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所有人都盯着他,给他一记眼神,让他自行体会。
徐晟生无可恋地瘫倒在床,始终不愿相信自己做出的荒唐事。
但房间的痕迹,还有他身上的异样,都在提醒着他,一切都是真的!
“到底这么回事……”徐晟双手捧着脸,不停地甩着脑袋,癫狂地问着自己。
姜红月生怕他伤着自己,握着他的双手,恶狠狠地瞪着我:“是她!谁知道她给你动了什么手脚……”
我都快气笑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早知道我刚才就不救他了,让他被那女鬼弄得精尽人亡。
“表姑妈,药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知道表哥是发生了啥事儿吗?就把屎盆子扣我头上。”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说话也不再客气。
姜红月气急败坏地指着我:“没斩桃花之前,阿晟还好好的,你一给他弄那什么法事,阿晟就中邪了,不是你又是谁?”
我怒极反笑,这居然也能联系在一起?
不管我好说歹说,姜红月都觉得是我害了徐晟,对他动了手脚。
我们俩争吵不休,小姑突然大叫一声:“姐……小晟他……他……”
小姑站在床边,惊恐万分地连连后退。
徐晟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又开始迷糊了,双眼发直冲着天花板上傻笑。
“阿晟!”姜红月扑了上去,情急之下抬手打了他一巴掌,徐晟的脸都被打歪了,却丝毫没有任何反应。
屋子里鸡飞狗跳,到处都是哭声喊声,吵得我心烦意乱。
我本不想理这种烂人烂事,可万一姜红月张着大嘴到处抹黑我,影响我的生意,那就得不偿失了。
思来想去,我叹了口气,让他们都起开。
姜红月刚开始还想发难,被我的眼神给震慑住,她乖乖地爬了起来。
我瞪了她一眼,这才走到徐晟面前,伸手去翻他的眼皮。
徐晟瞳孔失焦,双目无神,我伸手晃了晃,他也没有任何回应。
我也不知他是装的还是真的,于是伸手猝不及防地指戳了上去,差点就戳到他的眼睛,按理说,正常人早就控制不住眨眼了,他却毫无反应,根本不像是演的。
这种情况,多半是丢魂了……
我拽着他的右手,手指熟练地搭上他的脉搏,刚放上就感觉到了一阵很丝滑、很诡异的脉动。
这阴脉的频率非常飘渺,时有时无,而且摸着很滑溜,就跟摸着一根蚕丝似的。
这不是什么好迹象。
正所谓,人的阴气越重,阴脉就越发明显,症状也就越多。
徐晟手上阴脉就有好几种状态,阴气入体,阳气虚耗,魂不附体,邪灵入侵……
而且他遇到的,还不是一般的女鬼。
想到那女鬼的死相,那溃烂的一张脸,想必也是个厉鬼,也不知徐晟怎么惹到了她。
我盯着徐晟在瞧,小姑和姜红月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在瞧,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行了,不用这么看着我,我不会对他动什么手脚。”我把手指松开,这短短的一瞬,我的指尖就冰得刺骨。
我告诉他们,徐晟这是丢魂了,他被一个女鬼,还是个厉鬼缠上了,俩人还发生了实际关系,徐晟这是虚耗过度,加上魂被勾走,才会变成这样。
闻言,姜红月当场就吓哭了,之前还对我喊打喊杀,现在竟换了一副面孔,求我看在亲戚一场,救救她的儿子。
我惊诧地看着这位贵妇人,变脸比翻书还快。
“表姑妈,不是我不想帮,得先让表哥清醒,告诉我到底发生了啥事……”我虽是看米的,但也不是什么活儿都会接。
如果这件事,是徐晟的自己惹的,或者是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
“行,我知道了……”姜红月让佣人端一碗冰水进来,当着我们的面,亲手浇在了徐晟的头上。
徐晟上一秒还眼神迷离,下一秒就刺得嗷嗷叫,满床打着滚。
“谁啊,谁特么泼我……”徐晟一醒来就破口大骂。
“谁?是你老娘我!”姜红月飙了一句方言,也不装端庄高贵了,抬腿就是一大脚:“杂么,你还想打老娘?”
徐晟痛得挤眉弄眼,却连个屁都不敢放。
见他难得清醒,我也顾不上其他,开口问道:“表哥,你老实告诉我,这几天你都去干嘛了,有没有遇到什么邪乎事?特别是跟女人有关的事……”
徐晟正在气头上,张嘴就要朝我骂,也不知看到了什么,他两眼一瞪,余下的话全都咽回了肚子里,惊恐地对着我身后的空气。
“我……我好好想想……”徐晟吓得躲进了被子里。
我疑惑地回过头,额头不小心蹭到了两片冰凉的柔软。
男人呼出的阴凉气息,一下子喷在我的脑门上。
我的脸瞬间又热又麻,大脑轰的震荡了一下。
江澜月什么出现的,还离我……离我这么近,近到一个转身,就碰到了他的唇。
我们都错愕了几秒,特别是江澜月,身体紧绷得就像铁,双手都无处安放。
最后还是我回过神,率先退了一步,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丢下一句话,匆匆忙忙地转过身,不敢去看江澜月的眼睛。
天知道他咋会离我那么近,就好像……好像随时都能贴上我。
我心慌意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徐晟终于弱弱地冒出头来:“我……我想起了,确实有这么回事,不过我只能跟你一个人说,其他人都出去……”
见状,我赶紧给姜红月等人使眼色,让她们快速退场。
等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人,徐晟终于开口道:“你会替我保守秘密的,对吧?”
我点点头,挂着职业性的标准微笑:“放心,我是专业的。”
他终于放心,从床头拿了起烟抽,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朝我道来。
“前几天我和几个弟兄出去喝酒,有点喝醉了,就在我兄弟新买的别墅里睡觉。
当时我住的是二楼尾房,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那间房子藏在最里面,门口的灯也是坏的,我当时钥匙不对,还开了半天,结果一打开房间门,就看到一个超辣的女人坐在镜子前梳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