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聊了好一会儿,时笙才道。
“我爸妈那边,估计还是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
宋砚辞闻言,脸上的笑意微微一顿,随即道。
“没关系,叔叔阿姨会生气,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满眼温柔地安慰她,嗓音沙哑,“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时笙有些犹豫地看着他,几次三番想开口,又咽了回去。
“怎么了?”
宋砚辞看出她有话想说,轻笑道,“笙儿,吞吞吐吐可不是你的性格。”
时笙咬了咬下唇,还是开口道。
“我妈妈现在身体还没好,受不了刺激,如果我现在去和她说一定要和你在一起,我担心她会受不了。”
“而且,你现在身体也还没好,需要修养。”
“所以,我们……”
时笙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更是没了底气。
毕竟,她才刚刚答应宋砚辞,无论如何都不会和他提分手。
即便是假的。
宋砚辞纤长羽睫微垂,掩住眸底的情绪,轻声道。
“所以,我们先假装分手,等阿姨和我的身体都好起来,再去求得叔叔阿姨的原谅,对吗?”
时笙看着明显情绪有些低落的男人,有些不忍地点了点头。
她嗓音娇软,哄他道,“宋砚辞,这只是暂时的,我们……”
“那你以后还会再来看我吗?”
宋砚辞抬起眸子,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眸底还闪着些希冀。
时笙看得很是心疼,赶紧保证,“当然,我一有机会,就会偷偷溜来看你的。”
宋砚辞削薄唇角微抿,有些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他嗓音微哑,“那……你先亲亲我,行吗?”
时笙漂亮清透的星眸微弯,漫出一声清浅笑意。
她快速弯下腰,在他的唇瓣上蜻蜓点水般轻轻吻了一下。
可她刚想抬起头,后脑勺便被一双大手扣住,轻轻往下一压。
炽热的吻紧接着落下,男人吻得炽烈又急促,全然没了平日里的技巧,只剩下横冲直撞,像是要将这些时日以来所有的欲望和感情都发泄出来。
“唔……”
时笙被吻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溢出几声细碎的娇喘。
一直吻到时笙浑身发软,几乎没了一点力气,宋砚辞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她。
时笙偏过头深深喘息,等到好不容易敛回了些理智,却刚好瞥见男人满脸餍足的神采。
她轻轻咬着下唇,有些羞恼地瞪着他。
“你还受着伤呢,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节制!”
男人垂眸轻笑一声,嗓音清沉好听,“有了宝贝的吻,什么伤都痊愈了。”
时笙又羞又恼,瞪了他一眼,小声道,“油嘴滑舌。”
宋砚辞显然心情很好,丝毫不介意小姑娘的抱怨,而是浅笑道。
“都接了那么多次吻,怎么还不会换气?”
时笙没想到宋砚辞会突然提到这个,耳朵瞬间就红了,“我……”
她有些害羞地移开视线,嘴硬道,“谁说我不会?”
“我刚刚那是忘记了!”
宋砚辞微微挑了挑眼尾,带了些调笑,“是吗?”
“那要不我们再试试?”
时笙闻言倏地睁大了眼睛,有些语无伦次地转移话题。
“你……你这个人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什么?”
宋砚辞削薄唇角微扬,嗓音清沉好听,“当然是在想你啊。”
时笙被他突如其来的表白弄得耳朵通红。
她紧紧咬着下唇,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
宋砚辞又自顾自道,“宝贝不会换气也没关系,以后我慢慢教你。”
“除了换气,我还可以教你很多其他的……”
时笙实在不敢再听下去,面红耳赤地捂住了宋砚辞的嘴。
“别说了。”
“你……我去找医生来给你检查一下!”
