈洛雪不看也知道他是谢秋陵。

自沈洛雪和林思彤两人上了塔顶时,他就一直在暗处躲藏着了。

沈洛雪问道:“找我什么事?”

谢秋陵俊俏的脸上显现一脸无辜,“主子,属下就是好久没见您了,所以才想来看看您。”

沈洛雪施展轻功飞身而去,谢秋陵飞身跟在沈洛雪身后,两人又进入到了客栈里。

窗边,沈洛雪和谢秋陵对坐,谢秋陵伸手将窗户关紧后,才伸手去给沈洛雪和自己各倒了杯茶水。

谢秋陵伸手将面前的茶杯端起,他抿了一口茶后,才笑道:“殿下,您之前让属下去查襄州城外出现胡族人一事,属下已经查清了。”

沈洛雪应道:“别卖关子,直接说!”

谢秋陵一脸正经道:“胡族当年虽亡国,可有一支皇室的余孽逃了出来。那余孽有三百多口人,是一个家族护着当年胡族皇后生的儿子逃了出来,他们安身在勉族。勉族与胡族世代征战,后来实在是打不过胡族,所以,第八任勉族族长鲍勃率领二百万族人向西迁徙,但留下的三百万勉人就很惨了,他们被胡人当成可令胡人百姓贵族随意打骂践踏的畜牲,没有人权。如今勉族传到第十代,是鲍尔在管理勉族,至于留在胡族的那三百万人已成了弃民,而勉族原来的那块地已被他们抛弃。勉族在胡族人的治理下被划分为八州,交,沙、域、罗,花,方,锦,满。而八州以外的地界被称作境地,境地与交州相连,域州是胡族国都,满州和施,乾,襄三州所连,是寒朝和勉族的交界线,但中间相隔了一片汪洋大海。那境地里住的就是西迁的两百万勉族人。胡族在勉族繁衍生息多年,传承至今,他们改国号为胡,第十任国君胡岳改年号为祈庚,自封为宙帝,在位四十年后将皇位禅让给自己的大女儿胡婧,胡婧改年号为祈寿,自封为朝帝,在位已有十年,而如今的胡岳已成太上皇。胡族人在勉族称王称霸,他们在勉族有自己建立的骑兵一百万和禁军一百六十万,骑兵掌握在朝帝手中,而禁军则分给了八州节度使,一州分二十万。但可惜的是胡岳的二儿子胡嘉,在祈庚三十九年时,因勉族攻打交州,他身为太子,急于立功,所以孤身去交州,率领交州节度使马荣和二十万禁军攻打入侵交州的勉族人,最后领兵不当害死了马荣,也丢了交州,他带领还未死完的十万禁军回城。经此一事,他被贬为平民,去民间过日子了。胡族在勉族建立了自己的王宫,他们还设立了百官,但他们却不将这消息公开于世。而胡岳膝下有三子两女,大女儿胡婧,二子胡嘉,三子胡柏,四子胡临,胡柏和胡临乃一母同胞,五女胡君,胡君和胡婧也是一母同胞。”

沈洛雪不解,“胡族里,女人可以做皇帝?”

谢秋陵解释道:“胡族人性格野蛮,为人大气豪爽,做事不拘小节。在胡族人眼里,没有男人女人,只有强者弱者,强者为尊,能者居之!再加上这五人,除了胡嘉外,其他四人感情和睦,胡嘉被贬后胡柏和胡临无意皇位,胡君与胡婧两人自小就是姐妹同心,其利断金,所以她的哥哥们若不争不抢,她是段然不会和胡婧抢的。胡临和胡岳父子感情不和,胡临被胡岳发配满州戍边,而满州节度使傅祺对胡临忠心耿耿,胡临来满州的第一日,傅祺便把二十万禁军都送给了胡临,胡临去了满州后,胡柏和胡岳的关系也淡化了不少。”

沈洛雪点头,“继续说!”

