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
论自己现在被当个猴似的观赏的感受。
一睁眼,是顶头自家老板的脸,可别提多惊悚。
不过很快,被另个老板拉开,显出后面那个显得很年轻的小姑娘。
“你感觉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身体除了感觉沉重以外,没什么感受。
有两个老板在旁边,陈正很放心,坦白说出自己的情况。
就只见那小姑娘不知道从哪取出一瓶药剂递给他。
“喝了,让开,找地方休息。”
从醒了开始就很懵的陈正,依旧很懵,却听话的饮下,随后让出床位。
就这样,他被晾在一边。
那几个盯着床位发呆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看了会儿,看不出个所以然,索性寻了个位置坐下,陈正这才开始回想这之前发生的事情。
那天,他解决完周任务的最后一个恶性目标,去了付小辛家借用了洗漱间,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出去买了菜,取了预订好的开荤纪念礼物,打算回家等待晚上跟老婆沈文韵玩厨夫play,就那么走在路上,莫名其妙的就感觉自己轻了。
很正常的行动轨迹,也没做什么别的。
发现不对,东西掉落的一瞬间,他回了身,然后就发现自己碎了。
一块儿一块儿,细碎细碎的,除了头。
不可否认地,他当时有点宕机,倒不害怕,这种死法他不是没给那帮畜牲做过。
诡异的是他看见自己的碎肉飞了,还挺讲究,扔进了垃圾桶。
只这还未完,不知何物的东西撕扯着他,没有痛觉,只是淡忘记忆而已,彻底要忘记一切时,被手上的戒指化成的薄膜包裹全身,自此失去意识,直到现在苏醒。
看向那玉戒扳指,陈正愣神,自己好像当时是个魂儿来着,这东西?
算了不重要。
陈正闭闭眼,耷拉着脑袋,神态低迷不振。
自己老婆孩子和父母怎么办?听到他这消息会怎么样?
过一会儿,陈正猛然摸索起自己。
热的!实心的!
他的脑子好像反应迟钝了一点。
惊诧的表情刚浮现,床边女孩儿叫他。
“那边那个,快点来认领下。”
四周无人,显而易见指的是他,老板忙着和另一个老板腻歪,算是默许他听这女人的。
刚才被三人挡了个严实,走近才发现是自己的亲亲老婆躺在上面,比印象中要年轻,大概二十多岁的模样,才睁眼发懵的环视四周。
“药剂暂且不够,抱去一边。”
这姑娘说话很平静,就像例行公事。
陈正看见自己老婆眼泪都快下来了,他大概猜到了,没等说话,被小姑娘轻飘飘扫了一眼,冷声道。
“赶紧!”
不敢耽误,疼惜的抱走,放到一张摇椅上,陈正才单膝跪地,眼眶泛红的把沈文韵的手牵起来磨蹭脸颊。
“文韵…”
沈文韵记忆还停留在自己被什么控制住,离开身体,眼睁睁看自己炸了的画面之中。
面对本该是早已死去的陈正,现在活生生的在眼前,还一副记忆中哭唧唧的模样,一时间情绪悲喜交加,无法言说。
张张嘴,陈正起身靠近想要听清,却被沈文韵直接抓住领子往下一拽,吻上嘴唇。
……
待再一个人出现在床上,发懵不懂发生什么了的时候,本想叫人过来帮忙。
叫了两声,没人答应,乌盈盈回头一看,那对抱着喜极而泣。
那个眼泪掉的哦~
行吧,也是靠不住的货色。
瞥了眼身侧帮忙的一对儿,
就这么严肃的事情,还能悄眯眯牵手,装没看见床上有人。
“喝了,站这等着。”
还好她有先见之明,
复拿出一管药剂给新苏醒的人。
路南玉接过,听闻哭声望了眼过去,原本不打算喝的药,在望见两人之后,分毫不犹疑的喝了下去。
本死去的两人都还活着,包括自己,愈海……
听话的下了床站在一侧,他目光炯炯的盯着空无一人的床位。
他是暴晒而死,却不如说是身体暴晒,饥饿而死,而他自己被迫无法离开。
身体似乎是活的,只不过自己灵魂出窍回不去。
不害怕,只觉得丑。
身体咽气前,他有所感应,灵魂被抗拒,控制力量的作用减弱。
但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去到伏野身边。
当时,枪林弹雨,隔着硝烟,他出现在伏野面前,似乎有所感应,伏野冲他方向看了一眼。
只这一眼的游离,他眼睁睁看到一颗子弹飞向他的伏野,血液绽放出绚烂的血花,朝向他方向的双眸倒映出空无一物的场景,
他的双手穿过伏野,他的宝贝儿就那么重重砸倒在满是杂物碎块的地面,头下涌现出汩汩血液,双目还看向他的方向。
路南玉手掌紧攥,他不信亲眼目睹自己死亡,自己活了,他的宝贝儿会死。
等待时间不久,像弹窗一样,一眨眼就……
“宝贝儿…”
伏野并未睁开眼睛,身形不复他初见那模样,显得单薄一点,却比自己要好的多,约莫都是20多岁的模样。
在乌盈盈的示意下,路南玉想扶抱起自己的爱人,但尴尬的是,这个时期,他身体素质并没有多么好,可以说是很差,记忆里被陈正频繁督促饮食起居和锻炼、训练,正是这个时候。
想要把人抱起来是做不到的,只是略微用力,他的手都颤栗不已,面色也谈不上多好。
或许也有松懈的缘故,他眼前一黑,最后停留的记忆,是他的肩被一只温暖的手掌扯住往后一拉……
乌盈盈:……
得,白喝了,病秧子喝完这药可得养几天才起效。
来人是陈正,两人终于缓过来的第一时间,陈正就起身过来帮忙了。
至于沈文韵?
