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谁知宜修听完却只淡淡笑着,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指甲。

“齐将军府的消息灵通,妾身都不知道您入宫做什么去了,齐老将军便能料事如神,抢在您前头进宫,在皇阿玛面前先做了心疼女儿的慈父,齐老夫人呢,便来了府上敲打了妾身,要妾身和您好好对待月侧福晋,别忘了齐家的扶持之恩。”

四爷一听这话,立刻就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搁在了案几上,有了几分恼怒之意。

“她倒还有脸上门教训起福晋来了!”

宜修苦笑道:“到底是长辈,妾身便也客客气气地应承了。”

“长辈,我们的长辈是天子,是宫嫔,你作为福晋,你阿玛也是半个长辈,齐家算得什么?你我是皇家,是主子,齐家不过一汉军旗,纵然手握兵权,可也只是奴才罢了,他们老夫妇倒是仗着皇阿玛面前的老脸,越发不把你我放在眼里了。”

四爷越发动怒:“真是以下犯上!”

见四爷如此,宜修便知道他心中断然是对齐氏有了芥蒂,断然不可能有转圜之地了。

齐氏夫妇纵然爱女心切,急急出此下策,瞧着像是权衡利弊,是利益的交换与制衡,但他们把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高估了自己手中兵权的分量,更低估了四爷的忍耐本事。

齐月宾不是与贝勒爷并肩而行的正妻,而是妾室,无论齐家有多么强大,总有衰败的那一日,或者贝勒爷会自己想办法削弱对方,到时候,他若冷落一个毫无助力的妾室,没有人会说什么。

历史总会对成功的男子有极大的偏爱,最多只是功成后抛却结发妻子的情况才有可能遭到一时的谴责,何况一妾室罢了。

“那月侧福晋,该怎么处置呢?”

宜修的发问,叫四爷不得不压抑了怒气,他只是一个不得宠的四贝勒,不得不依靠齐氏的力量,这老夫妇二人如此半求半威胁,他一时间还真不能把齐氏如何。

“佛堂依旧建着吧,让她与菀菀日日一起祈福祝祷,这是好事,算不上惩罚的。”

宜修淡笑着点了点头:“妾身明白了。”

“且等这阵子过去吧,但愿不要有更多的是非了。”

四爷又重新拾起茶碗,蹙眉叹了好大一口气,他开府这么些年来,膝下唯有晖儿、昐儿和雪英三个孩子,这究竟是伤了什么阴鸷?

“过两日再请法师来做场法事吧,超度她们几个没了的孩子,也算你我做父母的心意。”

“好。”

过了三日,宜修与四爷便主持着做了一场法事,女眷们都来了祈祷,有孩子的希望子嗣康健无忧,小产的衷心希望孩子能得轮回往生,不曾孕育过的希望不要再有冤魂作祟。

接下来的日子,四爷竟然一面也不曾去绛华苑瞧过齐月宾,倒还肯去蘅清苑看望柔则母子。

这便也合了宜修的猜测,这都快半年过去了,四爷纵然彻底厌弃了齐月宾,却反倒对柔则母子有了几分怜悯,一时间竟看在弘昐的份上,暂时忘却了柔则曾经的不是。

这日午后,日气暖和,宜修与绣夏在院中欣赏最早开的一批花,颇有闲情逸致。

“芳若和雾柳真是个妙人,听说柔则如今也不再轻易落泪哭诉,只一心扑在养育弘昐身上,反倒博得了贝勒爷的怜爱。”

绣夏端持一笑:“福晋神机妙算,贝勒爷果然又想起了柔侧福晋的好处。”

“梨花带雨,谁瞧了都会我见犹怜,可时日久了,就成了怨妇,谁也受不了,她颓丧了半年,如今弘昐身子转好,她也容光焕发,贝勒爷怎么不喜欢。”

柔则有了复宠的迹象,然而宜修的心情却仍然很好,瞧着春花怒放,更觉闲适。

绣夏也点头:“周府医伺候的很尽心,不过,这个孩子命里就是不足的,素日保养得再好,却是经不得一丝难的,想要平安养到大,想必他成了人,柔侧福晋的头发也白了。”

“等下个月佛堂建好了,她可要多拜拜,免得昐儿哪日经不了风雨。”宜修轻轻折下了一朵黄色的小花,话语中带着戏谑的笑意。

“哎呀,福晋,”绣夏听宜修这么说,纵然知道昐儿养不大,不免也有些忌讳,“那到底是佛呀,奴婢以为您还是别在口中说吧?”

“佛?呵!”绣夏不提还好,一提反倒叫宜修回想起那个雨夜,她想求满殿神佛,用自己的命换弘晖的命,可结果如何呢?

垂死的晖儿没有得到佛的怜悯,就那样死在了自己怀中,而柔则和胤禛却都活得好好的,佛在哪里?

最后,是自己带着恨意麻木,夺走了柔则的生命作为发泄,佛不会救赎善人,也不会给恶人报应,对世间不公罪恶,应当自己挥起屠刀,以恶止恶!

“佛,是睁眼的木头瓦泥,受着人间的香火与意念,却不会说不会做,绣夏,如果你一定要信什么虚无缥缈的佛,本福晋倒觉得,你的所思所想便是你,你便是自己的佛,你的躯壳便是你的庙堂,日日不断供奉。”

见绣夏又被说得糊涂,宜修笑道:“罢了,你也瞧见了,如果我还是从前的那个侧福晋,你以为慎别兰会得到佛的报应吗?”

绣夏摇摇头:“不会,她的报应,是您带来的。”

“所以,我是我的佛。”

“福晋,您信的佛,与贝勒爷信的,真是不一样的。”

“傻子,”宜修难得这般带有一丝宠溺的微笑,“贝勒爷信的佛,和普通人信的佛,也是不一样的。”

绣夏笑道:“奴婢糊涂了,不过奴婢以后会明白的。”

“你果然是我最得力的丫头。”宜修赞赏地点头,又道,“对了,那件事,开始办了吗?”

绣夏忙正色道:“福晋放心,该透露的线索一个也不差,必定叫她们似扯线团似的都扯出来。”

“好,不过芳若是贝勒爷的人,想必,贝勒爷会知道得比柔则还早。”宜修放心了许多,期待地叹了一叹,“又是一场好戏。”

这时,染冬从院外带了消息回来,但见她满面春风,疾步而来,嘴巴似乎都要笑歪了。

宜修和绣夏对视一眼,什么好消息叫这丫头高兴成这样?

“福晋!温府大喜,大喜,广香生了个男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