“胡岳年事已高,他今年七十五岁的年纪,但却是个昏君,喜欢美女和财宝。他身边有一皇太后名为侯梦菁,今年二十五岁,生的貌美如花。但据属下调查,她会武功,九品。至于胡岳,他命手下人在勉族各地征收矿税,勉族的矿产资源丰富,于是很快,他的手下在勉族开发了大大小小三十五座矿地,他还让勉族百姓给他们当旷工,这导致胡族富可敌国,而胡岳自己却是贪污良多。他们在勉族有矿的消息被他们隐藏,导致天下人不知此事。胡族官员都是些贪官污吏,他们仗着手中的权势搜刮民脂民膏,还多次欺压勉族百姓,将勉族百姓当牲畜一样随意践踏打杀。至于胡族皇室,胡婧,三十岁,武功八品,她是个明君,她身边有一位皇后,三十五岁,是个男子也是勉族人,叫楚安泽……”

沈洛雪心里一惊,楚安泽!

梓寒三十三年,沈洛雪夺得天下第一后,就上了战场。

同年,冬,她在雪地里救过一个二十六岁的男子,这人便是楚安泽。他也曾直言自己是勉族人。

她与楚安泽相处一年后,在梓寒三十四年,冬,她便派人将楚安泽送回了勉族。

沈洛雪心生疑惑,这楚安泽难不成就是当年她救的那个青年?

沈洛雪心底虽大惑不解,但她还是沉住气,听谢秋陵继续说着。

“胡族自胡婧上位后,颁布了男女平等的政策,例如女子也可以娶夫君、女子可入仕为官、胡族皇室的男嫁女一样有殉葬制,女主人一死,娶回家的男子上至主君下至侍君,除子嗣外,阖府奴婢下人都要陪葬、还有女子可以封为王侯将相……等一系列政策。胡婧有一位师傅名叫孟曦,他也是胡君的师傅,传闻他有经世之才,是从小陪着胡君和胡婧一同长大的。胡君是胡婧的五妹,二十三岁,武功已到宗师,与胡婧一母同胞,勉族第一美女,也被封为景王。她是个不学无术,喜欢到处寻花问柳,沾花惹草的混世魔女,她府中有一位侧驸马名为郁华,除了生的一副好皮囊外,一无是处,他生性痴傻,不谙世事,却深爱胡君。胡君府上还有一房侍君。胡君手下有个得力忠心的下属,是胡族唯一的女将军,叫方天若,武功八品,平时爱着男装。听闻他是胡君的心腹。至于胡柏,胡婧的三弟,武功在九品,但没到宗师,今年二十七岁,为人仗义豪爽,幽默风趣又是个浪荡子弟,喜欢闲逛花街柳巷,爱美人和金钱,他胸无城府,心无大志,但也只是表面上的,至于实际情况,也只有接触过才知道。最后便是镇远侯程逸,程逸,手握五十万骑兵,膝下一儿一女,儿子程淩,二十五岁,武功八品,封为胡族世子,女儿程柒,二十七岁,封为胡族郡主。”

沈洛雪微微点头,暗自嘀咕道:“难怪寒国总和勉族做丝绸锦缎茶叶米粮食盐等生意,原来勉族这么有钱啊。”

谢秋陵笑容加深,“主子,您是不是对勉族的矿感兴趣啊?”

沈洛雪冷哼一声,反问道:“你能一人去灭了胡,勉两族,将那些矿替我夺过来?”

谢秋陵想了想,“若主子喜欢,那属下可以拼尽全力试一试。”

沈洛雪不想跟谢秋陵贫嘴,便一本正经起来。她问出心里的疑惑,“你说胡国隐藏国号确实容易,可那节度使手中守城的兵如何隐藏?毕竟,孤寒两国的商人百姓总是在胡国进进出出,这不很容易就被发现?”

“主子,白天你是看不见兵和守城人的。他们每天都会派不同的二十人隐于街道,一有异动,就会点起狼烟,让隐藏在城外的兵前来支援。而勉族人有钱的消失是人尽皆知的,大家看见城楼只会误以为是勉族人自己掏钱组织建立的,所以才不会引人怀疑。”

沈洛雪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看了一眼谢秋陵,“就这些吗?”

