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多年来躲在国外花费巨资整容,坚持减肥,努力改变自己阴郁孤僻的性格,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光彩照人地走在阿宴面前。
想让他看见自己的美好。
结果这些男人都是瞎的!
一个个都是瞎的!
“去死吧!你给我去死!”
易悠然双目赤红,鼻血还在汩汩流淌,她脸上满是鲜血,那流淌的血液顺着她张开的嘴流入嘴里。
那模样看起来就像是个发癫的嗜血怪物。
地狱索命的恶鬼。
易悠然怒吼着举起手中的手术刀,慌乱中竟是准备乱插下来。
被绑着双手双脚啊的顾夏:难道自己今天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那为何还要给她一个穿书重生的希望?
难道就是为了让她再悲惨地死多一次吗?
呵呵。
这操蛋的人生。
她看着那泛着银光的手术刀,心里的绝望放大,陆狗…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竟然想到了那个男人。
一向自持自己是打不死的小强的顾夏,眼角终于泛起了泪光。
日头逐渐下落。
陈望喘着气,满头大汗,一脸焦急。
“陆总,监控能覆盖到的范围到这里就没有了,现在眼前两条岔道我们也不知道少夫人被带到哪边了,怎么办?”
“陆总,分派两边行动吗?”
陆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突然问:“监控里的那辆车是什么型号?”
陈望愣了一下,“迈巴赫GLS600。”
只见他说完,陆宴的目光在两条车道上审视了一圈,就猛踩油门往其中一条车道冲了过去。
“陆总,那边要很远才会有房屋,绑,绑匪要是没有舍近求远怎么办?要不然还是叫后面的人顺着旁边那条路找找?”
陈望抹了抹额间的汗珠说道。
这边顾夏被拖了起来,手术刀一挥而下,这次竟然不是对着她的腹部,直直地朝着她脸挥来!
忽然,身后的临时工绑匪A一个起跳朝易悠然的身侧撞去。
易悠然惨叫一声,整个身子蜷缩着被撞到墙上又弹了下来。
然后她没有在第一时间爬起来,只是捂着脸痛叫不已。
“啊啊啊——!!”
“啊啊啊——!!”
惨叫声经久不衰。
顾夏吓得一抖,紧接着瞳孔一缩。
因为她看见那把泛着银光的手术刀,此时正稳稳当当地插在易悠然脸颊上。
至少没入了一半深。
另外一个临时工绑匪b,飞快地跑上前把顾夏从浴缸里捞了出来。
紧接着就利落地开始解顾夏手腕上的钻石手链。
顾夏:“……”
卧槽你大爷的!
“大兄弟稳着点,扯烂就没那么值钱了。”
好在麻绳因为捆得太紧,导致钻石手链不能毫无破损地解开,绑匪才不得不先给她把绳子解了。
一得到自由,顾夏连忙挣扎着坐起来环抱住身子取暖。
颤抖着双手全身按摩揉搓。
虽然感觉然并卵,但比刚才冰块浴好太多。
易悠然仍是捂着脸坐在墙角,痛苦的呻吟声不断,鲜红的血液从她不住颤抖的指缝间流出来。
看来一时间是没有太大威胁了。
顾夏不由地松了一口气,打量这件类似废旧仓库的房间。
头顶是一盏昏黄的灯光,整个仓库里除了她刚刚躺的浴缸外,还有两个手术台以及不少的手术器材。
整个场景看起来除了变态还是变态。
两名临时工绑匪在确认完手里的钻石项链不是假货后,从窗户翻了出去逃走。
只留下顾夏和易悠然两人紧张地对峙着。
顾夏虽然从浴缸里逃了出来,但没死已经是万幸,要想在手脚健全的易悠然眼皮子底下逃走那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幸运的是,
顾夏在侧后方捞了一件白大褂穿起。
不幸的是,
易悠然似乎缓了过来,又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女人。
她扫了一眼尚在墙角四肢还没有恢复灵活的顾夏,缓缓地用手指把插在脸上的手术刀拔了下来。
全程几乎没有任何表情。
“你和阿宴,”易悠然全程几乎没有任何表情,喃喃道,“不管你们之前是不是真的发生过什么,从今以后,他的目光只能停留在我身上,以后只有我能和他做,只有我才配得上和他做!”
顾夏忍着颤抖着双唇,不屑地笑了笑。
“只有你才配得上他?那你觉得你到底哪里配得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吧?!”
听了顾夏的话,易悠然表情一怔,像是想到了什么。
她的脑海里不由地浮现当年第一次见到陆宴的情形。
那时候的她因为父母生意需要,刚转学到A城的第一高中,也正是在这里她见到了担任学生会主席的陆宴。
因他的外在条件和家世,自然吸引了全校女生的目光。
其中也包括她。
而不管有多少女生蜂拥而上,他仍是孑然一身。
易悠然觉得或许自己就是那个特别的人呢?
她怀着忐忑、期待又喜悦的心情去找陆宴表白,没想到那个清冷的少年连个正眼都没有给她。
甚至在她表白时脸上的神情是那么不耐与厌烦。
她为了表白精心化的妆就像是一个笑话,还有那为了凸显身材特意剪短的校服裙。
就在这个时候,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男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个极浅的笑意。
但易悠然还是发现了。
女人强烈的第六感促使她开口了,“你,有喜欢的人?”
夏日傍晚的夕阳照在他的脸上,在他身上镀了一层淡淡的光。
时至今日,
她依然记得陆宴从那微微上扬的嘴唇里轻吐出来的话。
“有。”
易悠然暗暗咬牙,颤着声音问那个女孩是谁?
她那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到发白。
少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然后她就从他嘴里听到了一个女生的名字:
顾夏。
后来她动用家里的关系,查遍了整个学校里都没有这个人。
当年遍寻不着的人,没想到这次回国让她给遇到。
而且最让她觉得难堪和不能接受的是,当年拒绝过她的阿宴甚至已经完完全全不记得她!
这怎能让她不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