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兰此时的状态,就是一个十足的疯子。
碰到之前认识的人,大家都一阵唏嘘。
先前的夫妻俩,护着孩子走的飞快,生怕再被这个疯子缠上。
陆之野和温思禾也觉得无趣,转身离开。
正所谓恶人自有天收,他们家这种情况都是自己作孽太多。
张翠兰时而混沌,时而清醒,在看到陆之野的那一刻,眼里闪过恨意。
她四下看了看,终于在拐角那里找到一个砖头。
一把抄起砖头,不管不顾的朝着陆之野冲了过来。
陆之野察觉到了身后的危险,眼疾手快的把温思禾抱到一旁。
伸腿直接把张翠兰踹到了一旁。
有些刚凑过来看热闹的人,不明所以的看着这一幕。
“这是谁啊?怎么下这么重的手,我的天,这个女人都被踹吐血了。”
一个身穿中山装的男人,脸上架着一副眼镜,皱紧眉头,不满的看着陆之野:“这位同志,这人本来就是个疯子,已经够可怜的了,你为什么下这么重的手?”
陆之野快被这个人气笑了:“这位同志,看你的穿着打扮,也是个文化人,说话做事怎么不长眼?
你既然知道她是个疯子,那就应该对她有所了解。
她有伤人的风险,你没有看出来?”
另外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扯着嗓子说道:“有些人啊,不分青红皂白,空口白牙就诬赖人。
亏的还是一种高新聘请过来的老师呢?我看啊,也不过如此。
要是那些学生都在你的班级,不知道会被带成什么样子呢。”
这句话,把刚才那个人气的面红耳赤,颤抖着手,哆嗦了半天嘴皮子,也只是生气的吐出一句:“你,你..........”
陆之野彻底冷下眉眼,他虽然不满那个人说的话,但也不愿意让别人那这件事生事。
那个男人一开口,直接攻击人家的教师身份,十有八九是认识这个教师。
可能两个人的关系也不好,借此生事呢。
陆之野软下声音,把这件事解释的清清楚楚:“是她拿着砖头要袭击我们。我们不反击,难不成等着头上被开个口子吗?
这件事,哪怕让公安过来看,也是我们占理。”
那位教师知道自己误会了,脸上有一瞬间的青紫,不过还是十分恳切的和陆之野道了歉:“两位同志,实在对不住。
这件事是我没有了解清楚。”
陆之野看着他这副神态,眉宇间的冷意退散:“无事,但今天发生这样子的事情,多少有些让人防不胜防。
之前她还去巴拉人家的娃娃,亏的家里人来的及时,要不然,娃娃不知道被吓成什么样子呢?”
之前看热闹一直没走的人,也跟着点头:“就是,她待在这里,以后我都不敢让自己家的娃娃来这玩了。”
这句还引来了不少人的赞同:“就是,回头和街道办的人反应一下,看一看这个人究竟该怎么办吧?”
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刘翠兰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嘴巴张张合合却很难发出声音。
她一直捂着自己刚才被陆之野踹过的地方,疼的险些昏死过去。
不过这也让她的精神清醒无比,她怨毒的目光,仿若毒蛇一般,让人遍体发寒。
嘴中喃喃自语:“我要杀了你,为我儿子报仇。我要杀了你..........”
众人眼看着她又要爬起来,全都吓了一跳,几个看热闹的婶子,连忙合力,把人压制住。
有几个人嘴里还不停的嚷嚷着:“疯子又要发疯了,快报公安,快报公安。”
刚才那个说话的老教师,没想到这个女人的情况这么严重,心中懊悔不已。
手忙脚乱的往公安局那边跑。
之后,张翠兰的情况,陆之野他们并没有特别去关注。
反倒是何红梅听说了这件事,三天两头的给他们传信。
张翠兰被妇联的人带走了,具体安排到哪里谁也不清楚。
住在附近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现在的娃娃都满大街的跑。
有的是大娃娃带着小娃娃,街道上突然出现这样一个疯子,谁都会害怕。
转眼间过了十五,陆之野几个人也准备离开了。
团团和圆圆依依不舍地抱住大牛和小牛:“大牛哥,小牛哥,我们会想你们的。”
大牛眼泪汪汪:“那你们可不要忘了我们!”
“一定不会的!”
绿头巾大娘拿出了一个小包裹:“只是我摊的一些饼子,你们拿着走在路上吃。
还有一些是干菜饼,十分耐放。”
温思禾连声道谢,又拜托了绿头巾大娘一件事:“婶子,这次方婶子跟着我们一块走,我们的院子就彻底空了。
到时候您帮忙照看一下!”
说起这个房子,村子里面还有许多不要脸的呢。
就比如张家刚嫁过来的媳妇,看着两个打通的院子,馋的直流口水。
回到家就和自家男人商量:“你看看咱们现在,连个自己的家都没有。
平时躺一个被窝,都要小心翼翼的。
生怕被别人听到,这样的日子我是过够了。”
张老三眼里闪过笑意,知道自家媳妇说的钻被窝是啥意思,他举起手向媳妇保证:“我现在不仅天天拿满工分,平时还去梨园那边当挑工。
回头再让咱娘资助一点,咱俩盖个大房子去外面住。
但是这攒钱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再等两年可好?”
张家媳妇眉头紧蹙,显然也没想到,自家男人能说出这番话。
她斟酌了一下措辞:“是这样子的,这陆之野一家子都要去京市,房子不就空下来了吗?
咱们能不能向大队里面申请?租住他们的房子?”
张家媳妇的算盘打的啪啪作响,他们村子可出现很多这样子的事。
一开始那一家人只是去县城工作,乡下的房子就空了下来。
有人想从家里搬出来,但是又没有那么多钱盖房子,就把主意打到了这套房子上面。
经大队出面调解,这家人终于同意一年五块钱租给别人。
可租出去容易,再要回来就难了。
大家又是乡里乡亲的,话也不能说太重。
一来二去,那房子就低价卖给了别人。
张家媳妇打的正是这个主意,想当初她婶子买下那处房子,才花了50块钱。
陆之野两处大房子那么大,哪怕100块钱也比现盖便宜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