大概是因为没有喝下药剂的缘故,指指床边,示意陈正别守着她,帮忙去,就昏昏沉沉睡去。
陈正熟练的把人抱到屋里空闲的另一处摇椅上,又回身打算把弟媳抱出来,即将碰触的时候,伏野醒了。
二人对视,在短暂的愣神后,伏野倒是就着陈正的手自己爬起来了。
“你没不良反应?”
乌盈盈好奇,
这从书里面把他们薅出来,怎么说都或多或少都有阵不良反应,怎么能没有呢?
环视一周,低低头。
看是个小个儿姑娘,伏野罕见的沉默了下,还是应了声。
“嗯。”
乌盈盈看他们,又看向那边睡过去的俩人,想了想,扶额叹道。
“有事叫你们,去陪陪他们。”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谢谢”
没有丝毫犹豫的选择,乌盈盈表示,她的眼光真是素来一致。
挥手表示一边去,也就不管他们去留了。
陈正他们也不打算挡着碍事,简单点点头打过招呼,便各自去自己的爱人那陪伴着。
……
伏野摸了摸如今瘦弱,却也相当年轻的路南玉脸庞,感到心疼。
印象里的路南玉,虽不壮硕,却也算是腰身精壮有力,何时有这么孱弱?
原本的肤色是白润如玉,多少还能透出些许的健康,现在说面无血色,即将归西都是准确的。
手掌下移抚至腹部,原本沟壑纵横的地方平坦一片,似乎能摸到骨头。
微微用力,分明没用多大力气,却让昏睡过去的路南玉呛咳几声,眉宇皱的很紧,瑟缩了下,坐也坐不稳了,斜斜下滑。
掉到地上前,险险抱住,那真实的触感,令伏野感到安心。
路南玉失踪,
找过,
但他放不下组织那里的事情,只能命底下人继续寻找。
可哪怕是如此,从路南玉失踪,那一反常态,没有回家开始,那些夜晚里,他每每都能梦见路南玉遭遇了不测,从噩梦中惊醒。
被击穿前,他看到了虚幻、几近透明的路南玉站在他身边。
余光里明明能看见,转头过去,却是又什么都没有。
原本的伤口,他有前任主家给余留下来的药,当时尚有力气,是完全可以丢不了性命的。
只是,一瞬间,自己像离开了身体。
面前的路南玉更明显了,却像完全看不见他,跪在那具身体面前,双手想捂住那伤口,不断穿过后,人更透明了,也更虚幻了,像影影绰绰的模糊老相片。
崩溃的神色……
把怀里的人抱紧点,鼻尖唇瓣贴在路南玉颈窝微蹭摩挲,伏野闭眼,心像回来了一块儿。
微微张口,渐渐地,一点血腥味儿冒出来,没有停下,他似乎变成了吸血鬼,吞咽着路南玉的血。
“宝贝儿。”
伴随着冷嘶声,
“我还没死……”
路南玉虚弱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伏野停住动作。
“想喝…想喝我哪天洗干净,在床上你…”
醒转的路南玉抚着伏野的脖子,半开玩笑的说,
没等说完,伏野抬首瞪他,那微红的眼眶,让他什么骚话都憋回了肚子。
把脑袋按回去,路南玉声音正经几分。
“我的意思是,现在先别咬那里,省得硌的你牙疼。”
自己的身体情况,路南玉自己最清楚,当初可是练了好几年,身体才好如二人初见。
“咬脖子,唯二致命又柔软的地方。”
他说话就离不开流氓话!!