时笙说完后,便动作笨拙地摇着轮椅,往病房门口走。
宋砚辞看着时笙额头和膝盖的伤,脸上的笑意逐渐消散。
缠了这么厚重的绷带,一定伤的很重,绝不只是笙儿说的磕了一下那么简单。
他眸色闪过一抹冷冽。
如果有人敢趁着他受伤去伤害笙儿,他一定会让那个人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
见时笙出来,江宴礼抬眼看了过去,便看到小姑娘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低着头坐在那里。
江宴礼微顿了一秒,随后跟电话里的人道。
“这个项目你全权负责就好,后面的事情,白川会跟进的。”
他嗓音冷淡,“嗯,就这样。”
江宴礼挂断了电话,便站起身走到时笙跟前。
他眼尾微挑,看向时笙破了皮的唇瓣,微微蹙起了眉,轻叹了口气。
“他醒了?”
时笙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小声道。
“哥,让医生来给他看看吧。”
“刚刚……好像不小心扯到伤口了。”
江宴礼轻“啧”一声,有些无奈地叹道,“知道了。”
江宴礼有些怅然若失地揉了揉时笙的脑袋。
他千娇百宠了二十多年的小公主,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人骗走了。
这让他莫名有一种想要再把病房里的人揍一顿的冲动。
半个小时后,江宴礼推着时笙,来到了时母的病房。
时母也知道了昨天的事情,看着她心疼又气恼。
时父显然也很是生气,可看到时笙这一身的伤,重重叹了口气,始终没再说什么。
时笙小心翼翼地扯着时母的袖子,小声道歉。
“对不起妈妈,我知道错了。”
时母在她额头上重重点了一下,有些无奈道,“你这丫头啊,主意可真大。”
她叹了口气,还是问道,“宋砚辞那孩子,怎么样了?”
时笙轻轻眨了眨眼,如实回答。
“他已经醒过来了,人也没什么事了。”
时父冷哼一声,“有我女儿一步一叩首去替他祈福,他敢不醒过来?”
时笙知道时父还在生气,放软了声音,撒娇道。
“爸,我知道错了嘛。”
江宴礼也适时开口,嗓音清冽磁性。
“叔叔,之前笙儿出事,宋砚辞也是一步一叩首,去替她求平安的,而且坚持了整整八年。”
“如今宋砚辞出了事,笙儿这样做,倒也没什么不妥。”
时笙赶紧点头,“对呀,宋砚辞替我求了八年,我还他一次,这也没什么嘛。”
时父瞪了她一眼,“你还敢说?”
时笙缩了缩脖子,有些委屈地哼唧了几声。
“本来就是嘛。”
时父重重叹了口气,严肃地看着她,“我不管你和宋砚辞之间都发生过什么,也不管你有多喜欢他。”
“反正只要我活着一天,就绝不允许你和他在一起!”
宋砚辞的妈妈险些害死了他最爱的女人,他怎么可能会让时笙和宋砚辞在一起?!
时笙见时父一副严肃,不容拒绝的神情,心便彻底沉了下去。
原本她还想着,说不定爸妈看在她这么喜欢宋砚辞的份儿上,会答应她和宋砚辞在一起的。
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她纤长羽睫微垂,在眼睑处映下一片阴影,遮住了眸底浓烈的失落情绪。
片刻后,她才低声道,“我知道了。”
时母见她这副样子,有些心疼,软下了声音。
“笙儿,你别怪爸爸妈妈。”
“这个世界上没有哪对父母,会让自己的女儿嫁入那种家庭的。”
见时笙垂着头不说话,时母轻叹一声,又看向了江宴礼。
“宴礼,这段时间麻烦你了,帮我照顾一下笙儿。”
江宴礼礼貌颔首,嗓音清冽好听。
“阿姨放心,这段时间就让笙儿回江家住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江宴礼说到做到,当天便将时笙的行李都搬到了江家。
其实也没什么行李好搬的,江家什么吃的用的都有。
她的房间是整个江家老宅最好的公主房。
江爸江妈甚至还专门给她准备了一个很大的衣帽间。
江宴礼会让人把每个季度的最新款衣服首饰等都送过来,甚至还有许多全球限量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