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时笙睡到十点多才醒过来。
“唔……”
刚一睡醒,时笙就觉得浑身上下像是散架了一般,酸疼的厉害。
时笙实在想不明白,宋砚辞的精力怎么能那么旺盛。
“笙儿,你醒了?”
男人从外面推门进来,见到小姑娘,唇畔微扬。
他的声音清冷磁性,不紧不慢道,“我已经做好早饭了。”
时笙看着面前矜贵清冷似谪仙下凡的男人,简直又羞又愤。
她随手拿起床上的枕头,朝着男人用力掷了过去。
“衣冠禽兽!”
听到小姑娘用软糯的小奶音骂他,宋砚辞剑眉微挑,漫出一声极轻的笑来。
他随意将小姑娘刚刚抛过来的枕头扔在地上,走到床边。
时笙此刻正气呼呼的坐在床上,身上的被子往下滑了一大截,身上的睡裙也有些松垮,露出一片雪白。
宋砚辞修长的指尖拉过时笙细细的肩带,在指尖上轻轻绕了几圈。
看着小姑娘瓷白皮肤上极为明显的旖旎痕迹,宋砚辞的喉结又滚动了下。
时笙几乎是瞬间便捕捉到了宋砚辞的这一动作,立刻将他的手拍开,用被子将自己牢牢裹住。
见小姑娘一脸警惕地看着他,宋砚辞自喉骨中漫出一声轻笑。
他不紧不慢,嗓音清冽,“我是衣冠禽兽,嗯?”
宋砚辞最后一个字勾着尾音,平添了几分性感的味道,无端撩人。
时笙有些不争气地红了脸。
但她还是瞪着他,“昨晚……明明说好,只要一次……”
这狗男人,说好只要一次,结果呢!
她都记不清被要了多少次,只记得男人一次次哄她,“很快就好了。”
神特么很快就好,她凌晨四点才堪堪睡着!
时笙又羞又愤,只能悲愤地瞪着他以表示自己的不满。
宋砚辞见时笙这副样子,显然心情不错,削薄唇角一直微微上扬。
“是我的错。”
他神色坦然,眸色含笑,“我下次注意。”
时笙轻咬着下唇,一双漂亮的星眸中满是幽愤。
“这一周你都不准上我的床!”
“以后你回你自己家住,不许来我家!”
宋砚辞闻言,削薄唇角微抿了下,问她。
“那你跟我回家?”
时笙自然知道宋砚辞是在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不满地瞪着他。
“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宋砚辞也没再逗她,只轻笑了声。
他揉了揉时笙的脑袋,嗓音清沉好听,“我说的是真的,我有个山庄,今天带你去看看。”
“如果你喜欢,很快就可以搬过去。”
时笙还生着气,不论他说什么,都下意识要怼他。
她傲娇地扬着下巴,“那要是不喜欢呢?”
宋砚辞慢条斯理地将柜子上的红绳拿起,单膝跪地,神色认真又虔诚地给时笙戴上。
时笙白皙的指尖微缩了一下,到底没躲开。
直到红绳戴好,宋砚辞才不紧不慢道。
“不喜欢就拆掉,按照你喜欢的风格重新盖。”
时笙撇了撇嘴,果然是有钱人,简直壕无人性!
不过听宋砚辞这话中的意思,轻易就能重新盖的山庄,估计也没多大。
“到时候再说吧。”
听着时笙明显敷衍的语气,宋砚辞只顿了顿,没再多说什么。
半个小时后,宋砚辞将盛好的海鲜粥放到时笙面前。
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视过时笙的手机,“在看什么?”
时笙正认真看着手机上的视频,听到宋砚辞的话,漫不经心回他。
“我小时候和时晚晚争吵,摔下楼梯的那段监控。”
宋砚辞闻言,正在盛粥的手微微抖了一下,险些洒掉。
他嗓音清沉,“怎么突然看这个?”
时笙将手机放置在一边,任它自己播放。
她拿过一个包子,咬了一口,咽下后才慢悠悠回他。
“总觉得当年的事有什么隐情,再看看监控。”
对于当年的事情,她其实了解的并不多。
摔下楼梯失忆后,家人担心她的病情,便一直隐瞒着,只说是她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
直到半年后,她才无意中得知时晚晚的存在。
而那个时候,时晚晚早已被送去了福利院。
时笙便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可最近这段时间,看时晚晚的反应,当年的事,恐怕另有隐情。
毕竟当年除了这段监控,只有苏景昀说他亲眼看见时晚晚将她推下了楼梯。
而苏景昀……
时笙冷笑一声。
她真是瞎了眼,这么多年才看清他的真面目。
监控只能拍到时晚晚的背面,但依旧能够看出是时晚晚朝她那边伸出了手,时笙才摔了下去。
视频播放到这儿,宋砚辞的指骨紧绷。
他看着手机,嗓音清冽磁性,“疼吗?”
时笙反应了几秒,随后才意识到宋砚辞指的是摔下楼梯的时候。
时笙摇了摇头,没说话。
倒不是说不疼,主要过去的时间太久,她早已忘记了。
宋砚辞削薄唇角微抿,握着汤匙的手不断发紧,清透指尖开始泛青泛白。
怎么会不疼呢?
从二楼一路滚下楼梯,头撞在极硬的栏杆上,重度脑震荡,甚至忘了过去七年所有的一切。
笙儿可是最怕疼的啊。
还记得当年她护在他前面,骑在那个小胖子头上,让那些人不许欺负他的时候,勇敢又霸气。
可等那些人走后没多久,她看着自己手背上不知怎么弄来的一道划痕,“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明明那道划痕浅的不得了,可小姑娘却像是遇到了天大的事情一般,足足哭了半个多小时。
娇气的样子,和骑在小胖子脖子上的简直判若两人。
那时候的宋砚辞,被打骂受伤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了。
所以他根本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因为那很快就会痊愈的伤痕,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但从那以后,宋砚辞还是小心翼翼地护着这个娇气又爱闹爱闯祸的小姑娘。
生怕她再受一丁点伤。
可就是这么一个怕疼又娇气的爱哭鬼,竟然从二楼的楼梯上摔了下来,还失了忆。
宋砚辞的大手轻轻抚摸着时笙当年撞到的地方,动作轻柔。
时笙正专心干饭,注意到男人的动作,指尖微微顿了顿。
她下意识转头看向他,便看到男人眼尾泛红,眸底满是心疼的模样。
素来清冷矜贵的男人,因为她已经过去很多年的伤红了眼,时笙很难不感动。
时笙纤长卷翘的睫毛微微颤了颤,樱红唇瓣微启。
“宋砚辞,都已经过去了。”
见小姑娘还反过来哄他,宋砚辞更加心疼了。
他嗓音微哑,“你想查什么,我帮你。”
时笙摇了摇头,“不用了,真相我大概已经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