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见破庙里出来了人,顿时喊得更大声了,又一眼瞧见众人前面如皓月般的白玉,顿时眼睛一亮,直直扑到他身上,哽咽道。
“公子救我!”
白玉则是一脸淡定从容,不闪不避,在那姑娘快要扑倒的一瞬间,白年强行插入。
张杉疑惑,这步走得不对吧?
他往前一步扶住了姑娘,面色镇静,声音沉稳道:“姑娘,没事吧?”
姑娘眼中露出一丝尴尬,又迅速掩藏起来,快得让人看不清。
她流着泪,眼圈通红,抬头朝白玉道。
“公子,小女子乃抚兴府城满家之女满星,前些日随母亲回外祖母家陪外祖母过六十大寿,却不料返家途中遇到山贼,小女子慌乱中被山贼追赶到此,还请公子救救小女子,救救我母亲!公子大恩小女子感激不尽!”
那两个疤脸大汉远远见一众人在此,那身穿白衣容貌清秀的公子一身贵气,身穿海棠色锦服的小姐仪态从容,这一瞧便是世家子弟,身边跟着十来个手拿武器的侍卫,强势冷漠,显然是有些本事在身。
两个大汉对视一眼,都看懂了对方眼里的意思,狠话都没放,转身便逃。
白玉看了白三一眼,白三立马招呼众人朝那两疤脸大汉追去,不一会儿便将两人擒住。
经审问得知是附近赤头山山匪,专干打家劫舍的勾当,得知山匪四十几人,那边还在打斗,白三便带人赶了过去,白玉等人紧随其后。
白二见那姑娘浑身湿透,便拿身衣服给她披上后,也跟着赶了过去。
远远地便听到兵器碰撞声、喊叫声交织在一起。
白三几人护在一雍容华贵的妇人身前,其他人前去帮忙。
山匪会武之人没有几个,大多靠的是一身蛮力,白三带人加入战斗,几招解决一个,山匪见势不妙,要的是财不是命,边打边溜,一会儿便跑没影了。
满夫人吓得惊魂未定,脸上还有余惧。
“母亲!”
“星儿!”
满家母女两人见到对方,神情激动,皆是相拥而泣。
满夫人见后面跟着几人,前面两位看衣裳和气质应是公子和小姐,便擦擦眼泪,微整了一下仪态,对二人行了个大礼,声音真挚诚恳。
“多谢公子、小姐救了妾身母女俩性命,大恩大德,感激不尽!”
白玉垂眸,声音不急不缓,“举手之劳,夫人请起。”
满夫人起身,牵女儿过来,高兴道:“二位,妾身乃抚兴府满家满李氏,此次回娘家为母亲祝寿,返途中不料遇上山匪,承蒙二位搭救,这是小女满星。”
满星上前,抬头看了眼白二和白玉,便立即低下头,眼含羞涩,小脸通红,行了福礼:“满星见过公子、小姐。”
满夫人将女儿神情看在眼里,心中有了计较,道:“不知公子小姐贵姓?”
白二上前一步行礼,大方从容,仪态端庄,微笑道:“满夫人,我们乃是中州人士,我名连荷”,白二看向白玉,“这是我弟弟,连玉。”
白玉抚着猫儿,朝二人点头。
满夫人母女回礼:“连小姐,连公子!”
满夫人问道:“不知二位是否顺路?可否愿与妾身母女俩前往抚兴府城,好叫妾身好好招待二位。”
“妾身母女俩遭遇山匪,如今忠仆为护妾身母女二人死伤大半,仅剩几人,妾身便想厚着脸皮求二位,希望能与二位结伴而行。”
白二暼了眼白玉,见其没有反对,便笑道:“夫人言重了,我与弟弟路过抚兴府城,正好与夫人顺路,夫人盛情相邀,我们怎好拂了夫人的好意。”
满夫人感激道:“多谢连小姐,连公子!”
满星面露喜色,秋波婉转,浅浅道:“多谢连小姐,多谢连公子。”
张杉看那楚楚动人的满星,眼里的羞涩和倾慕藏都藏不住,不禁姨母笑,此刻差把瓜子。
满夫人整理了一下队伍,双方便一起结伴而行,到达兴荣县时天已经黑了,双方人马便选了个客栈住了下来。
满夫人包了两个队伍的伙食住宿,请众人吃了一顿,由于天色已晚,加上舟车劳顿,吃完便各自歇息了。
张杉虽然有了自己的毛毯,晚上还是死皮赖脸地想睡被窝,被白玉赶出去,过了一会儿张杉又回来。
这可能,是有那个被窝情结吧?怎么说也睡了那么多年被窝,没理由当猫了就不能睡了是吧?
这天晚上,电闪雷鸣,又开始下起了瓢泼大雨,风吹着雨斜拍在窗户上,“啪搭啪搭”地响,久久不能停。
张杉缩在被窝里沉思,这雨怎么这么像故意的呢?男主有了,女主有了,还有暴风雨的夜晚,是不是该发生点什么呢?
被小说荼毒的张杉越想越不对劲。
感受到张杉那两八百瓦灯泡亮度,白玉睁开了眼,揉了揉猫头,“安然,睡吧!”
张杉看着白玉,难道是因为她这个变故?那走?
不不不!不能走。
她还想知道那个宝藏的秘密呢!想修仙,变成人,虽然说做猫现在也挺好,但是难赚钱,尝不出甜味,不能吃酸辣,不能吃巧克力、咖啡、茶……许多都不能吃,脆弱,行动受阻,许多事都不能做。
窗外下着大雨,滴滴答答,或许是气氛到了,或许是那一股熟悉感,雨天总是能勾起人伤心的回忆。
张杉望向窗户,她突然想家了。
家乡的雨也是这般,雨中透凉,啪在窗户上,令人心安。
不知道在家乡,父母过得好不好?弟弟妹妹们还好吗?虽然平时联系很淡,可都是血脉至亲,他们每一个人都希望对方能过得好,兄弟姐妹三人之间没钱还可以相互要,你有难我可以帮一把,不需要什么理由,不管相隔多久,多远,却不会淡漠。
或许这就是血缘吧。
时间会冲淡一切吗?不知道她在那个世界还活着吗?她还能回去吗?她没有那么多问题要问,也知道不会有人回答,她只是想麻痹自己。
她只是,突然想家了。
想自己的房间,那温暖的被窝,那熟悉的人和物。
只是一个在这个世界无家可归的人,想回家。
“安然,怎么了?”,白玉见猫儿无来由地垂头丧气,心生担忧,揉着猫头安抚道。
“好了,好了,我以后不赶你走了,别伤心了……”
张杉沉默起身,转头跳下了床,心里憋着一股气,上不去下不来,想出去走走。
难过的时候,她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待着,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的模样。
白玉见猫儿不对劲,便跟上它。
张杉走到门口,发现门关着,难以打开,便返回去看窗户,外面下着雨,窗户紧闭,在屋里漫无目的地转了一圈,便回到毛毯上,蜷缩着身子。