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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客院落,顾名思义,专门为女客准备的客院。

连侍卫都只能守在外院,院子里伺候除了嬷嬷就是丫鬟,就算是烧火的,用的也是粗使婆子。

这都是角公子出于对新娘们的保护,按照宫外的规矩亲自制定的。

至于监视新娘的暗卫,那是另外一回事。

突然闯进来个外男,于礼不合,对女客更是悬在头上的一把利剑。

若是被有心人传出去,她们以待嫁之身与外男共处一室,就算浑身长满了嘴也说不清。

凤莱茵几乎是在那人踏入厅中的一瞬间,就做出了反应。

宋四刚夹了个圆子,突然被大力拽歪,出于护食的本能,电光火石间精准的咬住了那颗丸子。

凤莱茵把姜姑娘也拽起来,拿出手帕系在脸上,姜姑娘立刻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也拿出帕子有样学样动手遮面。

再一转头,看见宋四叼着个肉圆,眼珠子瞪的大大的,顺着她的方向看去,竟然是个呆头呆脑的傻大个儿。

凤莱茵抬手用自己的袖子遮住宋四半张脸,同时周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瓷器碎裂声,和众人小声议论的声音,有那反应快的姑娘,也学着凤莱茵用手帕把脸遮起来。

姑娘们都长脑子了,知道少主是位年近而立的大龄公子,而眼前这位明显才及冠不久。

就算长得再温文尔雅,做如此行径,也是风流胚登徒子。

“各位姑娘莫要惊慌,我乃羽宫次子宫子羽。”

宫子羽自认为貌比潘安,风度翩翩,平日里不管是宫门的侍女,还是山下的姑娘见了自己,都是一副含羞带臊欲语还休的模样,却不想在此遭了冷眼。

场面一度凝结几乎失控。

最后竟是混元郑家二小姐头铁站了出来:“你是执刃的儿子,来这里干什么?”

宫子羽根本不在意对方冰冷的语气,和敷衍的态度,感激有人搭理自己还来不及,便迫不及待的开始高谈阔论。

“我都听说了,你们在宫门的这两日吃不好睡不好,有一位姑娘甚至因为思乡绝食了两顿,在此,我为宫门的照顾不周向你们道歉。”

说着还真的施了个拱手礼,不过这只是同辈之间正常的见面礼,他宫子羽擅自闯进来的时候光顾着看姑娘了,一双不安分的眼睛提溜乱转,哪里还记得行礼啊。

见众人还不理他,宫子羽便安慰自己姑娘们是因为害羞才会如此,随即继续说道:

“你们放心,我既知晓此事必不会继续放任,从今往后,你们的吃穿用度都按我平日的标准来。”

莫名其妙被迫‘思乡’挨饿的宋四表示,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啊~

先前沉寂下去的上官浅,这会也不装鹌鹑了,管他宫子羽目的如何呢,看着单纯好哄能套话就是了。

思及此处,便换上一副千娇百媚,柔弱不能自持的姿态,掐着嗓子说:“羽公子,你人真好~”

“姑娘过誉了,敢问姑娘芳名?”

“小女上官浅,是这次来宫门参选的新娘。”

“何须浅碧轻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上官姑娘好名字!”

宫子羽果然上当,凤莱茵见状心中警铃大作,早在当初打宫门主意的时候,便详细调查过宫门的事。

别人暂且不提,就眼前这位,可是个十足十的纨绔啊!

宫门这一代里,除了大小姐不用习武,就属宫子羽武功最低。

低到几乎没人看过他出手,哪怕是在旧尘山谷里逛市集,被小偷摸了钱袋子,他都没追上,还是他侍卫出手解决的。

白长了这人高马大,状如黄牛的身材。

更让人闻风丧胆的,是这位羽公子自十五岁起,就流连青楼无法自拔,据说他一年在旧尘山谷中青楼包花魁的银子,够角公子跑两个月的船运。

而且他还是被自己亲娘的陪嫁丫鬟养大的,生在高门世家的后宅之中,凤莱茵无需多思,便断定这个前陪嫁丫鬟,现妾室姨娘有问题。

但就是即便宫子羽如此不堪,也不妨碍她他成为凤莱茵选定的最后退路。

因为比起嫁给宫子羽要面对的囹圄泥沼,落选了,打道回府后要面对的现实更加可怕。

上官浅莞尔一笑:“羽公子来此只是为了道歉吗?

今日是立春,我们正商量着既然不能出去,就在院子里摘上一朵野花,挖一株野草种下,也别有一番‘采春’的意趣呢。”

宫子羽一听这话,就详细问起为何不能出去,得知缘由后,眉头皱的像是要夹死傅嬷嬷一般。

“无妨,你们跟我走,我带你们去溪边踏青,那处野花开的多,你们想采多少就采多少。”

听了这话,更加无人敢动了。

奔着宫门少主来选亲的新娘,在选亲前夕,跟着少主的弟弟,江湖上有名的花花公子去踏青,这算怎么回事啊?

更别提,那位少主会不会因此记仇,和最后落选的新娘,会不会心生嫉恨,将此事添油加醋的宣扬出去了。

女儿家的名声何等重要呢,若真有流言传出,家中待嫁的姑娘,和未定亲的姑娘们一辈子可就毁了呀。

尤其是凤莱茵,一想到那些被人戳脊梁骨骂的日子,凤莱茵眼圈瞬间就红了,抓着宋四和姜姑娘狠狠往后退了几步。

别的姑娘见了,也赶紧跟着退。

许是动作大了些引起了宫子羽的注意,更是想起自己一进门就没看着这三位或蒙面,或遮面的姑娘们真容,心下好奇便问了出来:

“三位姑娘,你们为何遮面啊?还有她们,遮着脸怎么吃饭啊?”

凤莱茵这会看宫子羽的眼神,和看当初那些高高在上,试图用最恶毒的言语,将自己踩进泥里的纨绔子弟没有区别。

“见过羽公子,不知羽公子可读过书?可知道男女有别四个字的意思?”

宫子羽闻言有些脸红,但他也只是因为觉得姑娘说话声音好听,而不是知道自己错了。

准确来说,宫子羽从未觉得自己做错过任何事,是这迂腐的宫门,和陈珂旧规束缚了他本该自由的人生。

“请姑娘见谅,我也是一时心急,担心宫尚角为了抓刺客就过分苛责你们......”

凤莱茵听到敏感词汇,立即追问道:“什么刺客?”

宫子羽身后的侍卫上前拽了他一下,他这才恍然大悟自己口无遮拦了。

可他转念一想,新娘里混入了无锋刺客,那最危险也最无辜的应该是其他新娘才对,而非宫门中人啊。

以这个逻辑为基础拓展,那提出要用节衣缩食的办法,来逼那些真正的新娘受不了,从而甄别出刺客的宫尚角,其用心和嘴脸就显得十分丑陋。

人家姑娘千里迢迢来了宫门,竟要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简直是惨无人道。

尤其今日,要不是自己路过,听到两个侍女在议论新娘们缺衣少食的遭遇,所受的委屈,以及角公子下令明日开始,女客院落改为一日一食,他都不知道宫尚角是这样的卑鄙小人。

那个拯救无辜新娘,不让悲剧重演的念头,在宫子羽的脑海里愈演愈烈。

“无......”

就在此时,一个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声音,在殿外响起:“宫子羽,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