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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骂不止的王癞猴被堵上嘴,拖出了破院子,在地上洒下一堆铜钱。

留在后面的一个白府仆人正准备拾起这些铜钱,忽然看到一只踩到了地上的铜钱上。

这人随着脚向上一看,便看见了斜睨着他的徐真。

“是我的。”徐真宣告。

这钱当然是他的。

费了那么大的功夫才把王癞猴弄死,现在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候,怎么可能让别人把劳动果实拿走?

仆人有些不甘心,伸手在散落的铜钱上一划:“你一半,我一半。”

徐真断然道:“不,都是我的。”

“好你个阿q……”仆人愤懑。

这仆人向来是瞧不起阿q的。

在白府,白家人是最上层的人。

下面的白管家是第二层次的人物。

而那些长期在白府做佣人的则是第三层级的人物。

至于那些短期帮工,则是地位最低下的人物。

更何况眼前的阿q是连短期帮工都不如的人物,是只要一半工钱的乡下短工。

阿q的命也只有城里短工的一半值钱。

如果是以前,这仆人会跳起来给徐真一巴掌,让他认清自己的地位,但是今天有点不同。

侃侃而谈的徐真对他形成了极大的震慑作用,加之徐真现在能和白管家搭上话,是白管家看中的“老q”,地位自然大大上升,已经不是他能随便招惹的人物。

这仆人咬牙起身,咒骂的话到了嘴里又生生咽下,只瞪了徐真一眼,愤愤地追向了外面的白府人。

“还多了几十文,这回赚了……”

徐真喜滋滋地拾起地上的铜钱,一个一个擦干净,用衣服下摆兜住。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不想吃亏。

“谁想占我便宜,我就送谁去见鬼……”徐真转身走出院子,追向了白管家。

涉及革命党的事情不是小事。

要确保弄死王癞猴,估计他还得去白举人面前再烧一把火……

这事原本只是涉及一个试图来偷盗的无赖,至多就是打了白管家和白文清一板砖,白举人其实不大感兴趣。

如果阿q说的是事实,最后只要交给衙门,让衙门处理可以省去好多麻烦。

想着这些事,白举人在客厅喝了两盏茶后,忽然听到前院传来一阵喧哗,这让他有些不高兴。

放下茶杯,抬眼一看。

红光满面的白管家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道:“革命党……老爷,革命党……”

白举人豁然起身,变色道:“革命党?!哪来的……哪来的革命党?!”

“王癞猴……”白管家擦了把汗,“老爷,王癞猴就是革命党!”

“王癞猴?”白举人愕然地重复了一遍,“你说,王癞猴就是革命党?他……”

白管家连连点头:“是的,老爷,王癞猴就是革命党!”

白举人沉思着坐下:“你过来。”

白管家靠近两步。

“你再凑近一点。”白举人又说道。

白管家听话地凑到白举人面前。

“啪”的一声,白举人一巴掌扇在白管家的脸上,骂道:“你是在耍我么?王癞猴是什么人,整个县里谁不知道?他能是革命党?”

被扇倒在地的白管家委屈地捂着右脸:“老爷,您……您听我说,我原来也是不相信这种说法……”

“好,你说!”白举人怒气冲冲道 ,“今天你要是想糊弄我,那你以后一只脚都别想踏进白家大门。”

白管家有点怕了,身体一抖,连忙把徐真化身“带逻辑大师”时的推理过程,给白举人一说,最后兴奋地补上了一句:“老爷,您看,要是咱们白府也能抓到两个革命党,那大少爷不仅不会丢掉面子,还能给白府长脸。”

“看那夏家以后还有什么脸在咱们面前嘚瑟?”

白举人是何等的聪明,听白管家说到一半,他就明白了其中的利害,于是便有些心动。

但他是高高在上的举人,在下人面前一向喜怒不显于色,防止自己的心思被猜中,失去御下的威严。

白举人沉默,客厅内顿时安静下来。

一直等到忐忑的白管家一身的热汗转成冷汗时,白举人才悠然问道:“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我了解你,你的心思编不出那么一翻话来。”

白管家不敢隐瞒,小心地应道:“阿q!是阿q发现了破绽,说出王癞猴可能是革命党!”

“阿q?刚才见的那个乡下来的短工?”白举人有点意外,“他有这见识?能说出那么一翻话来?”

“是他。”白管家说道,“以前我也没有看出来,这个阿q应该是读过几本书的。”

白举人鄙夷道:“读过几本书有什么用?不明白圣人的教义,终究是个愚昧的乡下短工。”

他向外示意:“你去,把他叫进来。”

白管家松了口气,连忙跑出大厅,把徐真叫了进来。

“阿q,你说,王癞猴是革命党?”白举人面无表情问道。

徐真低头答道:“没错,王癞猴正是革命党。”

白举人又问:“除了那些猜测,你有实质的证据吗?”

徐真道:“证据可以找。”

“那就是没有?”白举人忽然一拍桌子,威严地呵斥道,“好你个阿q,一点证据都没有,凭你空口白牙就能污蔑王癞猴是革命党?你就不怕我把你交给衙门,告你个诬告的罪名吗?”

这一拍当场把旁边的白管家吓到腿软,差点跪倒在地上。

如果是阿q在场,定然要被立马吓尿。

但徐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点气场当然吓不住他。

他镇定道:“白老爷,我不值几个钱,比起我,衙门更喜欢王癞猴这样的革命党。”

白举人冷哼一声:“何出此言?”

徐真反问道:“现在的革命党那么猖狂,朝廷那些大员都经常被刺杀,谁敢去冒着生命危险,去抓这些革命党?”

说到这里,他向外一指:“只有王癞猴这种,抓起来没危险,又不会有人来为他进行报复的革命党正是衙门喜欢的好革命党。”

白举人心下觉得徐真说得有道理,说出了衙门行事方法的三味,但是见徐真没有在他的威严下露出战战兢兢的畏缩之态,反而神态桀骜,让他十分不喜。

这本是他百试不爽的御人招式,没想到今天却失灵了。

白举人感受到了极大的冒犯,心想:这阿q竟在他面前站得笔直,说话比他还有力,没有一点畏缩感,难道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不成?

但他没有立马呵斥,只是阴沉着脸问道:“你和王癞猴有仇?”

徐真没有隐瞒,不满道:“昨日我从白府领了工钱,被王癞猴夺走。”

“以前我每次发工钱,他都会要几百文,这对我是极大的侮辱。”

“为了几百文钱,你就要害死王癞猴?”白举人感觉有点好笑。

这些小人物终究是小人物,连恩怨都那么小气。

他忽然感觉有些可怜徐真。

心中转而想到,这阿q真是个不识王化,愚钝鲁莽又无知的乡下人,眼界就那么一丁点大,自己要是和他计较,却是一件有失分寸的事情。

想到这些,他也没有什么心情和乡下短工阿q多说什么,便说道:“不管王癞猴是不是革命党,他想来白府偷盗是事实,昨晚的事情定然也和他脱不了干系,白府不会亏待你。”

说到这里,他严厉警告道:“你要记住,下去后不要胡乱说话,有些事情要是传出去了,后果你承受不起。”

徐真应了一声,向后退出大厅。

这时,大厅后堂的门帘被拉开,穿着一身贵气长袍,脸上被绷带缠满的白文清兴冲冲地闯了进来,手舞足蹈道:“我……我听到……王癞猴是革命党!是……是……我……我发现的,没错……是我!是……”

他的鼻子与脑门都受了伤,说话时候不敢太过张嘴,所以发出的声音十分怪异,如同深夜鬼啸,难听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