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若有所思:“我知道了。”
时灼:???
这就完了?
就这反应。
好吧,时灼揣爪爪蹲好。
仙尊心理素质还怪强的嘞。
不过接收到了仙尊一直在伪装这个信号,时灼奇异的安心下来。
仙尊不可能毫无准备的。
时灼备好小板凳准备看好戏。
但……
没想到好戏没等到,逍遥仙尊莫名其妙的……没了。
字面意思上的。
逍遥仙尊突然崩殂,逍遥剑宗上下知道的人却不多。
似乎是逍遥宗主有感自己大限已至,所以体贴安排好了后事。
时灼翻呀翻,确实,原文中逍遥仙尊也是这个时候去世的,大概是因为元寿已尽。
那这样急于求成,寻找合适弟子继承飞升大道的遗志,似乎就可以解释的通了。
“不论如何,他养育我至今。”
沈轻流沉默半晌,说道。
尽管已经得知,逍遥仙尊对沈轻流的培养出于满足私欲,但他得到的培养却是实打实的。
容不得他说一句师尊的不是。
是以,沈轻流恭恭敬敬的按照弟子身份,行了大礼,为逍遥仙尊立了衣冠冢。
时灼总有种预感,他这次的行程说不定要结束了。
时灼终于没烦心事啦,整天就是翘脚脚等待仙尊的投喂。
或是坐在枫树下百无聊赖的看仙尊练剑。
就这样,整整过了一年!!!
时灼不敢相信的数了数自己吃光的灵乳罐罐。
怎么还不走啊。
马上要把这个小仙尊吃穷了哇。
“你有主人?”沈轻流收剑入鞘,在剑身的反光上,映入眼帘的是一只歪着头的打盹贪食雀儿。
时灼眨眨眼,假如饲主算的话,那仙尊确实是。
于是他用力的点点头。
“是啦是啦,这样的罐罐,我每天都有一打可以吃。”时灼伸翅膀指了指旁边被吃光光的珍贵玉乳。
仙尊练剑的动作没有停下,霎时,一阵强烈的剑气引起的空气旋涡将仙尊周围的枫叶全部搅碎。
像是下了一场漫天的枫木味道的红色大雪。
时灼呆呆的看着在其中挥剑的仙尊。
仙尊姿色还真是……惑人呐。
时灼成了小呆鸟。
沈轻流收剑,手指轻轻拂动剑锋,很快,一抹血色就出现在银亮的剑身之上。
“师尊离开前,将一处灵脉交予我。”
时灼:“哦。”
然后呢?怎么了。
沈轻流顿了下接着道:“我现下戒子中还剩下上品灵石一万三千颗,上品丹药三千九百余颗,九品引雷符九百余张,法器……,宝衣……”
时灼愣,干嘛,仙尊这是在跟他炫富?
“好了好了,知道你很有钱了。”时灼扶额。
干什么跟他这个穷鬼说这些呀,心酸酸。
沈轻流神色淡淡,语气却有些犹疑。
剑锋上滑动的手指猝然停下,话语脱口而出:“所以,你要换个主人吗?”
时灼:嘎?
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仙尊都貌似想要养他啊,时灼有些淡淡的感动。
在现代他是个孤儿,习惯了自食其力亲力亲为,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
现在穿成了一只雀儿,却难得感受到被暖融融的爱意包围了。
虽然只是主人对宠物的爱啦~
但是时灼觉得假如有最优秀饲主的奖牌,那么这个奖牌上必然有仙尊的名字!
因此时灼欣然点头,反正横竖都是仙尊你啦。
一想到仙尊刚才好似报菜名似的报自家财产的行为,时灼就有些想笑,怎么感觉仙尊一幅害怕他嫌弃养不起他的感觉。
“当然可以啦!”
沈轻流面色稍缓,紧握剑柄的力道也松懈下来,随即又有些迟疑。
“你……从前的主人,不会生气吗?”
时灼想了想,觉得应该不会吧,毕竟谁会自己跟自己生气啊。
于是他果断摇摇头。
沈轻流敛目,语气清淡:“看来从前你们关系很好。”
时灼毫不犹豫的点头,那当然啦,他和仙尊也是天下第一好来着。
沈轻流长身玉立,高高的发尾随着清风浮动,缭绕在周围的风也随着衣裳一起流动。
等到时灼想要将仙尊瞳孔里的自己毛绒绒贼可爱的身影看个清晰的时候,才发现仙尊的眼瞳似乎有些变化。
时灼从沉浸中回过神来,才发现仙尊的嘴唇一张一合。
“回神。”
时灼依言。
“你我同时中了问心灵蛊,如何?”
时灼这才知道原来他们终于回来了,回到了逍遥剑宗的弟子入门大比的秘境之中。
时灼顿时大大的松了口气。
在幻境之中他总感觉处处暗藏杀机,好像稍不留神选的就是另外的一条死路。
而且幻境中所经历的一切太过真实,包括他本身并不知道的关于刃无涯的身世秘辛。
不太可能像是根据他的记忆加工改造的。
“啾啾——”
“还好,你呢?”
时灼忍不住叨叨:“我在幻境中看到你了,你不知道,感觉真的好真实,害的我还以为真的回到了过去。”
沈轻流轻轻颔首:“没错,那是我。”
时灼正准备详细的说说,听闻此言:嘎?
这是个什么原理?
仙尊:“此物名曰蝶恋花,配合问心灵蛊使用,能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
仙尊解释了一番,时灼听懂了。
原来并不是他们真的回到了过去,而是这蝶恋花配合问心灵蛊将人带入幻境中,入幻境者所经历皆为真实,蝶恋花悄悄加固深化人的记忆。
现在让仙尊回想,自然而然调取出的记忆就是幼时与时灼相见,并且时灼是他养大的雀。
时灼:惊恐ipg。
那魔尊那边呢。
不会也在他那里存档了吧。
时灼先是提心吊胆,接着又镇定下来。
怕什么,反正他和魔尊已经是天下第一好了。
.
而魔界。
刃无涯缓缓睁开紧闭的双眼,目光中的血色翻腾涌起。
手下看到便一脸战战兢兢,哗啦啦跪了一地。
按照往日,仙尊此时心情不佳,马上又会有一大批人来清扫被染成血河的宫殿地面。
而手下的人额头上的汗珠冒了豆大,却还迟迟没听到上面传来的漫不经心的残暴宣判声。
不知过了多久。
手下的人跪的膝盖酸软,脖子都疼的低不住。
上首才传来淡淡的轻笑声。
接着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癫狂。
大殿中的人两股战战。
生怕是他们遭了殃。
而笑声平息下来的刃无涯出乎意料的没有见血,反而是双腿一靠,放在桌面上懒洋洋道:“去,把叫时灼的人…不,雀儿,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