成功get到的伏野声音低闷着,没抬起头来。
“你也不要脸,当众说这些……”
少见的撒娇,路南玉很受用,
能看见这幕,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让他稀奇。
无声的拍拍是最好的安慰方式。
……
把耳朵从那边收回来,乌盈盈眼底闪过几分兴味。
她又不是个有力量没处用的家伙,硬说,就是喜欢看人别家的小情侣腻歪。
实在讲,她还蛮喜欢路南玉和伏野这对。
这本小说世界的主角太多,濒临崩坏的唯一拯救方法是选一对成为首主角,偏偏这本小说世界意识是个脑瘫,选了对最恶的。
跟饿极了吃饭,大把好筷子不用,用了双搅屎棍。
拧拧眉,乌盈盈突兀地被自己的联想恶心到了。
想起小说世界意识那个夹带私货,疯狂赶人的傻瓜,乌盈盈只感觉更晦气了。
那厮现在还在她耳边狂笑,
傻叉!
接引过来最后一个,也无须再忍了!!
片刻后…
众人抱着自己的爱人,跟着玄卿玄甫站在距离房屋约莫百米的位置,看着那间房子在原地蹦来蹦去。
众人:……
我们好像真的半死微活。
但好像从自己这帮人死了又活了开始,就不是个正常导向了。
看了会儿,
“陈正。”
老板唤他,如同魔音,陈正顿时一激灵,连忙收回视线,看向玄甫。
“老板。”
怀里抱着爱人,没有松手,微微弯腰示意自己在。
“你们需要在这里休养。”
“幻象里面有你们的住处圆球,自己选,其他的,待大人出来,她会告诉你们。”
说完,玄甫环视了周遭的一圈人,挨个致意,看起来挺温和有礼。
“暂且失陪。”
随后头也不回的,牵住低垂着眸子,站在身侧,正在散发着淡淡的疏离气息的人走了,只余下疑惑的陈正和茫然的众人。
圆球?住处?
众人看他,陈正也表示很茫然,旋即半蹲下身,打开那只玉戒翻找。
其他人也不知该去何处,头顶太阳并不灼热,沙滩也并不纯是松软,反倒微硬。
却暖热干燥的,一个个索性就原地坐下看他。
“哥?你还有这东西?”
路南玉表示很新奇。
对于另外几对见过,却相交很少的人,很显然,他们各自距离都离得或近或远相当明显。
“你还是正常人吗?”
陈正没时间瞟他,因为对于这戒指里的东西,他明明白白地知道所有,却半分不记得有什么住宅光球。
天色渐暗,总不能住在外面,海风微凉,明早起来病的病。
“等下再给你们解释。”
翻了一遍,却只翻出了个小袋儿,里面是几颗珍珠。
这是他唯一不清楚用处的东西,从他有这幻象开始,便装在里面。
出于这幻象里面的东西没有一个不是没杀伤力的,陈正看向伏野,神情凝重。
“文斌,把他扔一边,帮哥抱着你嫂子,”
啪唧,路南玉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怎么回事?
这怎么回事啊!
半小时热度是怎么回事?!这就不稀罕他了?
靠着伏野,路南玉故作委屈吭叽。
“宝~”
这什么场合?!!
伏野蹭的一下转头,双眸眯起,也不说话,就那么看他。
行…行吧。
“我有点困,靠一会儿。”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黎清可是最爱宝贝儿伏野的。
见路南玉安分、老实下来后,闭目安静,又一副病恹恹的模样,伏野不好再对他说什么,只漠然转回去。
混帐!随时随地发……
伏野只觉得自己的脸都在隐隐发烫。
把自个儿老婆交由弟媳的陈正,轻拿放走小袋儿到了不远处换了身衣服倒腾。
这边沉寂了会儿,还是有人率先打招呼寒暄。
“许老板,许久未见。”
是越想越臊的很的伏野,他面对的,正是许烬。
前任主家付辛的好友,倒也算不得完全是好友,平淡之交。
“嗯”
许烬与许叙两个靠在一起,听闻他话,许烬矜贵颔首。
“许久未见。”
他认得此人,是那位少爷的下属,不论如何,他得以礼相待。
但不凑巧的是,两人都是个不爱说话的性子,空气似乎凝住了,寂静无声,无比尴尬。
“许老板也是死了过来的?”
