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杨琰溪刚放学便被一个老仆急匆匆地接走,他不明所以,老仆却一问三不说,不顾他的挣扎,径直将他带去一个宅子里。
杨琰溪在那里见到了奄奄一息的父母,他父母临终前将一块玉佩给他,并告诉他一个残酷的真相。
原来他们并不是他的亲生父母,乃是他父母的仆人,他父母生下他时正好遭人追杀,便交给他们几千两银票,让他们带着孩子逃走,逃得越远越好。
于是二人抱着婴儿从宜州逃到益州,在一个偏僻的小镇住了下来,抚养孩子长大,期间也尝试联系主家,但每次都是杳无音信。
直到最近才联系得上,却也引来了仇敌追杀,养父母希望他能认祖归宗,那玉佩便是信物,正当准备告诉杨琰溪他亲生父母是谁时,两只箭射来,彻底要了二人的命,老仆不得不带着痛苦绝望的杨琰溪来到宜州。
逃离期间,老仆被杀,杨琰溪没了依靠,玉佩又弄丢了,又没银两,既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又不敢明目张胆地寻人,只得四处流浪,沦为乞丐。
这又妥妥的主角模板啊。
按照剧情,接下来就是流浪期间遇到高人,将其收为徒弟,悉心教导,杨琰溪苦练成才,辞别师父,寻找父母,途中结识好友爱人,最后寻到亲生父母,杀尽仇家,名震江湖,抱得美人归,从此逍遥快活。
张杉又想起了自己画的大饼,难道那个高人被自己截胡了,自己就是那个高人?
被小说严重荼毒的张杉摸着下巴,一脸沉思。
其实当一当高人也不错?反正承诺要教他武艺,他性格也不差,自己孤身一猫,他独自一人,接下来还有好长时间要作伴,况且,他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咳咳,杨琰溪。”,张杉正了脸色。
“呃?”,杨琰溪见张杉突然神情严肃地看向他,眼神有些慌乱,心被提了起来。
“你可愿拜本猫为师?”
听到张杉的话,杨琰溪怔住了,霎时间没反应过来。
“本猫说过与你有缘,承诺教你武艺,你可愿意拜本猫为师?”
杨琰溪抿着唇,看着张杉,沉默不语。
张杉瞪大眼睛,他这是什么意思?自己难道不配当师父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严重打击了她的自尊?
张杉把头一仰,双爪背后,傲娇道。
“你可要想好了,本猫可不是随随便便的猫,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不是,我只是……”,杨琰溪一脸纠结。
“只是什么?”
“你真的要收我这样的人做徒弟吗?”,杨琰溪低下头,卑微道:“我是乞丐,做过很多坏事,去偷过抢过,还骗过别人钱,跟别人打架,勒索钱财、欺负他人……”
杨琰溪一条条的列举了他这三年多来的罪状,坑蒙拐骗偷,敲诈勒索抢,牢都坐过,涉及颇多。
张杉听得抽了抽嘴角,你这说得我有点犹豫了。
杨琰溪最后总结道:“我不是个好孩子。”
“那你以后还会去偷去抢,随便欺负别人,跟别人打架,敲诈勒索他人,去做那些坏事吗?”
杨琰溪抬头看着张杉,神情认真严肃,摇头道,“我不会了,我保证。”
“那你以后能做个好孩子吗?”
“能!”
张杉点点头。
“嗯,本猫相信你。”
“那就拜师吧。”
杨琰溪退后几步,在盥盆中洗了洗手,整了整仪态,向张杉下跪,郑重道:“我杨琰溪想要拜安然为师,求教授业,特来贽见。”
张杉见杨琰溪停下看着她,她对拜师一窍不通,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应一声。
“嗯。”
杨琰溪给张杉磕了三个响头,“徒儿拜见师父,徒儿一定会尊师重道,立仁立德,学好本领,不负师恩。”
“嗯,为师会好好教你的,呃,为师对你没那么高的要求,希望你能平安喜乐就好。”
“谨遵师父教诲。”
杨琰溪说完,斟了杯茶,双手捧到张杉面前,跪下道:“师父请喝茶。”
张杉双爪小心翼翼地捧过来,舔了几口,又小心翼翼地放下,生怕掉了。
“师父,那个拜师礼……”
张杉赶紧摆摆手,“以后再说,以后再说,一切从简就好,为师喜欢银子,咱不讲究这个。”
主要是现在张杉也送不了什么给他。
杨琰溪眨了眨眼,道:“好,那徒儿以后再补。”
“天色已晚,去睡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