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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学谦说:“我们那房子大,而且本来就两个卫生间,两个阳台,改一改问题不大。”

“能行吗?怎么改?”叶莲疑惑,这个问题,她还从来没去想过。

“我们去房子里现场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那我们明天就去看一下?”

“可以,如果要改的话趁着我现在还没上班就把它改好,不然再晚一点我就要开始找工作了。”曹学谦拿起最后一张包子皮。

“行,那要抓好你这个劳动力。”叶莲笑,开始包最后一个包子。

*

第二天,叶莲和曹学谦就来到云涛大厦。

那套四房的房子在云涛大厦的五楼。

叶莲拿钥匙打开了门,和曹学谦走了进去。

客厅真的是好大好亮,四个房间也是又大又亮,一个客厅阳台,一个主卧阳台,一个客卫,一个主卫。

叶莲有时候会想,如果没有金景华园的房子,她就很可能选择住在这套房子里,通风通光都很好。

当然,环境来讲,比金景华园差远了。

两个人在房子里看了一圈。

叶莲问曹学谦:“你说怎么改?”

曹学谦站在离客厅大门大概四五米的地方,跟叶莲说如何把客厅隔断来,如何围出一条走廊来,如何在客厅里砌出一个小的客厅来……最后就是,这套四房一厅的房子,变成一套三房一厅和一套一房一厅的房子来。

叶莲问来问去地弄懂了曹学谦的意思后,说:“这不是典型的房中房吗?光线都受影响,围一条走廊出来也浪费了使用面积了呀,而且,两个住户之间也是会互相影响的。”

“那只能这样改呀,难道还有别的办法?”

“我有别的办法。”

叶莲说着就拉着曹学谦的手走进了那间主卧。

叶莲指着主卧与客厅相邻的那堵墙,说:

“你看,这间主卧这么大,我们把这堵墙往客厅里移出去一定的距离,就会多出一个房间的面积来,这样不就可以改成一个一房一厅出来吗?”

曹学谦马上领会:“这样子是可以,那怎么进出?”

叶莲又指着那堵隔着外面楼道的墙说:“我们在这堵墙这里找一个位置开一道大门,不就可以进出了吗?这样,这套小房子不就独立出来了吗?”

曹学谦点头,说:“这样是可以,而且改起来还更简单。”

曹学谦又走出去,来到外面的楼道上,判断在主卧的那堵墙上开大门可不可行,大概会开在哪个位置。

叶莲一向只是提出大概思路,至于可不可行,开在哪个位置,怎么开?那就是曹学谦的事儿了。

曹学谦一下跑楼道,一下又跑回房间,最后确定:能开。

曹学谦很满意地赞赏道:“行啊,老婆,你还真是个房屋结构改造师呀。”

叶莲笑,有点小得意。

这是她第二次改动房子了,她感觉自己在房屋结构的改造上,似乎还真有那么一丢丢天分。

既然确定了怎么改,那就改吧。

没想到这一改,竟然改出个大风波来。

*

改造方案敲定,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曹学谦了。

叶莲突发奇想下的一些想法,每次都是曹学谦来帮她实现。

还是曹学谦那一贯的做法:叶莲只管提出问题,他曹学谦负责解决问题。

找装修师傅、与装修师傅沟通、向管理处报备,然后几天后就正式开工……

工程不大,好在那个师傅已经帮曹学谦装修了几套房子了,不然还会看不上这点活计。

工程的第一步是打墙。

那装修师傅抡起个大铁锤,

“砰——”“砰——”“砰——”

打墙的声音在楼道上震天地响,整个楼体似乎都要颤一颤。

曹学谦看到装修师傅开了工,再次交代了一些事宜,便离开了云涛大厦。

按他的估计,顺利的话,这改造最多三五天就完成了。

但就这点事情,偏偏就是不顺利。

*

改装开始的第二天,早上九点多还没到十点的样子,曹学谦在家里接到了那个装修师傅打来的电话。

那装修师傅说,曹老板,你这房子改不成了。

曹学谦惊问为什么?

那装修师傅说管理处不让呀,你们没有跟管理处打招呼的吗?

曹学谦说怎么可能?我向管理处报备了的呀。

那装修师傅疑惑说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就是不让装修了,那现在怎么搞?还开不开工?

曹学谦就说,那你就等一下,我来问问怎么回事?