谢秋陵续道:“胡族里还有一位前任镇国将军——邵凌竹。”

“邵凌竹?”沈洛雪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大虞三十二年,天下武功排名榜第一的邵凌竹,后来败在虞清欢之手。”

谢秋陵补充道:“他做天下第一时,被他无辜枉杀的人不说有百万也有十万了。后来他败在虞清欢之手后,就销声匿迹了。而且我听说他会流云掌且练到了第十重,他还学了江湖武林中的禁忌武功——隐功。”

沈洛雪不解,“隐功?我怎么没听过这门武功?”

“我也是听义母讲的。”谢秋陵刚说完第一句,沈洛雪便站起身走到桌边的椅子旁坐下,她一边执笔在宣纸上写字一边命令道:“继续说!”

做沈洛雪的下属规矩有一千条,其中就有要无条件服从主子所有的命令,不得窥探主子心思,主子不说属下不问这三条,这一千条规矩无论违抗哪条都会死。

谢秋陵没有好奇沈洛雪在写什么,他只平静的继续说着,“这套武功练习后伤人伤己,隐功可随意吸取别人的内力,将别人的内力吸为己有,再转变成自己的内力,但是寒冥功却可以克制这门武功。练隐功者,会反噬自己,每隔一年反噬一次,反噬时,钻心刺骨之痛,其滋味不堪言说,其痛苦也非常人所能忍受。再者就是,邵凌竹的祖上便是那个死里逃生的大家族,传承到邵凌竹这代后,邵家家主邵煊被封为开国公,家里爵位世代承袭,邵家有两子,长子邵廷,二子邵凌竹,邵凌竹乃正妻姚静所生。姚静是广威将军——姚翔之女,姚翔手握五十万骑兵,当年匈奴和孤国带兵来骚扰勉族时,是姚翔奋勇当先,多番上前打头阵驱赶匈奴和孤国,可后来平定了匈奴和孤国后,自己却落得个功高震主,惨死的下场。姚翔是根正苗红的胡族人,在姚翔还未死之前,姚静嫁给邵煊,邵煊将她视如珍宝,可后来姚家败落,邵煊转身就娶了一个勉族舞女叫刘欣,刘欣懂得卖乖,再加上姚静多年来没给邵煊生个一儿半女,而恰巧这时刘欣又为邵煊产下一子所以刘欣颇得邵煊宠爱,邵煊还因此宠妾灭妻,说大夫人姚静膝下无子,德不配位,便将刘欣扶做正房夫人,而姚静却被逼得只在府里做了一房妾室。两年后,姚静生下一子,取名凌竹。因出生时姚静为生他难产而死,所以他从小就被人说成是克父克母的天煞孤星。他出生起就不受邵煊待见,而刘欣对他也是恶言恶语,拳打脚踢,邵府中,连下人奴婢都在欺负他。直到大虞三十二年他夺得天下第一后,一路杀回了勉族,在勉族也嗜杀了不少无辜的人,这些人里有勉族人和胡人,百姓或贵族亦或下贱卑微的奴隶他都杀过。后来胡柏奉父命去捉拿他,打过一架后,胡柏欣赏邵凌竹便求着胡岳赦免了他的罪,还说邵凌竹是国之栋梁,便又求着胡岳给了他一个将军之职。胡族的骑兵有一百万人,而邵凌竹一人就领了五十万骑兵。而此后他身份也尊贵了,从此他在胡族里也受人尊敬,名声大噪,胡族人和勉族人都怕他,只因他喜怒无常,爱滥杀无辜。但是,祈寿七年,邵凌竹因受大哥邵廷陷害,而将兵权归还给了朝帝。生性多疑的胡岳还给邵凌竹赐了一门婚事,将一国郡主程柒许配给了他。他们成婚已有三年。”

待谢秋陵语毕时,沈洛雪已写完这信。她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她的影卫飞身而来将她包好的信拿走。

沈洛雪转身,轻蹙眉,疑惑道:“我就是不太清楚,这流云掌,到底是谁传给他的呢?”沈洛雪嘶了一声,“莫不是白宸前辈传给他的?”

谢秋陵微微摇头,“应当不会。毕竟,看他年纪,和主子差不多大。”

沈洛雪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玩味说道:“找个机会去问问虞清欢,说不定她知道。”

沈洛雪说着,从窗边一跃而起,施展轻功离去,谢秋陵跟在她身后一道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