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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子那双如太阳般璀璨的金色眼眸中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失望,对我的被动与愚钝感到无比不耐。

他双臂交叉在胸前,讽刺几乎要从言语中溢出来:“答案不是很明显了吗?

“除了您这位殿下的代理人,试问整个童话镇,还有谁拥有这么巨大的权柄与力量?”

那一瞬间,宛如自欺欺人的帷帐被一下撕破,真相裸露无遗。

眼前的世界像是突然倒塌了,心脏似乎停滞了一刻,却又在瞬间重新狂跳起来。

我不得不伸手,扶住破碎的现实,才能勉强支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躯。

强迫自己再次抬头,目光越过遥远的地平线,望向那片沧海桑田般的景象。

脑海中还回荡着玄子方才对这番惨剧的形容:只是用拖把稍微收拾一下,就能处理好的水渍。

现在,我有充分的理由去怀疑,这是他为了与洛基针锋相对,而特意对现状进行的夸张美化。

但无论如何,这片破碎的景象,这些无法抹去的痕迹,都是真实存在的。

并且,最可怕的是——我,正是这一切混乱的源头。

不知不觉又回忆起上一次犯下错误时,希珀尔所给予的、毫不留情的惩罚。

这一次,或许只是因为我幸运,所引发的动静没有打扰到希珀尔的沉睡。

但一旦她醒来,届时——

最为不祥的预想,窒息的感觉像潮水般一波波涌来,压得我喘不过气。

空气中的压迫感似乎愈加浓重,随时都能将我压得直接跪倒在地面上。

也许,是我此刻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触动了玄子那几乎不存在的恻隐之心。

他没有继续多言,反而将目光从我身上移开,缓缓地摇了摇头。

那一刻,玄子罕见而疲惫地叹了口气,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随后,他重新抬起眼,目光落在远处的景象上,仿佛一切与自己无关。

依然是那副冷静、遥远的模样,玄子兀自概括起这场灾难的始末。

——

起初,没有生灵在意某位代理人深夜离开了巴别塔。

这不过是一次普通的散步,一次寻常的拜访,一只生灵的意外死亡,一座宫殿的突然崩塌。

直到这场灾难,变得与每只生灵息息相关。

——

在玄子仿若局外人一般的平静讲述中,我逐渐拼凑出了自己在无意识状态下的行动轨迹。

离开巴别塔后,刚开始“我”还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的举动,也没有引起任何生灵的注意。

由于我并非没有深夜出行的时候,这也使得没有生灵及时意识到,这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这份宁静一直持续到“我”径直来到了伊西斯的宫殿,事态才如同脱缰般的野马,急转直下。

在那里,“我”引发了第一场爆炸。

璀璨的光芒瞬间照亮夜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将不少生灵从酣睡之中惊醒,仿若一场不期而至的盛大焰火。

被惊动的伊西斯刚一从房间出来,就发现“我”状态不太对劲,如同一头失去了任何理智的野兽。

她当机立断,动用力量安抚“我”失控的情绪与力量,并试图唤醒我仍在梦境之中游离的神智。

伊西斯唤醒我的行动未果,不久之后,其他被惊扰的生灵也陆续赶到了古埃及生命女神的宫殿。

尽管尚且没有理清发生了什么,但其中部分自认为有足够实力进行应对的生灵,当仁不让地加入了这场战斗。

于是伊西斯便与他们一起,一边控制“我”造成的破坏范围,一边尝试牵引“我”返回巴别塔。

毕竟在他们的心目中,巴别塔是希珀尔苏醒时的栖息地,与她也存在着某些特殊的联系。

在没有把握战胜“我”的情况下,将战斗局限在这个范围之内,确实是他们所能想到的最明智的选择。

然而,即便有诸位生灵作为周旋牵制,我们战斗的余波依旧对途经的领域造成了大范围的破坏。

曾经美丽的花园化为废墟,宏伟的建筑倒塌成瓦砾又被拔地而起,散不尽的硝烟弥漫在半空当中。

随着战线的推进,越来越多的生灵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混乱惊扰,被迫卷入这片充满危险的战场。

其中不乏实力较弱的生灵,那么这个龙蛇混杂的战场对于他们而言,则不啻于一场残酷的轮盘赌。

运气好的,在千钧一发之际被其他相对强大的生灵丢出战场,得以逃过一劫。

至于那些运气不好的,则在某个转瞬即逝的瞬间丢失了性命,无缘目睹这场灾难的后续发展。

但是……该说不愧是由希珀尔赐予的权柄与力量吗?

即便是在被这么多生灵围攻,依旧能够在无意识的状况下不落下风。

如此之高的评价本应让人感到骄傲,但此刻的我却只觉得无比惶恐,如同置身于刺骨的寒冬。

因为我知道,这份力量与权柄,并非源自于我自己。

它属于希珀尔,属于她那无上的统治力,而非我可以肆意挥霍的特权。

更重要的是,我曾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那段可怕的记忆是心底最深的噩梦,至今依然像阴影一样挥之不去。

念及此处,我忍不住垂下脑袋,紧握双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然而,那种刺痛感似乎完全麻木了,身体没有任何反应,只有无尽的空虚。

我听着玄子淡然的叙述,却感觉每一个字都充斥着沉重的控诉与指责。

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收拾眼下的烂摊子?如何面对这份无法逃避的责任?

而更可怕的是,我也不知道,该以何种态度面对必定将在未来苏醒的希珀尔。

仿若达摩克里斯在面对悬于头上的利剑,仅仅只是这个想法,就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我感受到玄子锐利的目光,在我身上轻轻扫过。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失控与不安,却依旧不动声色,继续以原本的语速讲述着。

巴别塔外的风暴如同怒涛般咆哮,而塔内的寂静却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