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砚的双眼泛着着猩红,眼看着夜轻妩的脸色已经变得青紫,气管即将被掐断,最后一刻,容砚松手了。
夜轻妩像条狗一样倒在地上喘息,她声音沙哑:“来啊,你杀我啊,你杀了我,所有的秘密就永远是个秘密哈哈哈哈……”
容砚拿起了枪,对讲机里传来纣云的声音:“主上,您赶紧撤退,大批的夜家人已经冲着你们那里去了。”
容砚力道大的快要把对讲机捏碎了:“夜轻妩,你最好好好活着,你的命我要了。”
说罢,长腿一迈,出了酒馆。
夜轻妩倒在地上被后面赶过来的夜家人扶起:“大小姐,那个容砚太狂妄了,竟然敢把您伤成这样,属下替您杀了他。”
夜轻妩摸着火辣辣的脖子,轻蔑一笑:“他有狂妄的资本,你算什么东西,还想杀他?”
她抬起了下巴,也罢,只有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她,就算是死,他也得死在自己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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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艽一直就没合过眼,容砚回来的那一刻,她才明白什么叫如释重负,她跑过去拥住他:“谢天谢地,你没事。”
容砚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充满戾气的内心才归于平静:“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人,霍隽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黯淡。
容砚拉着额沈艽坐下,容砚对霍隽郑重的道了句谢:“多谢。”
谢谢他把沈艽成功的护住了。
霍隽把头偏到一边:“不用。”他保护沈艽又不是因为容砚。
容砚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也没再说什么。
霍隽说:“这次艽艽平安无事多亏了你的未雨绸缪。”
容砚在走的时候就和霍隽嘱咐过,不管出了什么意外,哪怕是他濒死,霍隽一步也不能离开沈艽,要死守。
这是容砚走前唯一叮嘱的。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夜轻妩在篡改命令之后仍然没有得手的原因,霍隽表面上离开只是为了引出夜轻妩的人,实则躲在暗处只待夜轻妩的人上钩。
同时容砚也说过夜轻妩擅长用毒,很可能会用毒,霍隽的人全部提前服用了避毒丸才躲过她的毒烟。
不得不说,容砚的心思真的是周全。霍隽也算是彻底佩服这个男人。
任务已经完成,霍隽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
他走后,沈艽才问出了最想问的:“妈呢?”
她从容砚的表情中就可以看出中途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容砚眼睑低垂:“我没把妈带回来。”
沈艽还想问,但看到男人疲累的眉眼,她把剩下的话全部吞咽了:“没关系啊,我们在想办法,反正夜诀现在在我们手里,他们不会轻易把妈怎么样的。”
容砚想说是这样的,但心里却不能平静,总感觉他遗漏了什么,夜家绝不会善罢甘休,只怕还留了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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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国边境,城堡里。
夜轻妩的脸一巴掌打的偏向了一边,她跪在地上求饶:“主人,您再给我一次机会,下次我一定能成功。”
“成功?”桀桀的笑声传遍整个室内,让人心里生寒:“我给了你几次机会了,废物东西,连个取血的任务都完不成。”
“夜轻妩,我真是白栽培你了,当初我就应该扶持夜钰,而不是你。一次又一次的让我失望。”
夜轻妩捂着脸:“他们劫持了小诀,小诀是我唯一的弟弟,我不能坐视不理。”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等你成功了区区亲情又有何重要?”戴着黑色鬼面具的男人厉声道。
夜轻妩低着头不敢说话。
男人挥了挥手,手下端了一个小盘子,盘子上放着一小瓶血液:“这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你要是再失败了,别逼我动手,你自戕吧。”
夜轻妩不解:“这是?”
“这是特殊血液,你把这瓶血液用到你的实验里,你的傀儡药人就会成功,有了傀儡药人的加持你就有打败容砚的可能性。”
夜轻妩发出疑问:“沈艽被容砚保护的那么好,您这瓶血是从哪里来的?”
“天下人又不是只有沈艽有那种血液。”
夜轻妩下意识问:“那就只有宫冉了?”
男人冷冷的盯着她:“你要是想死可以继续问。”
夜轻妩果断选择闭嘴,心里却翻起惊天海浪,这世界上只有宫冉和沈艽身负特殊血液,除了沈艽那就只有宫冉了,难道宫冉没死?
也对,当年本该死去的那个孩子现在不也好端端的变成了沈艽,狸猫换太子的戏码不足为奇。
只不过她好奇的是主人的手段该有多厉害,竟然还能保全宫冉?
她最后问:“主人,既然有了这种血,那沈艽就没用了吧。”
“谁说的?我这次给你下发的任务就是活捉沈艽,把人给我带到这里来。”
夜轻妩连夜回了夜家,在夜家本家,还有一些活体药人是她没有来得及带去溟城的,正因如此,才逃脱了容砚的毁灭。
看着那些无声息的半成品药人,夜轻妩静待着结果,三个小时后,她满意的笑了。
老天还是眷顾她的,成功了。
她刚走出门就被杜管家带人拦住了:“大小姐,老奴记得您好像被家主撤职禁足了吧,但是最近怎么听说大小姐私自出门了?”
夜轻妩不屑的眼神掠过他:“正巧,本小姐现在要去和父亲汇报此事,杜管家带路吧。”
半个小时后,夜轻妩从夜无锋那里平安无事的出来了,她心情大好:“来人,给我订最近一班去溟城的机票,有些害虫我要去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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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接近晚上八点,夜钰把楚恬恬送回了家,开着车往山芸别墅驶去。
夜钰心情大好,楚家已经上钩,他马上就会拥有楚家的全部财产,有了钱,他就可以养私兵,夜轻妩现在也被禁足,他现在是夜无锋唯一的可用之人,很快,他就可以从内部瓦解夜家,直到夜家彻底崩塌。
到时候他会建立一个新的夜家,那些曾经伤他的,欺他的人,通通都会匍匐在他的脚下。
夜钰把车停好,进了家门,刚要开灯,就发现了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