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旁，艾贡·斯台特曼抽丝剥茧，一点一点把整个经过复述出来。
2499年10月末，服役于前联邦科学研究院的艾贡·斯台特曼发现联邦情报局正在着手开发一种极其不人道的脑中枢控制系统。
出于内心对正义的追求，艾贡·斯台特曼决定放弃自己的所有薪资待遇，不再为联邦效力。
同一月份，大名鼎鼎的阿克图尔斯·蒙斯克向他抛出橄榄枝。
于是艾贡·斯台特曼借助克里昂家族的人脉，顺利摆脱了联邦政府的约束，准备前往投靠老蒙斯克。
期间恰好发生了任侠第一次造访克里昂公馆，而艾贡·斯台特曼则在此前一天离开了塔桑尼斯。
由于艾贡·斯台特曼向老蒙斯克投诚的条件，是他在前联邦科学研究院里带出来的一大批重要资料，所以他不敢走常规路线去往克哈，而是在克里昂家族的帮助下、以米拉汉的亡者之港作为中转站。
结果他才刚在亡者之港落脚没几天，就等来了瓦伦里安。
——那次是老蒙斯克阴了一手，先让瓦伦里安打下亡者之港，然后老蒙斯克亲自率部包围，打算直接干掉任侠和米拉汉。
“后面我记得，当时为了逃命，米拉汉把整个亡者之港都给炸了......”
听斯台特曼讲到这里，任侠连连点头：“那次爆炸、”
“嘿！别说得那么轻松，当时明明是有个坏家伙出了馊主意，靠灵能发射器引来异虫大部队，我迫不得已才炸了整个亡者之港、求得一线生机！”
一旁的米拉汉连声抗议，坐在米拉汉身边的马特·霍纳也是一副老实人表情：“的确，当时是任侠先生提议的，我记得清清楚楚。”
“......”
面对同伴的吐槽，任侠还以一对白眼：“这还值得抱怨么？当时那种情况，不引来异虫和星灵的里外夹击，能跑得脱才怪了......”
“总之是拜你所赐，我急匆匆驾驶着艾星号逃跑，中途就被一只利维坦巨兽给吞了。
还没等反应过来，那巨兽也炸开，我记得当时还看到一艘星舰跟我一起被吞......”
艾贡·斯台特曼努力回忆片刻，无意间一抬头，恰好瞧见了头顶的黑桃皇后号。
他略一沉吟：“大小跟你们这艘船很像，不过外观上就低调得多，整艘船都灰扑扑的......我不会记错，那种大手笔的改造很罕见，说起来，你们这艘船跟那艘很像啊？”
“......”
任侠猛然想起，当时自己驾驶黑桃皇后号带着大伙儿逃命，后来是在一只利维坦巨兽的腹腔里启动了曲率引擎进行折跃。
折跃产生的强大力场足以杀死那只利维坦巨兽，不过那种扭曲的时空......
“唔，我记得之前看过一篇文章，里面提到过折跃效应会对附近存在的事物造成影响，根据那个理论，当时我们折跃产生的空间乱流倒是有可能会把斯台特曼的座舰传送到拜舍尔行星。”
米拉汉一脸‘我懂了’的模样，每个字都说得真真切切，唬得旁边马特·霍纳一愣一愣。
任侠闻言刚要甩锅，就见艾贡·斯台特曼连连摇头：“不，我并没被时空乱流影响。而且米拉汉女士，恕我直言，您所说的那片论文早就在两年前被证明是伪说......”
气氛瞬间尴尬。
被众人看了半天，米拉汉终于炸毛：“干什么都看着我！老娘又不是科学家！”
眼看着她要把机械眼摘出来威胁大伙，任侠赶紧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继续听斯台特曼博士讲，人家才是亲身经历者。”
“我赞成。”
米拉汉借坡下驴，看到她把机械眼重新塞回眼眶里，其它人悬着的心都悄悄放了下来。
“......”
艾贡·斯台特曼也是看着米拉汉把眼球塞回去，然后才狠狠咽了一口唾沫：“然后那个机械眼、
啊不，是那个利维坦巨兽炸开了，我看到四周全都是金灿灿的星灵部队。
除此以外，还有一艘比较特别的小船，从样式和规格来看很像是星灵部队，但细节上又有很多不同。”
“那一定是伟大先知的虚空寻觅者号！”
沉默半晌的凯拉克斯突然插话，他一开口把其它人都吓了一跳。
“该死的，紫皮矮子，难道你走路都没有声音吗？”
米拉汉被吓得手一抖，端在胸前的一杯烈性龙舌兰撒了大半，所幸一滴都没流到地上。
吧台里的莱迪亚看得两眼放光，结果就被吃醋的红发酒保拧了一把。
“小气的女人，反正那些酒也没浪费。”
凯拉克斯白了米拉汉一眼，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显得有些不同寻常。
任侠看得好奇，弄不明白凯拉克斯这个技术宅是什么时候跟米拉汉结了梁子。
“哼......”
瞥了凯拉克斯一眼，米拉汉不搭腔了。
“......”
被反复插话，艾贡·斯台特曼有些郁闷。
他又等了片刻，见没人再说话，才继续道：“后来那艘小船跟着黄金舰队一起离开，没过多久，塔达林星灵的执行官‘奈昂’就来了。
别用那么怀疑的眼神看着我！当时那场跃迁引发的能量风暴摧毁了我座舰的引擎，我是被迫留在原地的。
说起来，要不是奈昂及时出现，我可能就要被困死在那种茫茫虚空中了......”
“......”
其余人大眼瞪小眼，直到此刻才真正为艾贡·斯台特曼感到后怕。
——那种被放逐到无尽虚空的可怕后果，只是想想就足以令人绝望。
船上众人，哪怕是实力最强的任侠遇到那种情况，也只能飘浮在无尽宽广的宇宙里默默等死。
“然后呢？”
‘哗——’
任侠忍不住提问。
“奈昂的部队跑去收集了很多战舰残骸，然后连着我和那些战舰残骸一起，统一堆放在之前你们见到我的那块地方。”
‘哗——’
“之后那些塔达林会定期堆过来一批垃圾，我就直接在里面着手改造。他们还会偶尔跑来试图向我进攻。
不过每次都被我打退了......”
‘哗——’
“凯拉克斯！”
任侠一直在专注地听斯台特曼说话，可旁边的凯拉克斯一直弄出哗哗声，气得任侠扭头瞪了一眼。
“请、请原谅我，神明，我只是在替他后怕，所以忍不住多喝了几杯......”
凯拉克斯一脸无辜：“您也知道，我没有嘴，只能靠皮肤......”
“你可以把手指插进去慢慢‘喝’。”
任侠随口提示一句，然后继续听斯台特曼说话。
——按照斯台特曼的说法，他与那些塔达林星灵的关系一直维持在进攻与防守的层面上。
但任侠听完之后又一琢磨，发现好像有哪不对。
塔达林每次进攻之后，都会带走那些被打坏的改造产品，随后又会堆给艾贡·斯台特曼更多的破烂机器人。
这听着不像是进攻与防守，反倒像是提供原材料和拿货啊......
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