“当真稀奇。”
一道戏谑的声音传来,张扬的声音,让许烬一阵头疼。
“恩特,你不是吗?”
恩特大笑,像神经失常,
“是啊,怎么不是?恩特可是迫不及待下地狱。”
白墨抱着他,默默移了手掌,把他的嘴捂上。
被捂上了,恩特也不在乎,转了身埋进白墨怀里,半分不觉得尴尬,低低的笑声,从白墨心口处传来,在场的各位,也渐渐开了话匣子。
远处回来的陈正,满面轻松,
直到走近听到这帮人有一搭没一搭,天南地北的乱聊,就是不往正事儿上拐,一个个老油子,都想从对方嘴里得到一点信息的狡诈模样,脸上的表情不禁一垮。
“看来大家都死了。”
全场一静,目光聚焦在陈正身上。
被一众人盯着,陈正也不怯场,行走间将小袋儿里的珍珠拿出来分给各家。
“死后,你们是否感到灵魂被撕扯?还有,受薄膜保护,再醒来出现在这里。”
“这珍珠就是大家的住处,握住自有说明,最好选好位置在选择。”
发完,拿着自家那颗,他反手给在场众人看手上的玉戒。
“我受这个保护,来自愈海。”
这里显而易见是自家老板的地盘,神通也显然不是他们能想象的。
“大家都坦诚一点,推测出自己到底怎么回事,也算是有个头绪。”
继他之后,第二个,是伏野,他露出的,是一个坠玉手链,极浅极浅的绿色。
然后是被摇醒的路南玉,昏沉着从脖子上勾出一根坠着翠绿宝石的项链。
“我们的,都是哥你给的,受它保护。”
犹疑了一会儿,许烬还是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一张墨翠玉片,大小形似证件卡片。
“愈海轩甫,被保护。”
一直都很沉默的许叙也取出同样的一片,道。
“你给的,保护。”
他声音真的很平静,半分起伏都无,这似乎是他的特点。
对于这个,陈正知晓,点点头,收获了许烬的感激一枚。
摆摆手,众人纷纷看向最后恩特二人。
对于在怀里不出来的恩特,白墨自然的取下胸针,给众人看,
“愈海轩甫,被保护。”
一切明了了,都是愈海的手笔。
对于自己老婆的不同,陈正一直都知道,自家老婆有副耳坠,一直在首饰盒里保存着,现在如今却戴在耳朵上。
“我的当时并不在身边。”
伏野道,神情严肃。
那这就很奇怪了。
而后其他几对,也零零散散的表示,自己的也没有随身携带,最后,竟除了他自己和路南玉两个人,都是死时被那些东西突然救了。
丝毫没有头绪可言,怪异事件。
一帮人都不怎么搭话了,实在讲,没什么可聊的…
……
日落安宁,海风吹拂,云朵像被驱赶的马儿向前跑去,天色已暗,一些星星点缀着夜空。
各家还是在最后落日余晖中觅得了甚好的位置,用了珍珠,建了房屋住下,才发现里面器物,用具,食物,衣物一应俱全。
“甜心…”
恩特与白墨简单换洗过后,顾不了太多,双双陷入床内,用热烈的亲吻,释放着自己内心深处的情绪。
白墨在他脖子上流连,恩特承受着,也享受着白墨的举动。
“boss…”
恩特被他连连唤的微睁开眼看他,
“甜心?玩…的不开心?”
忍住颤音,恩特笑道。
白墨没有去问恩特一个西州人,为什么要在一片花海里抱着他饮弹自尽,给他殉情,做这种东方浪漫的举动。
只是越发的缠绵了,最后的最后,道。
“惩罚你。”
牵住恩特的手高举头顶,
“好啊~等下,恩特也会…惩罚甜心…”
白墨吻住那两片,把话止住,纵情的吻了吻,就松懈了一会儿,反被摁倒。
“玩够了?累了?”
一改刚刚被征服的形象,此刻的他,看起来神采奕奕,精神抖擞,也同样的危险。
“那就该恩特了。”
“甜心~”
……
另一边,
路南玉一对,此刻……
“宝贝儿,我好想你啊。”
“特别特别想你~”
路南玉坐在床沿,看着来回搜索,了解房屋结构、布置的伏野。
整个人弱柳扶风,千娇百媚的靠着床背,双目含情的望着那个身影,低喃着。
“特别想念…”
“咳咳…”
喉咙发痒。
路南玉闭上双眼,蔫蔫的垂下头,他需要缓缓。
这个时期,他身体不好,还在长身体,长肉还困难,后来被陈正餐餐喂养着,才渐渐好很多,结实一点。
现在,他似乎是有点儿精神疲劳了,总想着睡一觉。
刚从哥家蹭饭回来,他们两个都吃饱了。
伏野自己是挺精神的,搜索完全部房间,一转头,就见到打着瞌睡,身体微晃,似乎马上要扑倒地上的路南玉。
两步并作一步走近,路南玉却好似因为他过来,而清醒了一点,睁眼看看他,往后坐了坐。
“困了吗?”
