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甜味杏仁糖从西里斯温热的手中,来到了我的手心。我感受着西里斯双手捧起我的手,将杏仁糖甜丝丝的气味传递过来。
“不会过期了吧?”一股酸涩涌上心头,我笑着,煞有介事地调侃。
“当然不会。”
我低头望着手心里静静躺着的杏仁糖,漂亮的糖纸此时在月光的照耀下闪得像波光粼粼的湖光,映衬此刻我掀起波澜的内心。在我的心里,那为我高兴快乐的小精灵欢呼雀跃,小手里捧着独属于我的糖果,充满期待的想替我递给西里斯。她是我不擅长表达感情的小天使,也是我不敢放出来的小精灵。
我总觉得,这一刻来得颇为梦幻与不真实。
真的会有一个人,会不顾及艰难险阻,来到我的面前,将满腔的真情和跳动的真心递到我的手中。
酸楚让我的鼻子在黑夜中渐渐发红,让我的眼眶湿润。但,我是笑着的。
是啊,复杂情绪让我的五官都不知如何应对。
我是笑着含泪呢,还是哭着含笑呢?
我只看到,西里斯又一次俯身,在咫尺的距离,用手指为我抹去了眼角积攒的泪珠。他向来是行动派,一个在自己在意的人面前主动的行动派。他不用外表光鲜实际毫无用处的语言,他会用行动证明,不论在我需不需要的时刻,都会在我身边守护我。
西里斯温柔的都不像他自己了。
我骂他,你是假的西里斯·布莱克,快把真的交出来。
他说不懂得珍惜人的西里斯·布莱克早就被他一脚踢走了,现在在你面前的是成熟的西里斯·布莱克,一个成熟稳重的天狼星。
我说你什么时候和詹姆斯一样幼稚了,他狡辩是因为要哄幼稚的我才勉勉强强答应让自己变幼稚的。
我破涕为笑。
我从未觉得,十几年来有能比今晚还要明亮,还要令人心神安宁的夜晚。
我和西里斯并肩坐在天文塔的占星台,轻柔的风从我们相扣的手中穿过,将我们的笑声和浅语携去原野身边的山萃。
1975年对天狼星先生和我讲述了很多,不过大多都是他粉饰过的美好。不值一提的负面他都一笔带过。
当他讲到爱德华时,听到是爱德华带他来1973年的。如果不是爱德华的突然出现,可能他们再也没有机会救回我了。
我难以言喻,心下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那…爱德华在哪里?他还活着吗?”
西里斯要回答我时,在占星台后响起了爱德华的声音。
“我还好好活着呢。”
爱德华正倚靠在硕大的雕刻花纹的象牙柱旁,血雾色的眼睛饶有兴味地将视线落在我们身上,他似乎在这里站了许久。经历过折磨的伤痕在瘦削的脸上,更衬得爱德华此刻的微笑如尘封已久的书籍重新展开,扉页仍然是存有记忆的笔迹。
很熟悉的微笑,那种无懈可击的,掩饰内心的,虚假的面具。
他慢步走向我们,每一步,他的鞋跟敲击有声。
“我想你叙完旧了吧,布莱克。”爱德华直视西里斯,得体的微笑丝毫不松懈,接着他没等西里斯回复,直直得看向我。说出了我听过无数遍的,那一声,“姐姐?”
爱德华提出要送我回医疗翼,他认为我的身体还未康复,得好好休息。所以,我们三个人一同回医疗翼,默契地没有说一句话,路上气氛很微妙。西里斯牵着我的手,爱德华也只是轻轻瞥见而向前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