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其他人都已经出去了,只剩下时笙和宋砚辞。
时笙垂眸削着苹果,宋砚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他一双邃眸中满是温柔爱意,一直紧紧地看着时笙,竟让时笙都有些害羞了。
她将苹果递到宋砚辞手里,“一直盯着我做什么?”
宋砚辞唇角扬起,声音和煦温柔。
“没想到你居然会是我的未婚妻,我……很开心。”
时笙听到这话,唇角也不觉扬了扬。
“这有什么好开心的?”
宋砚辞纤长羽睫微颤了下,声音清沉好听。
“在你进入病房的那一瞬间,我就感觉我的心脏跳动的很厉害,还陡然生出一种紧张感。”
“虽然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但生理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喜欢你。”
他轻笑,眸子温柔到了极致。
“后来我看到你的反应,好像也很关心我,所以我猜,我们应该已经在一起了。”
他笑容满面,一副求夸奖的样子,“我是不是很聪明?”
时笙满眼好奇,“那为什么不是女朋友,而是未婚妻呢?”
听到时笙的话,宋砚辞有些红了脸,低着头抬起了自己的左手,又指了指时笙右手。
“我们带了对戒,所以我猜,我们应该是订婚了的。”
时笙眉眼轻弯,索性直接揽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印下了一个吻。
“宋先生,你真聪明。”
宋砚辞被时笙的一个吻弄得整个人都僵住了,耳尖爬上了一抹红晕,显然是害羞了。
看到他的反应,时笙忍不住轻笑出声。
“怎么回事啊宋先生,都已经接吻那么多次了,还害羞。”
宋砚辞耳尖几乎红得能滴血,偏着头不敢看她。
“我……你要给我一段适应的时间。”
时笙觉得失了忆的宋砚辞,好像比起从前,要青涩许多。
就连接个吻都会脸红。
不过,她很喜欢这样的宋砚辞。
她揽住宋砚辞的脖子,又在他的唇畔重重亲了一下。
“宋先生,你好可爱啊。”
当天晚上,时笙就拦住了病房外的凌州。
凌州像是没有丝毫意外,扶了扶金丝边眼镜,朝时笙礼貌颔首。
“小姐,我是来给您和宋总送饭的。”
时笙看着故意装傻的凌州,挑了挑眼尾,“说说吧,宋砚辞到底为什么会出车祸?”
凌州像是听不懂时笙话中的意思,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那辆车刹车失控,在马路上横冲直撞,宋总也是其中一个受害人。”
“不过小姐您不用担心,宋总当时躲的很快,伤得并不重。”
“只是头不小心磕在了路边的石头上,所以才会失忆的。”
“我问过医生了,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
时笙面无表情地盯着凌州,声音有些凉。
“我要听实话,宋砚辞究竟为什么会出车祸?”
“是不是跟宋文瑞有关?”
凌州顿了几秒,眸色复杂地看着时笙。
时小姐,果然很聪明。
只是……
“小姐,车子为什么会失控,我们也还在调查。”
“如果真的是宋文瑞的手笔,宋总不会放过他的。”
见凌州故意跟她装傻,时笙索性当着他的面,打了个电话出去。
“喂,白川哥?”
对面传来白川冷静的声音,“小姐,我在。”
时笙直接开了免提,一边和白川说话,一边观察着凌州的反应。
“白川哥,你今年应该28岁了吧?”
白川显然不明白时笙为什么突然提到他的年龄,但还是老实回答。
“是的小姐,我今年28岁。”
时笙轻轻挑了挑眼尾,“白川哥,你有喜欢的人吗?”
果不其然,时笙这话一出,凌州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虽然调整地很快,但时笙还是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紧张。
不知为何,白川的脑子里一闪而过那个和他一向不对付的狗男人。
他赶紧摇了摇头,把那人从他的脑子中甩了出去。
“没有。”
“小姐要给我介绍女朋友吗?”
时笙娇嫩的玫瑰唇瓣微扬,和凌州四目相对,“是啊。”
“我有个朋友,又漂亮又温柔,之前偶然见过你一面,她对你……”
凌州紧紧攥着饭盒,终于听不下去了。
“我说。”
不是他为人不忠,主要是白川这货,他真的会去和人相亲!
白川听到熟悉的狗男人的声音,以为自己听错了。
“小姐您说什么?”
时笙住了嘴,勾唇笑了。
凌州喜欢白川这件事,还是宋砚辞告诉她的。
甚至于他会选择做宋砚辞的特助,都是因为白川是江宴礼的特助。
他在宋砚辞尚未得势的时候就跟在他身边,却没想到后来宋砚辞和江宴礼在商界成了敌人。
导致他也不得已和白川亦敌亦友,针锋相对了那么多年。
时笙乖巧地和白川道歉。
“不好意思呀白川哥,我那个朋友刚刚突然得急病死掉了。”
白川一脸懵逼,“啊?”
“白川哥,我还有些事,就先挂了。”
挂断电话后,时笙勾唇看向凌州,“说吧。”
凌州妥协般叹了口气。
其实也不是不能说,只是宋砚辞怕时笙会担心,告诉他要瞒着时笙。
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时小姐也猜到了有隐情。
偏偏老板这时候失忆了。
事急从权,他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老板应该会理解他的吧?
应该会的吧?
“事情是这样的。”
凌州挣扎两秒,终于还是道,“宋总前段时间查到,当年那场车祸并没有那么简单,是宋文瑞从中作梗。”
“但事情过去太久,当年的证据也并不充足,宋总也是没办法,才以身入局,引着宋文瑞故技重施……”
见时笙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凌州赶紧道。
“但是我们的防范措施做的也是很到位的,宋总会撞到头失忆,完全是一个意外。”
“宋总也是怕您会担心,所以才让我们瞒着您。”
时笙樱唇紧抿,细眉紧紧蹙着,“所以,真的是宋文瑞?”
凌州点了点头,“证据我们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但宋总如今失忆了,我们……”
时笙打断了他,声音清冷,“既然已经掌握了证据,那还等什么呢?”
“凌州,宋砚辞信你,我也信你。”
凌州沉默半晌,终究是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小姐。”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直接找我哥就好。”
时笙接过凌州手中的餐盒,就让他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