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惊摸了摸小崽子的脑袋,她看着远方,叹息一声。
到头来她还没有一个孩子活得通透,她摇了摇头,将小崽子从上面抱下来。
“去找云溪吧。”
白若安听到可以去找云溪了,立马笑了起来,他开心的跑进三楼的大厅里,下了楼。
白初惊无奈的笑了笑,去了自己的房间。
她看着偌大的衣帽间,五颜六色的服装都有。
想起了华本初,她微微垂下眼眸。
上次说让他当她说追他的话没说过,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理解她话里的意思。
她靠在珍藏手表的柜子上,伸手摸了摸西服的口袋,什么也没摸到。
她的烟掉在了华本初的家里。
她叹了一口气,看中了一条白色的裙子。
白初惊收拾好从电梯下楼,刚到一楼就听到云溪‘哈哈哈’的笑声。
她动了动眸,目光朝着外面看去,加快了脚步走出去。
“安安,你知道我什么时候生日吗?”
云溪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白初惊走到了门口,她并没听到白若安说话,但是却听到了云溪接下来的话。
“我和我爸爸是同一天生日呢。”
正月十四。
“那时什么时候呢?”她这才听到白若安的反问。
云溪十分激动地说,“我和爸爸的生日也快了,就在元宵节的前一天呢,妈妈说那天是在正月十四。”
“啊?正月十四?所以到底是多少号啊。”
现在已经有很多人不知道农历了,但是大部分人过生日都是过农历生日。
因为国历每年都在变,但是农历不会变,去年过年国历是一月二十二,今年的过年按国历来算就是二月十日。
所以更多时候只有农历才能保证你出生的日期,因为农历根本不会变。
过年永远都是正月初一,元宵永远都是正月初五。
看来云则明的生日是在明年的二月二十三了。
云溪想了想,“我听妈妈说应该是二月二十三那天,到时候你也来好不好?”
白初惊回过神,她走出别墅,朝着六姨招了招手。
六姨走向她,“大小姐。”
“去把安安他们叫出来吧,我直接去车上等他们了。”
时戎和时雨没有进来,白初惊去的时候两个人在车上各自看手机。
她走到副驾驶边上,伸手敲了敲窗户。
时雨听到声音,转头看到十白初惊,立马关了手机,打开了门下了车。
“时雨,你去车库把我常用的车开出来。”
时雨并没有多问,她直接接了白初惊给她的钥匙,就走进别墅去车库了。
三个孩子被六姨喊着手挽着手出来了。
云溪一看到白初惊,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浓,“白阿姨您好。”
白初惊朝着她回了一个笑容,白若安带着她上了车。
白初惊有些心事重重,她看了一眼暗色的天空,愁眉不展。
时戎下了车,走到她的身边,把车上拿下来的水递给她。
白初惊接过水拿在手里。
“大小姐,你不开心了吗?”
白初惊偏头看他,好一会儿她才说,“没有,只是想起一些事。”
时戎动了动眸,站到她的身边靠在车上,他看着前方的景苑,“大小姐是想起了封总了吗?”
“嗯?怎么会这么觉得?”白初惊愣了愣,有些疑惑的看向他,时戎偏头对上她的视线。
“大小姐,我从福利院出来来到您身边那年六岁,现在跟在您身边已经二十年了。”
“如果这二十年我对您都还不了解,那这二十年不就是白白待在您身边了吗?”
白初惊失笑,她低头,双手抱在胸前,“是想起了一些关于他的事情。”
“还有几天就到要跨年了,今年的圣诞节过了,冬月十九,十二月的最后一天,就是封总的祭日了。”
“前段时间时雨说她见到封小姐了,封小姐在王府幼儿园做了实习老师。”
时戎的声音不快不慢,他就像是在说一件平常事一样。
白初惊叹了一口气,“行了,成天猜我心思做什么?”
“我知道封霞在王府幼儿园,我叫人弄进去的,你觉得我会不知道?”
她站直身子,“你见到华老师还是礼貌点.......”
“因为他会成为景苑的男主人吗?如果他是您想要的男主人,我可以对他毕恭毕敬,但是如果他只是小少爷的爸爸,那我对他也就没必要敬着。”时戎看着她,他说,“您知道的,我是您的人,我认小少爷是主人,也仅仅只是因为您是我的主人。”
白初惊有些头疼,她蹙着眉,“我早就说了,别总是主人主人这一套,听的我头疼,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守旧呢。”
时戎的眉深深的蹙在一起,“那您不把我当成您的下属,又把我当什么呢?”
白初惊看他,第一次觉得男人心海底针。
小时候时戎的心思全写在脸上了,只要多看两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后来越长越大就越来越会掩藏自己的心思。
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在她心里他和她亲弟弟没差两样,只是她说不出这样煽情的话。
她难道要拍着时戎的肩膀说‘时戎啊,我当你亲弟弟,不是什么主人下属的关系’,但这么多年她们的确是上司下属的关系。
谁家弟弟是这么个身份,问题是她割舍不了时戎,时戎是她最信任的人,在她心里只有两个人不会背叛他,其中一个就是时戎。
如果她只是把时戎当成弟弟,她会犹豫,时戎帮她做的基本上都是危险的事情,但是除了他却又没有人在她心里能够走到她的身边。
她揉了揉眉心,摆了摆手,“你赶紧走开,遇上你我天天都要头疼。”
“那我依旧是您最得力的下属,而我只效忠您,您和华本初还不是夫妻关系之前,华本初在我心里都只是一个普通人。”
“我对普通人如何,我就对他如何。”
时戎说完转身上了车。
白初惊咬了咬上唇,无奈的发笑。
白初惊啊,你简直就是无耻的人,想要有一个得力的下属,却不敢承认自己的心意了。
时戎对她来说又怎么可能只是下属,她对他更多是亲情,所以在被白初语暗算的第一时间她会想到时戎。
但时戎是她内心最尊重的一份情感,只是她不擅长把心意宣之于口,想要说出来却又害怕说出来一切都变得她无法控制。
亲人和下属是有区别的,她知道,也明白。
一旦关系变了,就会让她变得心软。
她如今是孑然一身的白家大小姐,最大的软肋是她的儿子,知道安安存在的人都知道。
她以前分明和白初语斗得你死我活,还是会因为父亲带她回家那天的话而心软的一次又一次的放过她。
她靠在车上。
她分明就是感情淡薄的人才对,她要是一个冷血的人,才不会有掣肘。
可是人心果然是肉长的,她控制不了自己那颗容易心软的心。
就像分明看惯了父母之间不健康的婚姻,却还是从未割舍过对婚姻的向往。
分明在感情里被背叛过;分明在最想结婚的时候,能够和她结婚的人在血泊里死去,她却还是向往着能够得到一份爱情。
她微微抬头,看着眼前的景苑,耳边听着云溪的笑声,安安的说话声。
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奇妙感。
云则明,封缙琛,华本初。
这三个男人,和她有着颇深瓜葛的男人。
一个有了自己真正爱的人,一个长眠墓碑黄土之中,一个......
一个还活的很好,长得也还不错,除了和她在某些方面有龃龉,似乎都不比前面的两位差。
让她好好想想,该如何才能把这个男人一举拿下,让他的身心完完全全的属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