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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日头毒辣,阖府上下在燥热的蝉鸣中显得十分宁静,这正是众人休憩的时刻,后院里几乎无人来往。

然而一道娇小的身影却畅通无阻地闪进了四爷的破尘苑中,守在书房门口的苏培盛正打着瞌睡,见对方来了,便微微一点头,又埋下头去。

那身影便悄然无声地潜入了书房之中。

“你怎么来了?”四爷勤勉,今日事多,居然也不曾午睡。

“奴婢有事禀报,趁着侧福晋刚刚睡下才来的。”

四爷将手上的文书丢下,疑惑道:“你在蘅清苑潜伏许久,都未曾有什么发现,今日有何事?”

芳若恭敬道:“回贝勒爷的话,近日柔侧福晋正在追查二阿哥体弱一事。”

“昐儿?”闻言,四爷的眉头紧紧深锁,似乎百思不得其解,“菀菀有孕之时经历许多风雨,昐儿在胎里就不足,需要追查什么?”

芳若娓娓道来:“奴婢曾有意听到侧福晋与雾柳、化鹤二人的密语,原来侧福晋怀有二阿哥,不是天意,而是使用了一种神奇的有孕方子。”

“后院女子为了尽快有孕,使用这种方子也是寻常事,神奇在哪里?”

芳若微微一笑,从怀中拿出了一张崭新的纸张,递交到四爷手中。

四爷接过一瞧,原来是就是一份药方,他不通医理,故而也瞧不出什么门道来,不过这墨迹和纸张都是新的,可见是芳若抄写而得,于是放下方子,静听下文。

“这方子的神奇之处就在于,一旦女子使用,同房过后必然有孕,且一定是男胎,据说乌拉那拉府上的小公子,便是因为乌苏夫人用了此方才得来的。”

“世上果真有这样的奇方?”四爷蹙眉不已,心里下意识是十分不信的。

他又将方子拿起来仔细瞧了瞧片刻,又半信半疑道:“既然是乌苏氏的灵药,怎的落在菀菀手里?”

“贪心不足蛇吞象啊,”芳若摇摇头,叹息不已,“据奴婢打探的消息,是去年二月的时候,乌苏夫人得了这方子有孕,那时慎别兰夫人还在,偷偷抄走了这方子,私下送来了给侧福晋,说是灵验无比,侧福晋便用了。”

“你从哪里知道这些的?”四爷紧紧抿唇,犹自不肯相信。

芳若见状,坚定道:“这些来龙去脉都是奴婢偷听侧福晋还有化鹤、雾柳二位陪嫁姑娘私下密语得知的,绝无虚言。”

“是她亲口承认的?”

“正是,但侧福晋用了这方子,却难产早产,拖垮了身子,连着二阿哥也是如此羸弱。”

芳若是四爷精心调养出来的人,他见芳若如此言之凿凿,心中早就相信,只是犹不肯面对,到了此时,心中顿时起了几分怒火,恼怒地拍了一下桌案。

“糊涂至极!难怪昐儿和雪英都是早产,雪英却养得比他好得多!”他如今简直怒不可遏。

又忽然恨铁不成钢道:“是药三分毒,若是慢慢调养身子的方子便也罢了,天下哪里有这样管用又十全十美的灵丹妙药,竟也不肯多长几个心眼吗?”

芳若无奈道:“爷息怒,侧福晋如此信任此方,想必也是亲额娘送来的缘故。”

“慎别兰这个毒妇,把费扬古府上搅和得鸡犬不宁便也罢了,手爪子一而再再而三的伸得如此长,从前我果然是太宽纵了!”

芳若只得劝道:“贝勒爷息怒,罪妇早已伏法,已经不能像从前一般了。”

“小夫人的孩子满月,我曾瞧过,稳稳当当地长那么大,健康又活泼,哪里像是用猛药求来的?”四爷回想起去年赴宴的场面,忽然又觉得有疑点,“莫不是慎别兰那个罪妇弄错了?”

“或许是,也说不准是乌苏夫人有这方子却不曾用过,偶然怀了星禅小公子,于是慎别兰就真是偷鸡不成,阴差阳错害了侧福晋和二阿哥。”

“如此倒能解释得通,果真是害人之心不可有啊,自己用了从别人那偷来的东西,怪得了谁,”四爷无奈地叹了叹气,“那她可查出什么了吗?”

芳若犹豫道:“定然是查出了,似乎是这药方的来源,已经找到了开方子的大夫,好像是有古怪的,不过具体的事情,奴婢就不知道了,近日侧福晋防备奴婢有些紧,所以奴婢只知道这些了。”

四爷无声地叹气,似乎的有些无语地哀其不幸,也不大相信菀菀所谓的“追查”,能查出什么东西出来,只有些觉得她求子过于心切,竟弄出了这样的事来。

直过了半晌,四爷才幽幽道:“往后行事都要小心谨慎,有什么事你自己瞧着时机前来禀报。”

待芳若离开后,四爷也无心处理事务,只觉得府中无一日安宁,他的脑子里许多事都在打结,十分混乱。

他其实能够理解,那时慎别兰失宠,星辉也摔断了腿,菀菀失去了依仗,急于得个孩子能在自己府上立足。

可她识人不清,被慎别兰偷来的方子迷惑,失于急躁,所以害得她自己难产,昐儿早产又体弱。

原来,这并不是什么诅咒,是她自己用错了方子,可这也说明,那日的菀菀早早报难产也不一定全然是装的。

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该责备菀菀愚蠢害子害己,还是该宽慰她由于过于单纯而轻信了慎别兰,导致这样的结果。

这样纠结了一个时辰,也是无心再处置事务,他便起身打算去后园散散心。

“贝勒爷,柔侧福晋带人来求见,说是要求您主持公道。”苏培盛进来禀报,打断了四爷整理书案的动作。

“带了谁来?”四爷纳罕至极。

“昔年被赶出府的杨府医,杨贤和。”苏培盛凝重的语气中也带了讶然。

“传进正厅。”

傍晚时分,宜修被苏培盛领着前往了破尘苑正厅。

他刚来请的时候,宜修还以为是柔则与齐月宾又联合起来唱一出三堂会审,谁知听了苏培盛的解释,方才意识到这原来是一出狗咬狗。

“宜修,你来了,今日闹了一下午,现下也请你来一起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