蔫巴的…
伏野也觉得天色不早了,看路南玉困成那模样,他也不好再干些别的。
“你去里面。”
伏野轻推了他一把,他是认为自己用的正常力气。
路南玉其实是高兴的,但险险胳膊没断的情况,让他直抽冷气,半分的笑都露不出来。
“?”
伏野鲜少的茫然溢于言表,
下一刻,他眉头一拧,抿着嘴唇,动作轻的像对瓷娃娃一样,脱了路南玉的外套,看明了,路南玉刚被他推了一下,就没有力气垂着的那只胳膊。
“明天就锻炼,争取早日重回抱着我家宝贝儿能颠一颠的状态。”
故作流氓…
“过来。”
一看就知道是脱臼了,怎么这么弱?
伏野动作利索的把他胳膊按回去,揽着疼的发抖,只把目光聚焦在他脸上的路南玉,拿了回来之前陈正给他的医药箱,给他敷药,道。
“我和大哥一起练你。”
才缓过来的路南玉弱弱抬头,
“大哥训就够了…”
伏野亲他脸颊一口,蜻蜓点水般,路南玉甚至没感到有多少重量。
“也好,那没恢复前,你只有这个了。”
主动?!
上完药,伏野扶他躺下,
“宝贝儿?”
不是?
伏野不理他,就好像听不见他说话,自顾躺下面对着他闭眼。
“文斌~”
“伏野~”
“宝贝儿~”
叫了几下,还是不搭理他,路南玉眼巴巴望着伏野,过不大一会儿,凑过去,自己抱住。
伏野不碰他,他还不能碰伏野了?真是笑了~
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试探的亲了两口,伏野就好似睡着了,有规律的平缓呼吸声,不受干扰。
但这一切,在下第三口的时候戛然而止。
瞬间的反压,被按住后脑,伏野的凶狠让他措手不及。
没什么气力的身体,半分都推不开人,伏野也不给他喘息换气的机会。
被迫回应着,
这一通下来,路南玉如今活像个娇娇。
本就看人顾盼生辉,情意绵绵的双眸,现在瞧看他时满是茫然无助。
眼睑晕染浅红,粉唇略张微喘,似乎也要哭出来了,鼻头微红。
银发蓝眸,
圣洁!
又应荡!
像妖精,和那勾人的魅魔。
干坏事的明明是路南玉,怎么是他脸红耳热的像是罪魁祸首,羞臊难当。
“你怎么能欺负病人?”
路南玉往他怀里凑近,捏起他一小片儿胸口衣服,整个人几乎要贴上,嘴里还委屈巴巴地小声控斥,
柔柔弱弱的样子,配合他这现在本就瘦弱的身体,真有几分病美人的味道。
“你自己先…!”
伏野本想跟他理论一下是非,结果看路南玉一副“伤心欲绝”的娇样,直接被气笑了。
“就欺负你了。”
抬手到路南玉脸上控制手劲儿,把他的嘴捏成个瘪嘴喷壶。
“好不了就天天欺负你。”
一个人怎么能这么喜欢故作娇滴滴的模样,还乐此不疲。
整日耍赖皮,也是欠揍的很。
拿掉那只摸上他胸肌的手,松开路南玉的嘴。
在那张爱叭叭的嘴开口前,手动给路南玉翻了个个儿,让人背靠他胸膛。
“睡吧,明天陪你去找大哥。”
伏野手放在路南玉腰间揽住,依偎着,氛围温馨。
下一刻,
路南玉灵机一动。
“不困,要不然我们先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路!南!玉!你满脑子除了黄色废料,还会干什么?”
“为了和你xx,而努力恢复,然后天天和你xx,再……”
伏野越听越觉得路南玉脸皮厚的堪比城墙,
终于的终于,最后的最后。
在伏野表示路南玉再多说一句话,自己就要去睡次卧,不想没老婆抱着,自己一个人睡的路南玉,终于还是把自家老婆气走了。
不是?
也没告诉他,说答应的话,也是一句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