曹学谦挂了电话后,就让叶莲给那个陆大叔打电话,问问是什么情况。

叶莲就给那个陆大叔打电话,问他为什么无端端就不让装修了?

结果那陆大叔说,你们装修太吵了,有住户投诉,你们还是不要改了。

叶莲就跟他辩理,说哪有装修不吵人的呀?谁家还没有搞装修的时候呀?我们又没有在休息时间装修。

那陆大叔说你们这个不一样,是擅自违规改造。

叶莲就不解地问我们怎么擅自了?不是有报备的吗?哪里违规了呢?为什么早不说违规呢?现在我的墙都已经打了,你跟我说违规我怎么办呢?

那陆大叔说着还不耐烦了,他最后就甩给叶莲一句话:停止装修,把房子恢复原状!然后他就挂了电话。

这事搞得。

始料未及呀。

这要打的墙昨天已经全部打了,它来个不准往下改了,还勒令恢复原状?

这不是让人为难吗?

叶莲拿着个手机愣愣地站在那里,似乎还搞不明白怎么凭空就冒出个难题来?

叶莲把陆大叔的话说给了曹学谦听,并问曹学谦怎么办?

曹学谦思忖了片刻,说,不鸟他,我们照常装修。

叶莲也没别的办法,也觉得这装修得继续呀,这上不上下不下地,不可能真的就烂在那里吧?

曹学谦于是就打电话给那装修师傅,说不管他,继续装修。

那装修师傅就说曹学谦,曹老板,你要考虑好哦,强行装修,管理处会有很多地方卡你的哦。

曹学谦就说,先不管他,走一步看一步吧,他还真能怎么滴?

那装修师傅就说,那行,那我继续开工。

结果没一会儿,那装修师傅又打电话给曹学谦了,说,我说不行的吧?管理处他有很多地方卡你,这下凉了,掐水掐电了。

曹学谦一听就火了,说,什么?还停水停电了?我们马上过去,岂有此理!竟然真切我的水和电?谁给他这个权力?

*

曹学谦挂了电话,立刻拉了叶莲去云涛大厦。

路上,叶莲给曹蓝杉的班主任发信息,让他转告曹蓝杉今天中午就在学校吃中午饭。

因为,已经临近中午了,而今天这事情,似乎很是棘手,还不知道能不能解决?要耗多少时间?算不定都赶不回去做晚餐。

至于她和曹学谦两个人的中午饭,现在暂时还顾不上。

云涛大厦在象洋镇,离嘉钰苑还稍稍有点远,而且路上红绿灯多,开车半小时后才看到云涛大厦。

云涛大厦附近不好停车,曹学谦就让叶莲先下了车,然后他去找停车的地方。

*

叶莲下了车后就先往云涛大厦走,边走边想,这陆大叔,不是挺和蔼的一个人吗?怎么这么蛮横不讲理了呢?不同意我们装修你早说啊,那我们就打消改装的念头了啊,这现在,我们的墙都打了,你突然地来阻拦,那我们怎么办?开弓没有回头箭啊,我们必须得改装好啊。

叶莲来看到了云涛大厦管理处。

这云涛大厦原来是有专门的物业公司管理的,后来被云涛大厦的业主们赶跑了,而由陆大叔一家子来管理。

叶莲因为没在这里住,这其中的斗争过程叶莲也不是太清楚。

从外面看,管理处办公室同时还是个小卖部,里面摆有货架,货架上摆着各种生活用品以及一些包装食品,方便云涛大厦的住户购买。

管理处的办公桌正对着门口。

叶莲看到了陆大叔。

陆大叔也看到了叶莲,但看到了又装作没看见。

曹学谦还没来。

叶莲就没等他,就独自去找陆大叔论理。

叶莲现在可不是以前开面包店的那个叶莲了,她不是一个怕事的人了。

虽然很多场合下,她还是不怎么说话,那只是因为她觉得没必要说,而绝不是她不敢说。

只要理不亏,她现在不怵谁。

这份自信,来自她自身的成长,更来自曹学谦一日一日爱的滋养,来自曹学谦对她一贯的包容和发自内心的欣赏。

不知不觉间,叶莲在曹学谦的爱里得到了重塑,慢慢地脱胎换骨。

叶莲看到陆大叔见了她又当没见到的样子,知道自己现在是他不喜欢见到的人,那又如何?你没见到我,我见到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