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之间。
时婳有些猝不及防:“你确定要这么急?”
“废话!也不看看谁先勾得我?”
傅司琛的呼吸急促,滚烫的右手伸进她的衣服里,吻上她的唇,然后一点点往下移。
在吻到锁骨的时候,时婳忍不住嘤咛了一下。
脑海里却在云游天外,蓦然想到了刚才在天台时,傅司琛和骆嘉诚之间的对话。
她在担心,傅司琛该不会真在考虑骆嘉诚刚才的提议吧?
虽然感觉这个可能性或许不大,但她还是好奇地问了一句:“对了,骆氏集团的事你打算怎么办?难道你真要扶持骆嘉诚吗?”
傅司琛停下来,一手撑头,问她:“你什么想法?”
“我认为骆嘉诚心思不纯,跟这样的人为伍无异于养虎为患。要是你相信我,不如给我点时间,我打算从内部击破骆氏集团。”
譬如,昔日从临川孤儿院离开的女孩,现在都在骆氏歌舞团的名下,难道这一切真的是巧合吗?
时婳也并不认为,这个歌舞团真的就那么干净。
只是,提及临川孤儿院,势必会影响到傅司琛的父亲傅震霆。
因此,这也是时婳没跟傅司琛将话全部讲明白的主要原因。
傅司琛没有反对,径自点了点头:“可以,就按你说的做。”
时婳一脸诧异地看着傅司琛:“就这样?”
傅司琛:“就这样。”
时婳原本以为,想要说服他必定还需要耗费一番唇舌,没想到傅司琛竟然这么轻易就同意了,难免有些出乎时婳的意料之外。
傅司琛问道:“还有别的问题吗?”
时婳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了。”
傅司琛轻抚着她的脸颊,叹息道:“现在,能把你脑子里那些不该有的男人全部清除掉,专心只想我了吗?”
时婳面色羞红地点了点头:“嗯。”
“好,那我们继续。”
这一继续,就是从白日宣淫,到彻夜缠绵。
……
翌日。
傅司琛穿戴齐整、精神奕奕地系好衬衫的纽扣去上班,时婳指着他的身影骂骂咧咧。
真是个……禽兽啊!
这一天一夜,时婳几乎就没下过床。
有好几个瞬间,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快被折腾得散架了。
但转眼下一秒,傅司琛又掐着她的腰继续。
于是,时婳在傅司琛离开去上班后,又硬生生在床上躺了好几个小时,才会渐渐恢复了气力。
时婳是被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吵醒的。
林若诗打来电话,对着时婳问道:“有没有空?陪我去医院打个胎。”
“什么?”
一句话,瞬间让时婳从睡梦中惊醒。
时婳坐起身,捋了一把头发,问道:“你怎么想的?怎么突然想把孩子打掉?”
林若诗决绝道:“我不想要留下一个渣男的种!你有空吗?没空我就自己去。”
时婳沉声问道:“你想明白了吗?认真考虑好了吗?”
林若诗:“嗯,想好了。”
听到这话,时婳没再拖拉,立刻回答:“行,你等会儿,我现在立马起床陪你去医院。”
简单洗漱完毕后,时婳跟林若诗约在医院门口见面。
不知是不是因为怀孕的影响,时隔几天不见,她看上去憔悴了不少,整个人看着有些萎靡不振的模样。
时婳有些难以理解地看着她:“只是一个男人而已,你用得着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吗?”
林若诗叹了一口气:“一段失败的感情,足以让一个强悍的女人伤筋动骨。像你这种享受着爱情滋润的女人,是不会懂的。”
时婳见她还有心情跟自己开玩笑,不由稍稍放下心来。
“阔别错的才能和对的相逢。这世上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不是什么稀罕物,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时婳拉住林若诗的手,陪着她一块走进医院。
只是,医生在看完林若诗的检查报告后,却对她说:“你的子宫壁非常薄,很有可能打掉这个孩子后,以后就再也不能生孩子了。你确定真的不要这个孩子吗?”
乍然听闻这话,时婳立刻看向林若诗,看到她面色苍白,双手紧攥。
在经过长久的沉默后,她终于开口:“我确定。就算以后我真的想要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我可以选择领养。但是,我肚子里的孩子继承了它父亲的龌龊基因,这是我绝对不能忍受的事。”
话音刚落,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骆嘉诚打开会诊室的门,走了进来:“不要。若诗,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但孩子是无辜的。你不能将对我的恨意强加在孩子的身上,这对孩子不公平。”
林若诗冷笑一声:“那你选择一脚踏两船的时候,难道就对我公平吗?骆嘉诚,你凭什么让我对你孩子的公平来买单?”
骆嘉诚强调:“那也是你的孩子!”
林若诗严词否认:“不,这个孩子的存在,对我来说就是一个耻辱!它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我,我究竟是一个多失败的人,才会一次又一次地听信你的鬼话!”
“可那次在休息室,明明是你……”
林若诗冷冷打断:“闭嘴!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她一手指着门口的方向,让骆嘉诚立刻滚出去。
骆氏败落,统共也就是发生在一天之前的事情。
骆嘉诚身为赫赫有名的骆家二少爷,何曾受过这等奚落?
暴怒之下,他本欲发作,突然看了一眼时婳,又硬生生将这口气强行忍了下来。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若诗,你现在情绪不稳定,我以后再来找你。时婳,若诗这边就麻烦你多照顾了,希望你能好好劝劝她。不管她最后做什么决定,我都希望她不要伤害到自己的身体。”
说完这番话,骆嘉诚便离开了医院。
在他走后,林若诗终于忍不住噙在眼眶中的泪水,抱着时婳埋头痛哭。
时婳抱住她,但嘴里除了安慰她一切不好的事都会过去的之外,却也说不出什么别的安慰人的话。
未曾彻夜痛哭者,不足以语人生。
时婳何曾没有经历过这般人生的至暗时刻,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段最坎坷最黑暗的路,只能靠自己撑过去。
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
当一个人真正成长到一个阶段时,才会发现,能依靠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自己。
只有自己足够坚强,身上才能长出足够坚硬的盔甲,去抵挡外界所有的风雨。
考虑到林若诗现在波动的情绪,时婳最终还是先带着林若诗离开了医院,想等她稍微冷静下来后,再重新认真地思考孩子的事情。
因为,从现在开始,林若诗肚子里的孩子不光只牵扯到骆嘉诚,还牵扯到她自己以后的生活。
只是,时婳想到林若诗现在独自住在酒店,担心她一个人会胡思乱想。
思虑再三,她还是将人先行带到了她和傅司琛现在的住处。
等到傅司琛下班回到家,看到住在客房的林若诗后,直接将时婳堵在了墙角。
傅司琛一手撑墙,问道:“小祖宗,要不要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们家里突然多了一号住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