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三有些摸不准自家媳妇儿的心思,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说话。
张家媳妇一看他不说话,怒瞪了他一眼:“我给你说话听到没有?”
“听到了,但那毕竟是人家的祖宅。
咋可能会租给别人?
再说了,他们逢年过节还回来呢,毕竟爷爷奶奶都埋在这里。
如果把房子租给了咱们,以后回来住哪里呀?”
张家媳妇恨铁不成钢的锤了他一拳:“他们住哪里?关我们什么事?
咱们只要把这个房子租到,后续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反正他们走都走了,房子也空下来,你看咱们一家还窝窝囊囊的围在一个屋里呢。”
张老三怎么听,都觉得不妥!
皱着眉头说道:“你让我再想一想!”
他媳妇狠狠踹了他一脚:“你看看你这个窝囊样子!”
匆匆撂下这句话,张家媳妇就转身离开了屋子。
她远去的方向正是大队部!
只是刚和陆大队长说明来意,就被他狠狠骂了一顿:“人家还没走呢,就打起了人家房子的主意。”
张家媳妇一噎,她是去年刚刚嫁过来的,偶尔听村子里的人提了几嘴陆之野的家庭。
她以为,陆之野这种地主身份,村子里的人把房子要走,那也就是三两句话的事情。
倒没想到陆大队长这么大的反应。
陆大队长媳妇儿也在院子里面,伸手拽着一把张家媳妇:“老张家的,你们家住不下?那就自己出来盖两间房子。
到时候直接向大队部审批宅基地不就行了?
何支书他们又不是不给你们批,何必费这个功夫去租住别人的房子呢?”
张家媳妇张了张嘴,看着陆大队长气愤的样子,缩着脖子,小声应了下来。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没过多大会儿,整个村子便传遍了这件事。
张家媳妇被说了个没脸,躲在家里不想出门。
看着一言不发的丈夫,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陆大队长的态度,让许多新嫁进来的小媳妇,全都熄了心思。
此时的陆之野也带着老娘媳妇儿,孩子踏上了京市的路。
他们这一趟可带了不少人,痦子大娘两口子。
乔浅浅和陆勇,闫文清和小安。
一共11个人,大包小包的带了不少东西。
乔浅浅最终还是没把孩子带过去,也不知道陆勇是怎么说服她的。
痦子大娘把东西放在座位上,得意洋洋的说道:“亏得我机灵跑得快,要不然你娘就要收拾东西,跟着咱们走了。”
老刘头表情讪讪,都怪他嘴快,才惹出这一系列的麻烦。
陆勇和乔浅浅他们为了省钱,买的是硬座。
陆之野他们毕竟带着孩子,就是他们能做,孩子们也坐不住呀。
于是托人买了几张卧铺票。
既然回到京市,乔浅浅他们还要转车,陆之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布包,递给陆勇。
“这东西你拿着,在那边好好生活,好好学习。”
陆勇好奇的打开布袋看了看,里面竟然是几张十元大钞。
他连忙摆手给陆之野退了回去:“野哥,我咋能要你的钱?
现在国家有补助,我们省吃俭用,还能剩下一点寄回家里呢。
所以花不着别的钱!”
陆之野好似看穿了陆勇的窘迫,轻声说道:“这算是借你的,等你回头参加了工作,再还给我就是了。
平时给家里寄钱,最起码得保住自己的吃穿。
要不然饿的两眼昏花去学校,还咋学习呢?”
是个人都好面子,他们两口子都考上大学,是村里响当当的人物。
可两个孩子,毕竟让老娘带着,一点钱不往家里寄,人家不定怎么说陆大队长一家呢?
所以陆勇打肿脸充胖子,每个月少吃一些,放学了还去打零工。
就想着两三个月给家里寄一回钱,让村子里的人知道,他不是啃老的人。
如此一来,经常饿的两眼昏花。
乔浅浅极力的汲取知识,好似要把20多年浪费的时光,全都在大学里面弥补出来。
有的时候还和学校的文艺青年参加读书角,买书也要用钱,买资料也要用钱。
陆勇是顾头不顾腚,有的时候,都觉得上这个大学没有意义。
看着陆之野又把小布袋往他口袋里面塞,陆勇脸上的笑意逐渐落了下来。
眼眶发红,就连他媳妇都没有关注到的事情,野哥竟然注意到了。
陆之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们在车站里面转车吧,我们要走了,把钱收好,别被人摸了去。”
陆勇重重的点头,直接把那个布袋塞进了自己的裤裆里面。
这一举动,让陆之野无奈的嘴角直抽抽。
他们回到京市以后,陆之野直接带着闫文清他们去了小院子。
大院那边太嘈杂了,再加上大山大河他们住在那边,省的来回挪动。
小院这边已经被大山收拾的干干净净,刚来到院子里,闫文清有些错愕。
自家儿子的本事,她是知道的,但上来就买这么一大套房子,看来她低估了陆之野的本事。
陆之野笑着把东西放下来:“妈,到时候咱们一家就住在这边。
小安上学的事情,我已经托岳父他们弄好了。
现在时间还早,咱们把东西收拾干净,晚上再去岳父岳母那里。
您觉得怎么样?”
闫文清浅笑点头,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衣裳:“我和安安都得洗漱一下,这一路奔波,灰头土脸的,如此见人,实在有些不妥。”
闫文清还是第一次见温思禾的父母呢。
确切的说,是以陆之野母亲的身份。
以前在大院那边,他们是见过的。
可闫文清大部分都带着面纱,脸上也有一道明显的疤痕。
自从陆之野给她弄了用灵泉水泡的药膏,闫文清脸上的疤彻底消失不见。
哪怕以前的熟人站到她的面前,也认不出来了。
再加上她彻底改了名字,别人只会觉得有些相像,并不会往孟家人身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