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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宜修与费扬古夫妇悬着的心便立刻放下了,随之而来的是与方才截然相反的幸灾乐祸。

试问今日七夕,除了德妃与老十四,还有谁会有这个不长眼的意思,非要在今日闹出这一档子的事,还要连累舒妃空等了一个中午。

慎别兰却被吓得枯容愈加失色,她既倒一时间惊得来不及怨恨胥紫,只是那枯朽得如同老树根般的脑子实在想不出来,为什么胥紫会突然帮自己说话,又为何忽然突然反口说有人威胁她。

皇上闻言,却并没有太意外的表现,淡然问道:“朕已然知晓了,那么是何人,竟敢威胁指使贝子府?你又为何敢在御前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德妃见皇上这话颇有深意,多年夫妻,亦知道皇上的疑心一起,便难以消退。

不觉暗自咬牙,一双明亮而透露着悲戚的水灵眸子的背后却是掩藏着恼恨与不甘心。

她捏起了绢帕轻轻拭泪,做出了破涕为笑的形容来,忙对胥紫说道:“好孩子,本宫素日就瞧你是个好的,知道你是孝顺公婆,体贴丈夫,又心疼孩子的,如今你肯在皇上面前好好陈情,说明了来龙去脉,那么便是于大家都好了。”

胥紫见皇上发问,准备了一肚子的陈词就要吐露,却如此贸然被德妃打断。

她瞧得清楚,德妃那双柔弱又悲天悯人的眸中水光里,折射出她那一颗早已经腐烂黑朽冒出的股股不祥之色。

她在威胁自己,就像那日宫里来人到家中与自己密谈,说这十年来乌拉那拉府上对自己不闻不问,而诚儿就要到了建功立业的时候。

可自己的阿玛已经年迈管不了事,兄长掌管贝子府,逐渐也不喜欢自己一个孀居的寡妹拖着一个别人家的男孩。

若是这样下去,诚儿的外祖家和祖父家都对他不好,如今就难要落得个寄人篱下,日日风刀霜剑,未来岂不要耽误了他的一生!

可那人说,若今日来佐证,博这么一把,乌拉那拉氏的一切都会从费扬古手中转到诚儿手里,这一切本该诚儿的东西都会拿回来。

胥紫想到了当时,自己断然拒绝这样的事,可那人便冷笑着说:“夫人还是要识趣些好,费扬古对你们母子有什么好,你回了母家连嫁妆都拿不回来,你吃的每一颗米,喝的每一滴水都是如今奉恩镇国公,也就是您的长兄给的。奴才猜猜,这些年老贝子和老福晋理不了事了,您和诚小公子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吧?”

“嘿呦,夫人您就是有自己的想法,不肯为亡夫洗刷冤屈,可您不能不为这孩子考虑,将来他的外祖家和祖父家都不待见,那会是什么结局。实话也告诉您呐,诚小公子也要十六了吧?只要有奉恩镇国公在一日,奴才就保证,诚小公子就谋不到出路。”

这些轻飘飘,几乎是用戏谑蔑视语气说出来的话没有化作利刃刺痛胥紫的心,在她心中,最悲恸的过去已经不复存在。

尽管如今阿玛和额娘护不住自己,在母家总还有一丝母子相依的温情在,她并不指望诚儿会多么出人头地,然而她胥紫决不能受人胁迫而去攀咬自己的恩人。

德妃话音其实刚刚落下,胥紫便如此一夕千念,然而却没有一个念头动摇了她今日来的决定与目的。

她定定道:“是十四阿哥。”

是十四,不是德妃。

四爷暗自提着的一口气又缓缓放了下去,这些年许多事情下来,不是他没有对德妃寒心,还是因为她还是自己名义上的额娘。

倘若她败了,还是败在了和自己的小儿子合伙谋害大儿子与表侄女上头,倘若皇阿玛一怒之下废了她,那么自己的额娘便是罪妇。

倘若不是如此,那么谁能做自己的额娘呢?

惠妃、宜妃、荣妃、舒妃还是已经故去了的良妃呢?

她们可都是有亲生儿子的!

亦或是皇额娘或是她的妹妹佟佳贵妃呢?

必然不是皇额娘或是佟佳贵妃,因为那么一来,无异于立即宣布下一任太子便是自己,皇阿玛他,不会。

而这就是自己对德妃多年来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气吞声的真正原因。

这下所有人的眸光都投向了早已经肃然的十四阿哥,他只努力镇定的模样,不想叫外人瞧出一丝真实的慌乱。

很快,不等所有人有再多的任何反应,胥紫重重磕了头,那声响便如同平底惊雷一般触动着每一个人的心底。

“你要知道,污蔑皇子,是什么罪名,那是要累及你们贝子府的。”皇上终于凝重了面色。

“胥紫此言绝无虚假,既然要妾身今日面君佐证,那么妾身就是证人,妾身的话便是证词,众人都愿意引以为实话,那么妾身不得不先说出那么一番话叫皇上您瞧见各位大人们的言辞!以免各位御史大人们又觉得是妾身空口白牙,口中所述之事全然不可靠!”

十四阿哥立刻走到中央,跪下道:“皇阿玛,儿臣素来与贝子府无交集,与胥紫夫人更无丝毫瓜葛,儿臣不知道这活水怎么引到了儿臣身上,究竟是谁在背后指使她谋害儿子!”

皇上不语,只是用波澜不惊的眼神静静望着德妃,德妃心内更是一惊。

忙也挣扎着跪下道:“皇上,这分明是有人冲着乌拉那拉氏和乌雅氏来的,更是针对臣妾和臣妾的孩子们呐!求皇上明鉴!”

德妃委屈万分,又问胥紫道:“你的言辞前后不一,如何能够叫众人信服!你究竟是何居心,你这样不是要害了本宫的母家乌拉那拉氏和贝子府,更是害了你的孩子,害了本宫的孩子,你良心何在!”

宜修顿时心内啧啧称奇,胥紫都敢这么反咬一口了,难道还会怕德妃这么明晃晃的威胁吗?

果然,胥紫面对德妃如此的质疑根本就不畏惧,她既然敢来,又何曾没有找好了诚儿的退路。

雍亲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