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岁可不是通宵达旦,过了子时,也就是凌晨一点就结束了,这时大家便可各自去歇息了。
大年初一,长辈要给小辈封红包。
杨琰溪身上有几百两,张杉不准备给红封,打开商城,经过仔细挑选,最终花了50积分将自己认为最为喜庆和具有纪念价值的东西买下。
“新年快乐,小溪!”
“新年快乐,师父!”
“给,新年礼物。”
张杉张开爪子,一条红绳手链便出现在手心。
红绳手链是用金刚结编织的,上面还有个碎碎平安扣,非常结实耐用。
杨琰溪呆呆地看了会儿手链,又看向张杉,问道:“是,给我的吗?”
“给你的新年礼物。”
张杉拿着手链,又费了一番功夫才戴在他左手上。
杨琰溪低着头,声音带着颤音。
“谢谢师父。”
这就感动哭了?可能是这三年来过得太苦了吧。唉,我们都是可怜的孩子。
张杉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哭了,有什么好哭的,大过年的,高兴才是。”
杨琰溪嘴犟,“我没哭,没有。”,头却不肯抬起来。
“好好好,你没有哭,你只是被为师的爱感动到泪流满面。”
杨琰溪抬头,眼角微红,无语地看向师父,又偏过头去,一脸倔强。
自己的徒弟脾气倔能怎么办?只能哄着。
“好好好,为师的错,原谅为师这一次吧?你要是喜欢,下次再送你一条。”
杨琰溪起身离开。
张杉不明所以,追了上去。
“左手戴一条,右手戴一条,不好吗……”
过年期间,府城举办了庙会,许多老百姓都出来热闹热闹,陪伴、看节目,处对象。
张杉带着她的小徒弟出来逛庙会。
府城的庙会真是热闹,整整几条街都是,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人头,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张杉躺在杨琰溪怀里,看着前方密密麻麻的大腿,特别无语。
杨琰溪估计也受不了,哪里人少点往哪里走。
东看看,西看看,每件东西他就看一两眼,也没见他买什么。
张杉只好指着糖葫芦,杨琰溪还以为张杉要吃,买了一串递到张杉面前,张杉推了推,往他嘴里塞。
一人一猫推了好一会儿,最终徒弟拗不过师父,收下了师父的好意。
庙市里有着各种各样好玩的事物,看戏、捏糖人、舞狮、放花灯、猜灯谜、胸口碎大石、火树银花、飞花令、斗蟋蟀……
张杉把自己认为适合小孩子玩的看的都指了下,杨琰溪每次看了眼就摇摇头,一副啥都不爱的摸样。
好玩的活动多,小偷小摸也多,务必要看好自己的钱袋,以及小孩。
“夫君,怎么了?”
“哎?我的钱袋怎么不见了,刚才还在呢!”
“不对,刚才有人撞了我一把,小偷!抓小偷啊,是哪个王八蛋偷了老子的钱袋……”
“呜呜,大哥,大哥有没有看到我儿子,这么高!穿着大红袄,戴了顶虎头帽,笑的时候露出两虎牙,长得很可爱。”
“哎哎,别扯衣服!没有没有。”
“大婶,呜呜,有没有看到我儿子……”
人贩子最爱孤孤零零的小孩,杨琰溪就像行走的大灯泡,毫不意外地被人贩子盯上了。
又是路过一个小巷,杨琰溪正自顾自地走路,突然被人捂住嘴巴,不顾他的挣扎,抱进了小巷。
几息后,里面传来了空灵诡异的小孩声。
“穷鬼!出门都不带钱!就十五文,又亏大发了。”
张杉抱头痛哭。
杨琰溪见状,安慰道:“师父,我们不是有很多钱吗?”
张杉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抱头痛哭起来。
“你不当家,不知道当家的苦。”
“都说穷文富武,你以后习武不用钱?吃喝不用钱?路费不用钱?就这点钱能干啥?”,张杉想起自己那十几万一下子降到几千的积分,痛苦道:“嗖的一下就没了。”
杨琰溪看着濠头大哭的师父,有些茫然无措,“我可以赚钱,我识字,可以抄书,写信,我还可以……”
“行了,行了,钱的事情不用小孩子操心。”张杉停止做作。
“为师会赚钱,为师只是感慨一番。”
“我不是小孩子,过了年我十二岁了!”
“对对对,你说的对。”张杉平复心痛,道:“走吧,咱们出去。”
师徒一猫一人出了小巷,又逛了会儿,杨琰溪险些被偷了钱袋,幸好张杉及时发现,爪子狠狠地挠了小偷几下,不然钱袋真被偷去了。
经过这回,师徒俩都没了逛下去的兴致,径直回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